天作不合 - 分卷阅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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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宁帝微微颔首,笑意更:“阿澈他,当真将你们几个教得很好。”

    *****

    “阿荞,邻刺客案的事,你知多少了?”

    昭宁帝语气很温和地发问,却将赵荞惊得绷:“我没违背圣谕主动打听!都是从各地坊间闲言里零零碎碎琢磨来的,就知而已……”

    “知你没主动打听,”昭宁帝笑睨她一,“否则你那归音堂早被查封了。”

    赵荞松了气,照实回禀:“猜到刺客是怎么携带兵了戒备森严的邻城。还觉,事似乎与利州那的……嘉公主,有关联。”

    “以往小瞧你了,你那归音堂竟不是胡闹着玩的,”昭宁帝望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小堂妹,满面欣,“那你又为何觉得,事与嘉有关?”

    “从邻摆驾回京后,您立刻派我大哥与贺大将军去了利州,”赵荞有些沮丧地垂睫,“我不确定我想得对不对,我很希望是我想错了。”

    她真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永远见不到赵家人同室戈的惨事。

    昭宁帝轻笑声:“猜对一半。邻刺客案是有人局,故意留线索将矛引向嘉。若朕真的上当,对嘉起了疑心先手为,他们的一个目标,应当就是你成王兄。然后是你大哥。”

    可惜,那些人并不懂他们这代赵家儿女抱团开创盛世的决心。

    *****

    话说到这里,赵荞终于有机会问困扰了自己两个多月的疑问。

    “陛,邻刺客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贺渊为什么会伤成那样?金云卫又为何遭了重创?”她浮起雾,抿了抿忍住颤颤哭腔,“我可以知吗?”

    “自然是要让你知,你要去办的那件差事,与邻刺客案多多少少有关联。”

    昭宁帝叹气:“对方裹着混奔逃的观礼百姓,将皇城司卫戍‘放了风筝’。”

    当时五十名刺客突然现,频繁切换“化整为零’与“零合而一”的攻击队形,在人群快速迂回变位。

    又裹了手无寸铁又惊恐四散的百姓为盾,皇城司卫戍既无法摆开阵型,弓箭队也因投鼠忌而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候,贺渊带领擅搏杀的金云卫接手,区区五十名刺客,原本应当很好解决。可是——

    “那些刺客,服了‘斩魂草’。”

    赵荞着迷蒙泪,眉心蹙:“那是什么东西?”

    “用在雪山的几草提炼,服用后至少六七个时辰无痛觉,只要没缺胳膊少没死透,任刀斧加也面不改再战,”昭宁帝郁郁稍顿,“利州的金凤雪山就有能炼‘斩魂草’的东西。恭远侯沐家暗府兵世代镇守金凤雪山边境,他们的敢死前锋迎敌时,就有服斩魂草的惯例。”

    嘉公主赵萦从沐家手接过利州军政大权时,自也同时接过了“斩魂草”的秘密。

    这就是对方给昭宁帝

    “当时在场的人都不知世上有这东西,见他们如此,只当鬼神兵,百姓成一锅粥。毫无防备之遭遇这样诡谲的刺客,又要力保百姓不失,”昭宁帝缓缓闭上,沉重叹息,“金云卫只能‘以命换命’。”

    金云卫常规为九人一队,贺渊共带了五队人随驾前往邻,刺客也在五十人上说人数上是旗鼓相当的。况且卫最于近搏杀,一人拿三五个刺客都该游刃有余。

    就因为斩魂草的缘故,卫最终战损近乎一比一。

    三十五人捐躯,两人致残,五人重伤。

    这是卫建制以来最惨烈的一次伤亡。以许国,不负君,不负民,英魂昭昭。

    “他们的大多数都是武德五年正式卫,是贺渊一手带来的,那年冬天在溯回的冬神祭典,也是贺渊带着他们完成了第一次历练。都很年轻,十六七岁,就是你这般年纪。”

    从今往后,他们也将永远这么年轻。再也不会大了。

    昭宁帝自己是带过兵的人,非常能理解这件事对贺渊来说是如何挖心掏肺的痛楚。

    她似乎受般住心,甚至连自称都变了:“我不让人打探此事,就是怕有人在他面前漏了风;故意让林秋霞放他尽可能的休沐,也是为了不让他过早接卫卷宗。”

    赵荞莹莹双目已起了淡淡红雾,她死死咬住手背,泪珠连绵不绝无声落。

    “阿荞,让着他些,别怨他不记得。若不是忘掉了那些人、那些事,他从昏迷醒来时,或许就已经活不去了,”昭宁帝满痛意地望着泪满面的赵荞,伸手轻抚她的发,“他不懦弱。任何知当时发生了什么的人,都能理解他为什么遗忘……”

    因为那“以命换命”的命令,是贺渊亲对那些年轻人达的。

    虽然他也和他们一样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些诡谲可怕的刺客;

    虽然他也和他们一样以为盾、血迹斑斑将慌失控的百姓护在后;

    虽然他那当机立断的死令,在那个时刻是唯一且正确的选择。

    可那些年轻人,那些他一手带起来的属同僚,都死了。

    而他,还活着。

    第26章

    若赵荞当真只是个混迹街的寻常痞姑娘,以她一惯的大可嘴:理解归理解, 尊敬归尊敬, 同归同。可公私两论, 凭什么就该是我让着他?

    但她不是寻常姑娘。她姓赵。

    在世人,像她这样的皇亲国戚,尊贵又得宽纵, 不必担负寻常人会经历的辛劳、困顿、烦恼、沉重, 再加上她平常又是个不受委屈不吃亏的暴脾气, 自当比天底大多数人都活得痛快恣意。

    可世间大多事,都是一两面的。

    她虽没有寻常人那些负担,却生而注定会面对许多寻常人不必面对的责任与束缚。

    她大哥说的那句“既享了赵姓尊荣,就得承担赵姓的使命”,从来不是冠冕堂皇的大话。

    皇帝陛这句“让着他些”,就是信王府二姑娘必须的担当之一。

    一个于国于民有功的幸存英雄, 姓赵的都该让。

    良久,赵荞缓缓抬起手背,重重抹去满面泪痕。

    “本来也没怨他什么。之前韩太医说不要着他去想, 我在他面前就没提从前事了。太医官们还说了些什么?”

    “太医院推测,因为当初他带着那群年轻人到溯回城完成首次历练,也在那时与你结不解之缘,他脑关于你的记忆与那群年轻人很难不相关。所以他的脑在选择了封起这段记忆保护他时,就连你也一并‘封起来’了,”昭宁帝缓缓,“据说这失忆通常不是永久的, 若能容他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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