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 - 分卷阅读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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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白,你我心里都舒坦。”

    看着大耳,心里倒是透亮。沈玦颔首:“事到如今,沈玦也不怕自揭老底。实不相瞒,十二年前被伽蓝刺客诛灭满门的金陵谢秉风是我父亲。沈玦是用的假名,谢惊澜,才是沈玦的真名。”

    “竟、竟有此事!”福王震惊地瞪大,显然没料到沈玦会有这样的世。

    “当年我只有十二岁,正在藏书楼夜读之时,七叶伽蓝的刺客破府而,见人就杀。我侥幸从狗逃脱才捡回一命。后来落江湖,跟着京,饥寒迫,无奈之为宦。这也是天意,倘若我不,又如何得知魏德就是我的灭门仇人?”沈玦目悲意,朝福王作揖,沉声:“沈玦所求唯有一事,手刃魏德,报仇雪恨!还望殿成全!”

    此事要查证到也不难,只消得去金陵寻访一番。话说回来,沈玦再厉害也是个太监,还能越过他去当皇帝不成?福王定了心,扶起沈玦,痛心:“原来如此。想不到沈公公竟有这样的世!想当初,谢大人乃是学鸿儒,孤有幸曾领教过几次谢大人的经筵讲坛,为其博闻折服。谁知突闻噩耗,一家百余竟横死金陵,实在是扼腕叹息。先生敲登闻鼓揭发魏德大罪,孤也有听闻,奈何父皇为魏德所蒙蔽,一意孤行庇护魏德,孤也是万难苟同啊!苍天有,谢家还留了一丝血脉在人间。公公放心,灭门大仇,孤替你报!”

    “如此,沈玦心愿便了了。待殿事成,沈玦便归隐金陵,不再过问朝诸事。”沈玦拱手,“愿陛俯治四海,天永康。”

    两个人相携而,沈玦朝后山看了一。司徒谨一直举着镶金雕纹的千里镜看面的动向,得了沈玦的,立即带着人了山坡。早有福王的随侍在门迎接,引着沈玦的人安顿。

    沈玦和福王在廊叙话。福王告了辞,嘱咐沈玦一会儿一块儿用膳,便去梳洗换衣了。福王转一走,沈玦的笑意像掉落的漆一层层地从脸上剥离,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福王拨了一个单独的院给沈玦歇息,了好些竹,映在地上是青的影儿,婆娑竹叶被风得沙沙响。沈玦踩着满地竹影和蝉声,到屋里,黄梨的方几和圈椅,堂前的方案上置了一个山石屏,靠左放了青瓷樽,里一束兰。沈玦登上脚踏,坐,抚着眉。他不敢松懈,四行走的仆役、丫鬟都是福王的耳目,他不能端倪。

    如今第一关已是过了。福王信了他的假圣旨,把他拉上了自己的船。魏德不知自己的人已经尽数覆灭,还在京城地等着。两欺瞒,步履维艰。他吁气,睁开,看见司徒谨从院来。

    “弟兄们都安顿好了。”司徒谨

    沈玦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他太累了,不想说话。

    司徒谨却不走,问:“为何留那个人?他是个累赘。”

    沈玦恹恹地扶着额:“他是夏侯潋的好友,我不能杀他。留着吧,等事完了,无论我是生是死,都放他离开。”

    第61章 风雨如晦

    天昏黑,风雨加。林里一片晦暗,人都是森森的黑影,树枝疯了一般狂摇,叶被风裹挟着直往脸上拍。蓑帽已经不用了,冰凉的雨滴噼啪打在脸上,夏侯潋几乎睁不开睛,闷着跟着前面的匹跑。

    福王的车陷泥坑里,大家纷纷推车,夏侯潋帮着推后轱辘。瓢泼大雨,大伙儿一齐喊着号车里的福王把白的脸从帘里伸来,又被雨砸了回去。福王的车底盘厚实,沉重无比,好不容易推动了一些,夏侯潋咬着牙,拼着死力狠命往前一送,轱辘转起来,溅起的泥全扑在他脸上,车顺利了坑。

    来不及抹脸,急急爬上,司徒谨经过的时候递给他一面帕。路着实没法赶了,幸好到了一个村,福王令在此歇息,沈玦没有意见,一行四十号人都了村。村里最有钱的员外接待了他们,三的宅仍是不够大,夏侯潋和番们都在祠堂打地铺。只有沈玦和福王有单独的屋

    雨越越大,夜群山蛰伏似兽。房上的瓦片噼里啪啦碎了一般响,整座祠堂都在风雨摇晃。夏侯潋睡不安稳,睁开一看,大家都睡不着,在铺陈上辗转反侧。夏侯潋心里不安,站起来走到门,推开门一瞧,外面的已经有脚踝了,坐在门槛上就能洗脚。

    “怕是要发大,你们谁去告诉你们掌班一声?”夏侯潋问。

    “不会吧,”有人说,“陈员外说他们村每年都这样,没有哪次发了大的。兴许一会儿就消停了,再等等吧。”

    “这儿地势怎么样?”夏侯潋又问,“洪要是来,半个时辰的工夫就能把全村给淹了,总得知往哪跑。”

    “不知,天太黑,看不清。”又有个番回答。

    夜很暗,四周都像蒙了一层纱,只能看见树影在地上摇晃,满世界都是大雨哗啦。夏侯潋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穿起衣服去找沈玦。

    刚门,正好撞上司徒谨。夏侯潋了一声抱歉,司徒谨略了人,:“掌班有令,雨太大,此地势低洼,似要涨。你们把牵上山,往东边走,那里地势,找个安全的地方扎营,务必保全匹。”

    番应了声是,司徒谨又:“剩的人跟我走,扶殿上山。”

    “山路太窄,行不了车么?”夏侯潋跟在司徒谨后面问。

    司徒谨,锁着眉:“也载不动他,只能靠人扛。”

    前前后后八个人抬竹椅,福王撑着伞坐在上,远远看去那八个人像扛了一座山。沈玦披着蓑衣走在旁边,脸很不好看。凉飕飕的雨滴顺着蓑衣的衣服里,沈玦心里烦躁,恨不得把福王的一给剐净了再带他上山。

    山那边传来阵阵雷声,像大的驶在天际。沈玦的神顿时变了,四周的房舍纷纷打开,村民从里来,有的甚至没穿衣裳没穿鞋,没命似的朝山上跑。有人哐哐敲锣,嘶声大喊:“来了!来了!大家快跑啊!”

    番们奋力往前赶,可是扛着东西实在跑不快,路窄人又多,挤来挤去。见得目力尽,冥迷之间恍惚现一条白线,那线气势汹汹地压过来,近了才发现竟像一堵墙似的,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地奔腾而来。茅泥墙的屋全趴了,连陈员外的大宅院也没能幸免。树倒了一片,鸭猪全被冲来,甩着羽和蹄人堆里。

    番被冲散了,福王没了踪影。沈玦也被洪裹着,一张全涌来,呼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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