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 - 分卷阅读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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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波澜不惊,什么都看不来。这个沈公公笑面阎罗的名声是人人都知的,面上跟你谈笑风生,背地里就你一刀。他早有提防,只是没想到这个被贬去南京看守帝陵的落狗竟怀揣圣旨遗诏!

    他垂去,急急忙忙看起来,什么“帝王治天,敬天法祖、修养苍生……”的场面话都过,老皇帝追叙自己功德的狗话也忽略,一目十行,一直扫到最后一段,才看到“福王皇朱穆琛,人品贵重,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他握圣旨,颤抖着抬起,不可置信地:“父皇立的是孤!”

    “诚如殿所见,这是万岁叙,书舍人才茂大人笔录,沈玦亲看着写来的。”

    福王攥着圣旨,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来,却又一阵迟疑,忽又明白了什么似的,抬冷笑着看着沈玦,“可是魏公公说父皇有意立二弟为嗣,惧怕孤对二弟不利,这才迟迟不召孤京!若是父皇有意立孤,那为何不召孤京?要假造圣旨,也不是件难事儿!沈公公,这莫不是你耍的把戏吧!”

    福王虽然心宽胖,却也不是个榆木脑袋。在里混了大半辈,书没读许多,尔虞我诈倒是耳濡目染了不少,心术诡计是沈玦的拿手好戏,同样也是他的看家本领。毕竟不是吃素的,要糊他还得加砝码。沈玦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从怀暗袋里掏一个白玉事,从桌上推到福王面前,“圣旨可以假造,不知虎符是否可以假造?”

    那是个半个手掌大小的白虎,仰着龇着牙,因为常年被握着,亮溜光,泛着焦黄,越到尾越白,可尾尖的位置缺了一块。福王认来了,那是他小时候捧着父皇的虎符玩耍,不小心在地砖上磕的。

    福王小心翼翼地拿起白玉虎符,挲着缺了角的尾尖,“虎符自然也可以造假,可这断尾假不了。这是孤摔坏的,因为这还被父皇骂了一通,孤一直都记得!”这事来得蹊跷,可如假包换的虎符就在手里,他不信也得信。福王疑惑,放虎符拱手,“没想到沈公公才是父皇信之人,方才小王无礼,还望沈公公莫怪!”

    沈玦扶住福王的手,:“殿折煞沈玦了,沈玦微末之躯,便是殿对沈玦随意驱驰斥骂也是当得的。”

    “公公言重了。虽已拿到遗诏,可孤还有一疑。”

    “殿问的可是为何万岁迟迟不召殿京一事?”

    “正是。”福王攒起眉,“魏公公同孤说,父皇近年来二弟得厉害,又是亲自教他写字,又是带他游豹房。连同阁老议事都带着二弟,丝毫不避讳。魏公公多次传信,言父皇不好,却只不提立储之事,要孤早准备。这……”

    “万岁对二殿乃是寻常的父,试想殿小时候,万岁何尝不是手把手授书习字?又何尝不曾带殿游园观景?父,怎能与托付江山大任混为一谈?殿真是误会万岁了。”沈玦,“万岁早有立殿为太之意,之所以迟迟未曾颁行,此事当要问魏德才是!”

    沈玦话对魏德很不客气,连敬称都免了。福王一惊,:“难……”

    “殿仔细想想,的消息哪次不是魏德传给您的?”

    “可还有母后,母后也说父皇对二弟甚是青相待。”

    沈玦叹气,:“殿有所不知,万岁已许久不曾去后了。现如今,皇后娘娘要见陛一面也难如登天。唯一能见到陛的,只有魏德。”

    沈玦站起来,望着园嘉木,负手:“魏德是陛的大伴,与陛相伴六十余年。魏德继任司礼监掌印以来,在朝呼风唤雨,为所为。恕沈玦直言,这其若非陛庇护,魏德何能如此猖狂?当年都察院经历谢秉风一家惨遭灭门,刑侍郎从先在诏狱被刺穿琵琶骨,更勿论顺天府尹李砂大人,国监祭酒杨若愚大人……清诸臣,多少人惨遭屠戮。凡此,皆拜魏德所赐。

    当初有陛维护,可以闻登闻鼓而不问,可以视血成河而不见。待殿即位,清诸臣群起而攻之,魏德与殿并无六十余年的分,试问魏德可还能安然稳坐司礼监掌印之位?”

    “自然不能。”福王摇,“何有为保一个太监而怒群臣的理?”

    “所以他要拉殿。”沈玦微微一笑,“殿夺位,名不正言不顺,坐实不忠不孝之名,从一开始便与清诸臣格格不。到时候说不准个把脑转不过弯来的大人以死相谏,要殿退位,恐怕殿堂之上还要血溅三尺,殿又多了一个暴君之名。要与清抗衡,殿当然得借助魏德的力量,这样一来,魏德便立于不败之地。此其一。其二,殿被蒙在鼓里,不知陛真实心愿,还以为能顺利登基多亏魏德从旁协助。魏德衔恩图报,殿又仁厚良善,难保不受魏德欺瞒,自然保他稳坐掌印之位。”

    “仁厚良善”四个字着实刺了福王一,福王看了沈玦一,后者岿然不动,脸上的微笑弧度不减。沈玦能混到东厂督主之位,足以证明他不是个省油的灯,福王和沈玦打过知这是个笑里藏刀的主。沈玦的话,虽能信,却不能尽信。不过,沈玦这番作为,所求也无非是一个“权”字。魏德倒台,不就到他沈玦了么?魏德设计想要衔恩图报,他沈玦打的也是同样的如意算盘。

    暗里心知肚明,表面上还得戏。福王狠狠拍了一,故作愠怒:“这个魏德!竟想如此歹毒计,还算计到孤的上!若是孤真魏德所言,夺位,不仅父离心,这皇位也坐不牢靠!”说罢,又拱手谢,“多亏沈公公及时赶到,才消弭了这一桩天大的祸事。沈公公放心,魏德这等佞小人,孤绝不姑息。待孤登基,这司礼监掌印之位就是您的!”

    沈玦垂眸浅笑。空白牙,什么承诺都许得,便是说把龙椅让给他也能说得。若论翻脸不认人,福王也是个翘楚,哪里可以担保他的荣华富贵?他和魏德,只怕福王一个也不信,将来自然一个也不留。

    他看得明白,摇:“殿真是看低沈玦了。陛屡次想要召殿京都被魏德拦截,于病榻之上总算看明白魏德的真面目,可终是晚了,这才托付重任于沈玦,令沈玦与魏德反目,再贬沈玦京,这才有机会与殿会面。沈玦蒙陛重托,岂敢借此挟恩图报?”

    福王也笑,:“虽说公公是信佛的人,比旁人总是仁慈心善些。但孤也不是三岁小孩,舍己为人的理听是听得多了,却还是不大信。就是那些所谓的清百官,哪一个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芳百世争破脑袋?沈公公,您到了这儿,和孤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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