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 - 分卷阅读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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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挥刀,一边想起那个哀如孤鸿的少年。

    不知怎的,刺客颀影渐渐和那个少年的背影重合,一样的孤绝,一样的韧,一样的一往无前。他与这个刺客从未并肩作战过,却仿佛早已熟知彼此,合得天衣无。当他格住怒门门主的惊雷一刀之时,后一柄刀刃立刻送门主的腹,当刺客抵住君刀的翻云一斩,他挥刀向前,斩刀的颅。

    夏侯潋抿,那奇异的觉再次浮现,在他心静谧地淌。

    可是怎么可能呢?几天的时间,沈玦无论如何也无法来到这里!夏侯潋使劲摇了摇,不再多想,再次投拼杀。

    不多时,诸门主一个一个接连倒地,只剩柳归藏一人拄刀而立。

    柳归藏神凝重,不可置信地看着满地的鲜血。这几个门主都死了,正差不多就算完了。

    刺客收了刀,静候在一旁,夏侯潋冲他,提着刀走向柳归藏。他没有看见刺客侧微微颤抖的手,他其实已是弩之末,浑挂满了的疲倦,就算有心要帮夏侯潋杀柳归藏,也力不从心了。

    “喂,柳乌,死到临,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夏侯潋用袖着横波,刀映着光照在地上,摇动不定。

    “夏侯潋,你想听我求饶么?”柳归藏冷冷地笑,藏着虎豹般的凶光,“梦吧,我乃戚氏军刀的传人,怎么可能向你这等宵小求饶!”他转望着的杀场,正几乎死伤殆尽,黑衣刺客骑着在场游弋,他的泛起苍凉的悲哀。

    “报仇?夏侯潋,你一直说要找我报仇,你可知,我的师父,戚家刀第三代传人,正是死于你母亲之手!我杀她,亦是报我杀师之仇!那天也是这样大的太,我师父耄耋之年,我师娘跪在地上求迦楼罗饶他一命,可你的母亲半分怜悯也没有,手起刀落,将我师父的颅收。你们这些刺客,血债滔天,合该尸首分离,死无葬之地!”

    夏侯潋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一声,“我们血债滔天,你以为你就净么?姓柳的,你手上沾了多少血,你心里没有数吗?既造杀业,必遭杀报。执刀者,必为刀戮。你师父有你师父的报应,我娘有我娘的报应,你有你的报应,我也会有我的报应。这世上留给人的选择原本就不多,打从你师父拿起刀杀第一个人开始,我们便是不死不休。”

    柳归藏怔愣片刻,也笑了起来,“我一生的心愿,便是让戚家刀屹立江湖,传之百代,永世不绝。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罢了,不祥之,不传也罢。来吧,夏侯潋!这一战,只有你我二人!”

    夏侯潋手横波猛然一振,刀光明晃晃地照过来,猛烈的杀机呼啸着随风近!夏侯潋猛地奔向柳归藏,台的地板在他脚剧烈地颤动,白囚衣的衣袖在风翻飞,像飞蛾的翅膀,横波迎面而至!

    柳归藏提着刀,正面直视横波月般的的刀光,他的脸几乎绷成一座冰雕,气息如雷一般翻涌。可是,他忽然松开了手的倭刀,倭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面,他闭上,迎上横波锋利无匹的刀尖。刀尖刺了他的膛,的鲜血涌而,他的像山一般崩倒。

    夏侯潋怔住了,他还握着横波,柳归藏的剧烈地起伏,他伸手,死死握住夏侯潋的肩膀。

    “夏侯潋,你以为……杀了我就算报了仇吗……”柳归藏吃吃冷笑,“你错了……错了!你的仇人,在伽蓝!”

    “什么意思!”仿佛一焦雷劈在,夏侯潋愣在当场。

    “你的报应,就快来了!”柳归藏脖一仰,吐最后一血,手从夏侯潋的肩膀上跌来,彻底没了声息。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夏侯潋摇晃着柳归藏逐渐冰冷的尸,柳归藏大睁着无神的双,好像在嘲笑夏侯潋的无知。

    在伽蓝?柳归藏是什么意思?夏侯潋裂。

    “你傻吗?”后的刺客声了,“伽蓝有鬼,恐怕来还不小。”

    “我知!”夏侯潋回过,那个刺客坐在椅上休息,刀横放在膝上,“我只是……”

    “不敢相信?”刺客笑了声,“有什么不敢信的。天熙熙皆为利来,天攘攘皆为利往。若有利可图,卖亲友也并非难事,何况只是同僚?”

    “那你救我有什么利可以图?”夏侯潋狐疑地看着他,“老兄,你到底是谁?”

    刺客闭嘴了。底有刺客冲台上喊:“儿,官兵来了!”

    “老大,官兵来了,你们好了没,我们快撤!”唐十七也朝这里吼。

    刺客从台上去,上了了个手势,有几个刺客从自己的上翻来,上了同僚的

    “这几匹留给你们。”刺客握住缰绳,“夏侯潋,保好你的命。”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夏侯潋冲他喊

    刺客没理他,带着人走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夏侯潋大喊:“少爷!少爷!你大爷的,是不是你啊!”

    刺客没有回,人井然有序地了密林,顷刻之间,场上只有满地的尸和萧萧风声。

    夏侯潋台,揪着书的领问:“我被关了几天?”

    “刚好十七天,”书从他手底挣扎来,“师哥,那些人到底是谁啊?你朋友?他们嘛假扮成咱们的人?”

    “你没听见吗,老大刚刚叫那个人少爷,”唐十七一脸贱兮兮的模样,“老大,你老实告诉咱们,你是不是傍了个有权有势的少爷?还真不赖,比我息!”

    夏侯潋心烦意。原来他被关了十七天,可是从京城到柳州,两千余里的路,还得翻过两座大山,十七天也压不够。况且那个人使的刀法形如鬼魅,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果是少爷,那也该使他教给他的伽蓝刀才是。

    这丫的到底是谁!

    还有那个乌柳归藏,说话又不说清楚,他娘的!夏侯潋爬上,不理会唐十七和书在后面的叽叽喳喳,随便拣了条路往前跑。

    他的后,远的密林,刺客骑在上远远望着他的背影。刺客摘素瓷面白净的脸颊。沈玦低低咳嗽了几声,青黑一片,有难以掩盖的疲倦。

    东厂缇骑纷纷脱了黑衣,织金绣线的曳撒。

    “督主,您受伤了。”有缇骑提醒了一声。

    他话音刚落,沈玦的影晃了晃,忽然从上栽来。缇骑们大惊,声喊着“督主”,忙不迭地,扶起人事不省的沈玦。

    ————

    司徒谨趋步步柳州东厂衙门后院,柳州掌班太监余先如早已等候在廊,正背着手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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