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有病 - 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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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断他:“死便死了,反正他尸位素餐,只知月,赚些无足轻重的虚名,若能把位让给有本事的人,倒还算积德行善了。”

    莲香“哎哟”了一声,连忙把门窗关:“少爷您可别瞎说,当心被别人听见。”

    “……”夏侯潋无话可说了,半晌又,“老爷若是没了,你就成孤儿了。”

    “我现在就不是么?”谢惊澜淡淡地说

    “好像也是。”夏侯潋笑了两声。

    他的脸白得像张纸,说得累了,便闭了休息。谢惊澜瞧着他,抬手从他脸颊上拂发丝。

    这家伙是为了他才受伤。

    谢惊澜心里说不的熨帖,不自觉放柔了嗓音,:“照顾好你自己吧,夏侯潋,我的事不用你心。我是主,你是才,你只服侍好我便是。其余的事,有我。”

    第13章 七月半

    夏侯潋过上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少爷生活。

    各门各院关上门就是一方小天地,不说夏侯潋是个伤患,只说有谢惊澜纵着,夏侯潋怎么作威作福也没人敢。于是,养伤的这段日,他简直比正少爷还少爷。

    谢惊澜没真的不有人要害谢家的事,他让莲香把这事告诉家,提醒他小心门,便关门读书了,料想家应当会理这事儿,用不着他们小孩心。

    过了小半个月,伤结痂得差不多了,夏侯潋整日歪在床上,偶尔跑去谢惊澜屋里扰他念书。谢惊澜在追月楼练了闹取静,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功夫,对夏侯潋的聒噪充耳不闻。

    偶有搭理,谢惊澜便不地打听夏侯潋从前的生活,把他的盗贼和小偷换成刺客,便八九不离十了。

    夏侯潋的日听着新奇,久了也十分无聊。

    世人都以为伽蓝应该是个酒池林,刺客们搂着女喝着酒彻夜歌,沾过人血的刀横卧丛。但其实他们住在一个名字很土的大山里,伽蓝的老大是个老得快要死掉的和尚,守着一座破破烂烂的寺庙。令人闻风丧胆的迦楼罗满大山追着她不省心的儿,还要涎着脸去隔人家讨米锅。

    所有的刺客都被名叫“七月半”的毒药,每年吃一次解药,否则便会在七月半那天受尽折磨死去。每年大雪封山的时候,刺客们聚集在那座快要塌的寺庙里面,手里捧一杯茶,听住持念完比老太婆裹脚布还臭还的经文,然后上报自己的一年的人,再从饭钵里拿走自己一年的解药。

    每年大家看到的面孔都会有些变化,有的人再也回不到大山,尸像咸鱼一样烂在泥里。没人再提起他们的名字,他们的位很快会有别的刺客代替。夏侯潋一直觉得住持每次要念的经文是在超度他们,虽然他每次听到一半就睡着了。

    娘亲时常不在,他一个人野猴似的在山林间上蹿,纵然捣鼓不少颇野趣的玩意儿,譬如鸟屎弹、木蒺藜之类的,但一个不小心,打着了住在山上的其他刺客,不免被捉住就是一顿打。夏侯潋厚如锅底的大概就是这么练来的。

    留在山上的刺客并不多,常年守在那的只有那个老秃驴。可那个老不死的从来不好好说话,只会咕噜咕噜地念经。有时候调了,被段叔捉到庙里佛像底听他念经,当真是痛不生、生不如死。

    更多的时候,是夏侯潋一个人躺在林里发呆。山里的树上的每个鸟巢都被他掏过,每条小溪都被他趟过,山里的生灵都有些灵,知这个的可怕,他走过的地方鸟兽基本绝迹。

    于是重山叠着重岭,松涛无尽地翻涌,刺客的小屋空无一人,夏侯潋坐在伽蓝的阶听老秃驴无休无止地叽里咕噜,昏昏睡。他只好一遍一遍回味迦楼罗给他讲过的故事,一次一次地重游闭着也能走到的山林,日一天又一天。

    说起来,谢惊澜是他第一个朋友。

    “你日后,除了继承他们的手艺,在江湖上闯,便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谢惊澜问。

    “我们这帮人,一生来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跟着前辈跑江湖,要么一辈待在山上,老死山林。”夏侯潋挑着炭盆里的炭火,,“我不想一辈都困在山里,所以只好跟着大人学手艺。”

    “那个老和尚这么厉害?能困住你们这么多人?”

    夏侯潋不愿意解释“七月半”的事,只叹气:“连我娘都打不过他呢。”

    日透光雕,打在夏侯潋的半边上,仿佛在他上镂刻了许多纹一般,明明暗暗,重重叠叠。他半边脸藏在影里,睛低垂着,右手有一没一地撩拨着炭火。

    谢惊澜想,他这般的没心没肺的人,原来也有颓唐的时候。

    “其实我羡慕你的,惊澜少爷。”夏侯潋轻轻说,“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帮你吗?”

    谢惊澜一怔。

    “我是注定没什么指望了,”夏侯潋抬起里有星星的笑意,“可是你有啊,读书官,修齐家平天,千古芳,万世传颂,多好。”

    他和谢惊澜走的完完全全是两条路,一条通向团锦簇,一条通向没有光的所在。

    谢惊澜心里像被扎了几小针,若有若无地疼。

    他张了张嘴:“我……”

    他真的想要这个么?

    最初读书,是想要有朝一日谢家俯首跪地,后悔不迭。后来跟着圣言学习,才改了原来那个卑鄙的念

    只是自始自终,他最挂在心上的,也并非街巷尾汲汲营营的芸芸众生。

    他们太远了,太多了。

    而他的心很小,坑坑洼洼的心底,只足够装一东西。

    “我会救你的,他日我执掌朝政之时,便是你脱离苦海之际。你的老大再大,也敌不过千军万吧。”

    夏侯潋拨炭火的手停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倾国倾城的大人,你要动用举国之力来抢亲似的。”

    谢惊澜本还有些忐忑,他害怕夏侯潋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毕竟未来的事如何说得准,他怎么有把握彼年彼月他一定位极人臣呢?

    就是他有把握,夏侯潋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却没想到,夏侯潋终究是不学无术,脑里装了太多才佳人,将军公主的无聊话本和折戏,一张便让谢惊澜无话可说。

    谢惊澜瞟了夏侯潋一:“你得不赖,不枉担了这个名。”

    日过得飞快,转就开了。夏侯潋在盆里踩着谢惊澜的亵衣亵,他扎着着袖的胳膊,洗了好一会儿的衣服,发被汗,黏在脸颊上。十二岁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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