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 - 分卷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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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教唆犯人闹事儿,所以用那方式迫他‘隐姓埋名’,永无之日?爸我告儿您,您这招没用,而且只能起反效果!”

    “罗我们队三个月,把王豹和老盛挨个儿都收拾了,谁比他还炸他就收拾谁!他觉着你待他不公正,他对公安和监狱教心里有逆反,他就不会听从你的教育,他就没办法接受改造!你不把他压服了,他以后还得事儿!”

    “对付这人,关键就是你得让他服,让他认你!”

    邵钧跟他爸爸争执起来,爷俩各自一,谁也说不服谁。

    邵国钢不屑地问:“那你说,他现在服你了吗?”

    邵钧顿了几秒钟,憋一句:“服我肯定过服您手底的公安!”

    邵国钢觉着,他儿还是年轻,不知天地厚,意气用事,还总觉着自己都对。

    “钧钧,你才多大?你社会才混几年?你见过几个手段残忍穷凶极恶的罪犯?你知是什么人?你知过啥?!”

    邵钧倍儿自信地说:“我都知,我查过。我了解这个人的脾气,我能收拾好他。”

    “还有……”邵钧补充,“你们局里能不能把罗份证给他换回来?”

    邵三爷护犊的脾气又上来了,就你们这群公安的,整天嫌弃我们监狱的,嫌我们牢号里这些犯人是小猫小狗五脊六兽,可你再瞧瞧你们,搞那些零狗碎的事儿,你们净?!

    17、童年的游戏 ...

    罗就这么和邵钧傍上了“义气”。

    俩人互相之间也没说什么,没多说一句废话,但是就好像彼此心里都觉着,对方爷们儿的,是值得信任的。

    邵三爷说到到,第二天自己的歇假日,他就没歇,开车跑到清河县城里,买了几大坨的羊腔骨、羊

    那天晚上,一大队的人乐坏了,晚饭吃完例行公事的一顿开涮萝卜之后,夜宵额外加餐是这顿羊。羊教私买了犒赏自己队伍的,所以跟晚饭不是一顿,得悄悄地,偷偷地吃。

    监的灯暗来,整条走廊里飘着的羊香气。

    一桶一桶的羊骨带汤被提各间牢号,一伙人一拥而上,都要哩哩啦啦掉到汤里。

    有人抱怨:“都煮烂到汤里了,就他妈剩骨了!”

    有人回嘴:“有汤喝就不错了,别的大队有这么好的待遇吗!”

    邵钧自个儿亲自提了满满一桶羊汤,拎七班。

    刺猬惊呼:“……有……羊!……”

    顺捂住刺猬的嘴:“你小儿声!埋吃,少说话,别把隔班那群狼招来!”

    七班的崽们看来了,邵钧给他们七班的这一桶,里边儿最多,不是支支棱棱的腔骨,是大块大块的羊

    大伙心里都觉得,邵钧罩着他们班,偏向他们,就是因为邵三爷跟罗老二貌似关系相当不错,是给罗的面

    罗捧着一大碗米饭,泡了的羊汤,犬齿撕扯着香的,吃得像一饕餮。

    刺猬嘻笑脸地讨好:“邵警官,您人真好,真疼我们!有您罩着,我们以后都不想去了!”

    邵钧哼:“甭贫,你以为我给你吃的?”

    刺猬抖着肩,拿筷一指:“您给哥吃的,我们就是沾光喝汤呗!”一句话把两位爷的都拍到。

    罗扒饭,嘴上没说啥,心里默默地一动。

    说不上来的滋味儿,心竟然有些发,发酥。

    可是邵钧随即说:“这顿饭,你们是沾了大黑的光。大黑过几天就要去了,你们兄弟一场,就算是集为他践个行。”

    罗儿咬了自己,疼着了……

    别说罗一愣,邵三爷使这么一招,在场所有人都让他说得,脸都变了,动容了。

    大黑从凳上慢慢地站起来,捧着碗,呆呆地,半晌才说:“谢谢邵警官……”

    大黑是啥人呢?这人是他们七班牢里的老大哥,年纪最大的一位。来的那一年还是小黑,后来变成大黑,现在已经有年轻犯人尊称他老黑了。从死缓减到无期,再从无期减到有期,大黑统共在牢里蹲了二十年,见证了一波又一波教和犯人来了又再离开,现在终于熬到他自己狱的那天。

    七班牢号里重新闹起来,大伙一一地跟大黑拥抱,碰拳,里带着羡慕,留恋,不舍。

    监狱里不允许喝酒,邵钧怀里偷揣了一瓶大可乐。

    大家以可乐代酒,全都了。大黑睛里有泪儿,扭悄悄地抹了……

    罗七班这好几个月,大黑从来没欺负过新人儿。罗跟大黑碰了碰碗,问:“去以后啥打算?”

    大黑说:“还能去哪,回家呗……家乡恐怕都变老样儿了,找不着路了。”

    大黑笑笑,又对邵钧说:“邵警官,我在您这儿待习惯了,我真不想去,我都不知,我去还能啥?”

    邵钧一瞪:“去打个工,开个小店!”

    罗:“娶个媳妇,成个家!”

    “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没娶着媳妇,现在五十了,我上哪找媳妇,谁乐意跟我这样儿的……”大黑苦笑着,“邵警官,我跟您说句实话,咱们监狱条件这么好,有吃有喝,教们也客气,来之前我没吃过羊、没吃过红烧,我来以后全都吃过了,我生病你们还免费给我治病,比我们村儿里医保多了……

    “二十年,外边儿那片天,早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天,我爹妈前几年走了,村里修路征地,把我们家房征了,我连家都没了……我真不想离开大伙。”

    刺猬、胡岩都沉默着,听大黑讲他的人生,那滋味就仿佛看到了十年、二十年后的自己。

    那天的饯别席上没有酒,可是大伙好像都醉了,里闪着光。

    羊上的啃完了,汤嘬没了,大家恨不得互相把旁边人的碗都挨个儿一遍,意犹未尽。罗这时候把一骨拎来,拆那上边儿的关节。

    邵钧问:“你嘛呢?”

    罗说:“没见过吧?”

    邵钧眨:“什么啊?”

    罗说:“玩儿啊!”

    罗是六十年代尾梢儿上那一代人,小胡同里的贫民,打从一生来就没赶上好时候,全国人民最贫穷最饥饿最动最疯狂的年代。

    罗从小没吃过啥好的,没穿过啥好的,更没玩儿过好的。小时候捡他大哥的衣服穿,一直是不合半吊着,袜是两个大拇趾全破的,脸永远都是脏脏的沾染着板车的煤灰,邻居们啥时候看罗家老二,都是孤零零地走在小胡同里,趟石儿,翻墙爬树,沉默寡言却手利索,或者帮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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