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宠辱两忘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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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党营私,便只上位为首者株恶不弱无能,赵让话暗指他治军不严以致军纪废弛,真是好大冤枉。

    不过这番话主责的还不是他曹霖,而是皇帝李朗。

    李朗没有超凡圣到“闻过则喜”的境界,但赵让的直言训斥他却也是恼不起来,淡笑:“也罢。杀谢吾,算你赵让代行军法,朕不怪你。但那两士兵所犯何罪,是你亲见他们为虎作伥?”

    这话问,赵让愣了。

    莫说那两死的兵卒不知有无助纣为之举,即便谢吾同党,论罚也该分个首从有别,赵让为救妻妹,手杀人,于合,于理却是怎么也扯不到公正之上。

    李朗见赵让脸上现羞愧之,低不语,暗自好笑,心已对赵让此人已有浅认识,只待日后再行勘察,如少年时的绮梦可圆,也是人生快事。

    他暂且不理会无言以对的赵让,转向曹霖,询问尸收捡棺的事

    正值夏季,炎温,尸不能久置,只是事突然,临急临忙,棺柩来不及订,便由一小队人赶至就近城,拉来便宜的薄木棺材,给谢吾殓。

    李朗跟曹霖商定,他先率分兵,带上赵让,拖着谢吾的灵柩先行一步,快加鞭赶回金陵,留给谢家理后事的时间余地,待大军归来,再正式举行奏凯大典。

    正事完毕后,李朗瞥了默坐无语的赵让,笑对曹霖:“你去一桶来,顺带找净衣,百姓布衣即可——能温两壶酒来更佳,朕要与赵将军对饮。”

    帐另两人听闻这旨意不约而同讶然之,赵让尤甚,他抬猛瞅一李朗,嘴翕动,仍把

    曹霖则为难:“臣遵命,但陛怎可与叛臣独?臣还是把侍卫魏领请来吧……”

    “无妨。”李朗挥手,“你速去办。寅卯之发。”

    皇帝持,曹霖无可奈何,暗忖赵让不是个大事糊涂的人,此时若犯龙颜,自己一命呜呼不消说,更要连累南越故众。

    且看皇帝的神气,似乎真与赵让有什么不足为外人的事,曹霖心疑团愈发膨胀,却也不敢久留。

    稍候,、衣与温酒菜皆送了来,李朗遣散余人,笑对仍正襟危坐的赵让:“周血污,不但失仪,只怕赵将军也不舒服吧?不如就在此更衣?”

    赵让仰首,目满是意外。

    他的脸凑巧撞李朗视线,李朗微一皱眉,向赵让近前两步,倏然伸手,毫不理会赵让猛地往后躲开,轻轻撩开赵让额前发:只见赵让左眉上方恰有伤痕,延伸至睑,将眉尾劈断。

    赵让全一僵,避不能,暗地咬牙,迟滞目光,呆若木

    李朗问:“静笃还记得这左眉的伤如何留的吗?”

    “此是旧创。”赵让似未察皇帝忽改称他的表字,平静应,“陛为何有此一问?”

    他声涩喑哑,幸好之前的嗓音便是如此,即便掩饰不得当,料李朗也察觉不。只是他仍满心疑虑,莫非皇帝还记得那桩陈年往事?

    李朗不答,指指腹抚过创,来回数次,居然久留不去。

    只苦了赵让,顿觉那被皇帝住的肌肤奇难当,炙难耐,唯一的抵抗之,也只有闭上双自忍耐。

    片刻后李朗松手退后,面上笑意:“南越王殿,请更衣。你若是惯了有人服侍,朕倒是可以给你找几个兵卒来。”

    言之意,此事已必不可免,区别只在,若不识抬举,自有人奉旨行,不过屈辱更甚罢。

    赵让犹未能从皇帝适才的突兀之举镇定,他仓惶起,走到置于营帐间的木桶边上,怔怔凝视着氤氲气,忽两手攀住桶沿,一使劲便把整桶举起,抬过,哗然一声把尽数倾到上。

    昨日新伤经此浇淋,剧痛难忍,赵让亦不禁哆嗦了一。他迅速将木桶放,又至案前,展开送来的全靛蓝布衣鞋袜,只捡了件外衫,裹在上,向李朗双膝跪,低声:“求陛开恩,莫再呼罪臣僭越之称。罪臣愿受千刀万剐之极刑,以祭天地、先皇。”

    李朗本也打算向赵让追问当年拒不发兵,自立为王的细节,但听赵让竟主动提及先皇,且多少表求死之意,心生不快,倒是决定不急于一时了。

    见赵让浑透,滴不止,李朗沉了脸:“朕让你更衣,静笃,你不知更衣之意么?”

    赵让面也不好看,皇帝避而言他,不谈正务,非东拉西扯些无关要的事,偏偏前这人又是在上的真龙天,他纵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要为了更衣与否惹恼皇帝而遭罪,未免窝

    皇帝再次促,赵让不能装聋作哑,就着跪地姿势,手飞快地扯褴褛,把上衣裳换好,再看向皇帝。

    适才送来的酒菜全都放在案桌上,李朗回到上座,朝赵让招手,唤他陪坐首,手执酒壶,递与赵让,摇:“曹霖为大将,还真不懂随机应变之,让他拿两壶酒,真就只有酒壶,酒杯欠奉——你我也只好将就着对饮了。”

    他故作调侃,为的是不让对峙加剧,见赵让跪地恭敬接过酒壶,捧在怀无动于衷,莫名又焦躁起来,自行提起另一壶,就着壶嘴仰,玉琼浆,镇住心无名之火。

    可怜赵让此时真是如坠云雾,颇有困于巫山蜀退两难之。皇帝奇兵突打他个措手不及无能招架之后,乘胜追击的摧枯拉朽之势更让他觉得无以为战。

    原本仗着逃不过一死之念,便是上对天,赵让自恃也可辱不惊,坦从容,但……一会儿沐浴更衣,一会儿赐酒对饮,再加之前那别有意的碰,圣意难测,似乎并非死魂灭即可了事。

    抬见皇帝已然把酒壶放,毫无仪态以袖拭燥的赵让踌躇片刻,依样画葫芦,品抿了两间如蒙甘霖,一片清凉,不由嘴角轻扬,一笑。

    李朗看在,只觉其貌不扬的赵让那无心微笑令得整个人容光焕发,风迥然,连带将他心重负也卸不少,更加目不转睛盯着打量。

    赵让在皇帝这般视线,愈发如坐针毡,芒刺在背,到底忍无可忍,明知不智,还是开向皇帝:“罪臣谢过陛赐酒,不敢再扰圣驾,陛奔波劳,也当为天安宁保重龙……”

    话说的极婉转,李朗听着笑了:“当日围城血战,生死一线,五六个昼夜不眠不休,终破贼寇,朕也不觉疲惫,更不曾倒,如今这微不足的来回算得了什么。”

    听皇帝讲起数年前的北寇犯之事,赵让心如擂鼓,但皇帝却未顺推舟,追究起他反叛一事,反而面肃然,问:“静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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