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 - 分卷阅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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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节镇京,战时可斩杀犯军令之人。

    照后世的话讲,郗刺史基本是省、省委书记加军区司令员一肩扛。偶尔还要客串一军事法院院,权力大得惊人。

    自郗鉴死后,郗氏逐渐没落,不复往日鼎盛。但就郗愔个人而言,依旧是朝廷重臣,不容任何人小觑。

    桓容一行绕路抵达京,比原定日期迟了两日。郗愔得健仆禀报,亲自府相迎,当真是给足了桓容面

    车停在刺史府前,桓容以最快的速度走车厢,跃车辕,拱手揖礼:“见过郗使君。”

    郗愔朗笑一声,不等桓容拜便托住他的手臂,言:“我同南郡公有旧,我亦在南郡公帐,郎君无需这般客气。”

    郗超走车,待到桓容站直,才上前向郗愔行礼。

    “阿父。”

    “恩。”

    郗愔的态度不冷不却有关切闪过,恰好被桓容捕捉到。后者禁不住心叹气,别人家的爹啊。

    郗超一门心思跟随桓温,甚至连自己的亲爹都算计,郗愔依旧关心儿安危。派遣刘牢之,一来是被谢玄说动,二来,多少有关心儿的意思在

    刘参军上前复命,余兵卒归还大营。

    四十多辆大车绕过前门,由郗府健仆引向客居安置。

    郗愔握住桓容前臂,亲自将他引。英俊的面容满是笑意,不似见到属官员,更像是遇到喜的晚辈。

    桓容一边小心应对,一边仔细打量。

    同样手握重权,桓大司煞气,一望可知是领兵之人。郗刺史则温和儒雅,更贴近晋时文人。如果换衣,穿上一件大衫,百分百的风名士,俊朗潇洒非常人能及。

    两人靠近时,桓容嗅到一熟悉的味,察觉旁人略温,回忆建康所见,当确定,前这位也是寒散的好者。

    桓容知散不是什么好东西,久服用必成祸患。但时人以“嗑药”为风尚,郗愔又是养生问仙的好者,自己言未必有用,八成还会搞僵彼此关系。

    思及此,桓容咬了咬后槽牙,到底理智占据上风,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简单寒暄一番,郗愔唤人引桓容往客居暂歇,并言将设晚宴为桓容接风,稍后遣人去请。

    “多谢使君,容告退。”

    在人家的地盘,又要在人家手底官,总要客气些好。

    桓容的恭谨很得郗愔赞赏,目送其离开,视线转回陪坐的郗超,笑容登时隐去。

    “嘉宾。”

    郗超立即正跪坐,恭敬听训。

    “数年前我曾问你,如今再问,你仍遂迷不寤?”

    “阿父,南郡公乃当世英雄。”郗超抬起,目光定,没有半躲闪,“晋室孱弱,无能北复失地,驱胡人,汉室当有雄主。”

    凝视郗超半晌,郗愔沉声:“你言桓元是英雄?”

    “回阿父,儿未曾妄言。大司二度领兵北伐,一度收复失地,乃是不争的事实。”

    “我并未否认其功业。”郗愔摇,“但依我之见,桓元可称雄,不英雄二字。”

    “阿父!”

    “虎毒不。”

    五个字掷地有声,郗超登时无言以对。

    历史上,真没哪个“英雄”朝自己儿手,除非后者犯大逆不之罪。当然,皇帝家是例外。

    桓大司觊觎郗愔手的地盘和军队,不惜牺牲嫡,没有半,为达目的不留任何余地。郗超自始至终参与其,自然无言可以反驳。

    “你自幼喜读史书,尤推举汉末诸雄。”郗愔突然话锋一转,,“我且问你,桓元可比魏武帝?”

    郗超神微凝,许久方开:“不可比。”

    “曹孟德挟天以令天尊居显,朝野侧目,生前可曾称帝?”

    “不曾。”

    “我再问你,桓元,可有能及魏文帝者?”

    “无有。”

    依郗超来看,桓熙平庸无才,桓济气量狭小,桓歆耳心活,桓祎不提也罢。桓容确有贵极之相,但偏于文弱。魏文帝曹丕自幼随父南征北讨,文武双全,绝非桓氏兄弟可比。

    “既如此,桓元何德何能,竟妄想取司氏而代之?”

    桓温想造反不是秘密。建康朝廷知,南渡的侨姓和吴姓也心知肚明。

    郗超一门心思的为桓温谋划策,未必不是为家族考量。但在郗愔看来,桓温权柄在手,权倾朝野,桓氏却不建康门之列,一旦桓温倒,桓氏极可能,甚至土崩瓦解。

    即便桓温得偿所愿,也不过是昙一现,不可能久。有此顾虑,郗愔绝不会让郗氏绑上桓氏的船。哪怕郗超几番劝说,仍是不为所动。

    “嘉宾,这样的话我只说最后一次。”

    郗愔肃然表,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桓元事不可成。你既懂得相人之术,为何没有发现,丰县公之贵远胜其父?”

    郗超苦笑。

    就是发现桓容的“贵相”,他才建议桓大司尽快手。但这话不能说,万一,九成以上会被亲爹从大门扔去。

    郗愔父一番对话,桓容自然无从得知。

    离开客室后,桓容沿着回廊走向客房,一路之上,不时有婢仆引颈张望,窃窃私语,都言“桓氏郎君名不虚传”。

    偶尔听了两耳朵,桓容颇到惊奇。

    自己不过是在上巳节写一幅字,随后在庾希府前威风一把,怎么就成了旁人的“良才玉,有前朝士风”?再者言,京距建康近百里,消息怎会传得如此之快?

    难不成是古代娱乐太少,民间需要八卦?

    如谢安这样的神人,有人造势不足为奇。自己不及弱冠,又是准备造反的权臣之,也值得如此宣扬?

    桓容行过拐角,望一晴空云,愈发想不明白。

    郗愔有县公爵位,刺史府的格局同桓府相类。

    客居分外两间,外间极为宽敞,墙上悬有名家字画。间设立屏风,小童和婢仆打开衣箱,正燃香炉。

    “郎君。”

    桓容绕过屏风,小童立即迎上前,为桓容解开腰间帛带。

    婢仆展开蓝袍,在香炉边挂起熏染。

    “郗使君设宴,郎君不能佩剑前往。”

    婢仆名为阿黍,是南康公主从,主要负责看顾公主嫁妆,对公主极为忠心。桓容远行盐渎,南康公主特地将她调来,帮忙打桓容的衣和“小金库”。

    郗府婢仆送来,桓容净过手脸,洗去旅途风尘,令小童找桓大司的书信,同备好的合浦珠放在一,待宴后一并给郗愔。

    信件没有拆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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