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缘 -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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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来馆大闹一场,您老这一晃大半年都不曾来。”

    见鄢容没说话,面也和缓,于是又讲“派人去您府上请过几回,都说没在家门了,还以为您忘了我们梅秀呢。”

    老妈也笑嘻嘻的凑上来一唱一和“鄢少爷恐怕是真的忙吧,家里也是有生意买卖的,不是那躲起来不见人的人”

    鄢容半坐着和她们攀谈,称自己属实是忙得要。见是机会,老鸨又说起开销日用一日大似一日,像他们这些有的老爷们若是不照顾生意,很难混得去,各都欠着债。

    鄢容去年曾说过“还有哪里的什么债拿来我替你销了吧。”

    那是动时酒后夸的话,梅秀当时的是要主顾,是以说“哪用你销什么债?只望你常来坐坐就是。”

    鄢容在众人撺在她那儿摆过几次席,也曾写条叫她过局。

    哪成想后来这事被何锦生知了,来这里一场大闹,声声要把这个销金窝砸个稀烂,他也属实是动了手。

    今年再提这话,见鄢容无动于衷,梅秀立刻岔将过去“妈妈们不要讲,梅宝,让人重新沏壶茶上来。”她手脚利索心思也活络,从鄢容回护何锦生的态度就看他的意思来。

    何锦生后台比她们,脾气自然也不是她们比得上的,砸了家俱坏了他们规矩,也不见有什么损失,虽然被人当成笑话讲,也终是落了大实惠。

    鄢容赔这里的到底有限,梅秀也看他不是老客的料。只是有件事要好商好量谈谈再说,所以一再叮嘱不许走,还让新来的儿陪他。

    那儿叫梅宝,有呆劲儿,是以见屋里人都撤了只剩一个鄢容在那里打盹,自己便寻了把椅也靠在那里嗑睡。

    鄢容一时迷糊一时沉睡,楼那恍若隔世的划拳谈笑声偶尔还杂着梅秀的声音,心里噔的一,不由得醒了过来。

    迷醉着看天板的时候,灯光忽然被某个人影挡了一,鄢容皱眉看过去,好一会儿才看清,不由得皱眉,“又不是大烟馆怎么会有人过来搭炕?”

    云祥依然笑着眉疏淡“四寻你不着,原来在这里快活。”

    鄢容沉脸“你怎么也往这地方钻?”这人怎的就魂不散呢?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云祥笑着打趣,见鄢容脸不好,只得柔声解释“我在楼吃酒,碰巧听说你也在,便来看看你。你可好些了?”

    “?我没有事。”鄢容心底不由得叹息一声,就凭云祥的相貌与神态,即便是低声气的讨好,也不会让人以为是在献媚。

    隔着烟桌抬看他,两两相望,鄢容在影里云祥在明媚,颇有些云泥之别的嫌疑。

    垂目再看自己枯瘦的手指还有那懒得修剪的指甲,鄢容生自厌绪。而云祥胳膊耽在桌上,前倾,专注的看着他,颜面一如既往的俊,像戏台上拨人心弦的小生。

    云祥笑得风淡云清,还是那么招人喜,一举一动都让人不想错目。“今天李署东,本不想来,幸亏来了。”笑起来的样更好看了,像开了的画儿一样,让人想亲近。

    鄢容眯了睛,立起耳朵细听,果然二楼有划拳吃酒的声音,叫梅秀的老客应该就在楼

    早就该想到的,他们妹儿这里摆桌,哪有不照顾自己人生意的,窜客人叫梅秀的条再正常不过,他不会夹这醋。

    倒是云祥殷勤得可疑,鄢容斜着睛看他“那你叫了哪个姑娘?”

    云祥又是一笑“我初来乍到,哪认识什么姑娘,他们把你的秀儿介绍给我。”

    云祥这话专往鄢容骨里钻,不听还好,听了这话鄢容倒不乐意起来。

    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还用那轻飘飘的语调,于他不痛不的其实于己有着切肤之痛,鄢容恨透了云祥这看似多的薄

    “她不是我的人,敞开门来生意,谁的活计都得。还有,你可不是初来乍到,我记得当年第一次吃酒,是你带我来的。”鄢容起要走,起得猛了有些摇摇晃晃。

    云祥一手拉住“和你说笑呢,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只觉得掌的手腕细弱得只剩一把骨,不由得手劲一,想把这恼人的距离,让那人离自己更近些。

    “你怎这般的瘦?”力不大,倒是直登登的把鄢容拉坐到床上,“记得,我们第一次去...”

    鄢容恨极,这地方这不能再发生第二次,抬手就给他一个掌。

    云祥叙旧的话还没说来,就被这一掌惊到了,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鄢容。他以前脾气大,倒还讲些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古怪?

    梅宝也被这个掌声惊醒了,“妈呀,怎么了?”

    她这一叫,外间支应的大茶来了,鄢容更加尴尬,甩手就走。

    楼的老鸨听见动静来拦时鄢容已经到了门,黑着脸任是谁拦也拦不住,是走脱了。

    老鸨问梅宝怎么回事,梅宝吱吱唔唔说不午寅卯,胳膊上被拧了几更是委委屈屈的哭上了。

    云祥怔怔的看着他们闹,不由得叹息一声“没有事,我和鄢少爷说两句话,不太对盘,不她事。”

    烟盘、烟膏、还有大烟枪狼籍的摆成一堆,那个人离开时上的那苦味还有一他曾熟悉的气息弥留在这里,仿佛主人生气又忧伤的表

    鄢容和以前不一样了。

    原本也觉得他多少会有些变化,却没想到这样难以捉摸。前一刻表还有松动,后一秒又冷若冰霜,令人觉得咫尺也像天涯,果然只可远观。

    虽则难堪,也还忍得去。

    云祥摸着脸颊盘算,想着想着便有些走神,忽然记起少年时有人仰着脸看他,

    其实他也不记得自己都谈论了什么,只是那人神采奕奕的声音犹在耳畔“你说得怎么那么好呢?我就想不到这一层。”

    而今那人就像这大烟膏一样,因为讨厌反倒有几分别样诱惑。如同那细瓷瓶的致雕工,称着吞云吐雾间那副慵懒奢靡,自有一诱人气息弥漫得哪里都是,更何况它镶着金边呢,还值几分钱,所以愈发的想要亲近。

    云祥的鄢容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没有时间的概念,老旧得像书籍里的旧照片。所以当鄢容一洋装现在秦公馆时,云祥前一亮,没想到他穿西装也这样好看。

    鄢容还是那个修剪得一丝不苟的三七,上面抹了致的油,白表链,白鞋还带了副白手,只是过分端正的神态显得有那么一丝可笑。

    云祥一如既往的洋溢“酒会要晚上才办,你来这么早什么?”

    鄢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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