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缘 - 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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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猫,蓝的是宝石,晃得人睁不开,只觉得他面似桃李人比一时富贵无双,不愧是京里来的角儿。

    这一晃好几年了,不再见他这副面,原来拆零碎卖了?他手上又了不成?

    何锦生开销大,鄢容是知的。但是销这么大,饶是钱似的鄢容也不由得暗自惴度。鄢容在何锦生上的费一年多似一年,尤其是今年,比他个烟的用度都多,已是大大破费了,难怪他老总要写信。

    想着他打扮但凡衣装的费用,鄢容向来是看也不看便让人结了的,现在想想锦生一年四季总是在新衣服买新鞋,就这一项就比得上自己合府人的开销了。裁铺昨天送来的帐单,光是预备季的冬装就去了五百大洋,这还只是私里自用的,不是登台的戏服。

    何锦生还养着一群人,不好意思这样些人的费用也要自己,他一人张罗难免会吃些。可锦生班是开张生意的,总有戏接,也总在添置行,不知怎的总是要闹亏空。

    思及这些就颇有几分心烦,鄢容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发现已经凉了,端着手听了阵楼的声响,想想何锦生呆会回来又要同他痴缠,不觉怔怔的,不相的忆起某一年有人也是这样起腻非要立个誓言,不依不成。

    云太太倒是利人,看了那猫相当喜,立刻就携了去,现钱午后便派人送来。有李署作保,何锦生也就由她去了。

    谁知云太太去的痛快可是李署难缠,他没跟着云太太走,赖在店里谈天说地的,换了两遍茶吃了四碟心,终于找个机会说自己还有些要事,推着何锦生了柜台里间。

    何锦生扭扭达达的不愿待见,他便扑上来起腻非要揩些油不可。

    货间有卷起来的被褥,是小伙计晚上睡在柜台上用的,李署把他在那里,眉飞舞的讨好“介绍油大的生意给你,就准备辅床叠被了。”

    何锦生气得面红耳赤,又怕楼上听到动静,不敢十分用力挣脱。

    李署把这看成拒还休,心肝宝贝的叫,何锦生别过脸闷声扑腾,伸指甲在他脸上挠。

    李署被指甲刮到了睛,真的生气了“你这是要什么?我知你心里不舒畅,看我这么上心上意,好歹应酬一。”

    何锦生想了想,让他空跑一趟他肯定不会罢休,于是直愣愣的靠在门板上,用后背抵住门垂眉搭的说“我还有正经事,你快着。”

    偏偏李署这事就喜大张旗鼓,由着连吼带叫,何锦生低声制止几次都不听,于是一把擒住他要害,瞪睛鼓着腮帮威胁“你再喊试试。”手上太用力,结果李署的东西了他一一手。

    李署缓过神来,立刻张嘴堵住他的。“小冤家,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等何锦生脚步虚浮着上得楼来,只见学旦角的孩捧着茶壶对着镜呆立,何锦生从后面拍了一他的“又发什么愣?”

    那孩立刻侍奉“师傅喝茶。”

    何锦生缓缓扫视屋,哪里有鄢容半分影,心里怅怅的“鄢少爷什么时候走的?”

    “有一会儿了。”

    “我问的是什么时候,几时几分?”何锦生心里发慌,嘴上便厉害起来“有没有个准儿?”

    那孩支支吾吾的惹得何锦生烦躁异常,抬手要打,忽然自鸣钟里的布谷鸟窜来报时,何锦生的手便顿住了。他脸上讪讪的,红霞一片,也吃不准是刚才被风着害了还是怎的,总之躁得厉害。

    那孩躲到一,视线盯着何锦生脚后跟,“等您久了不见回,摧了两次换茶没人支应,我就上来了。结果吃了半盏就走了。”

    何锦生听了这话噢了一声,见那孩还盯着自己看,气得跺了一脚“没用的东西,。”

    何锦浑乏力忽然觉得了无生趣,鄢容怎么看待,李署怎么看待,他好像都不重要了,全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小心谨慎守着秘密生怕别人看破绽,其实早已尽人皆知,鄢容也是再清楚不过的,只有他是在骗自己罢了。

    无奈的挥挥手赶走空气那些不安和寂寥,何锦生仰靠在躺椅上,手里端着了两很是没有意思,偌大个屋少了个人就变得冷清清,寂寞难耐。

    忽然觉得镜面亮亮的,好像有字,凑过去才发现,原来是有人用手指沾了茶渍写了首诗,有些字已经了,却也还能识几行。

    “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成...结尽同心缔尽缘,此生虽短意缠绵,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争夺相思无拘检,意心猿到卿卿。曾虑多损梵行,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看完不由得面红耳赤,心怦怦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鄢容躺在烟塌上,迷瞪着手里举着烟枪,屈起一条正在过瘾。

    梅秀给他了一排烟泡后坐到一,掏细细的指甲,闷坐一会儿实在无聊就剥瓜,剥的瓜瓤堆成一小撮,然后再拣了一个个吃。

    西洋灯通明瓦亮,鄢容好静,梅秀也不多话。屋里只有呼噜呼噜的烟声,偶尔间杂着梅秀行动时衣服料声。

    倒是楼的房间里喝酒划拳不断,间或着唱曲的丝竹琵琶,一声声传来,像隔着个世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他们乐他们的,鄢容乐自己的。曾几何时,少年得意,他也是酒席上的主角闹的常客。

    如今惫懒得骨里都透着乏劲儿,鄢容有时都觉得自己这一生也就这个样,不过是在熬日等一个时候罢了,时候到了,就像那油灯般,风一扑便灭了。

    日无聊透,活着没有意思,死又舍不得。

    老鸨在门帘后面了个脸,梅秀手脚利索的走过去推她门,两人叽咕了几句后梅秀便回屋坐到榻上。

    鄢容闭着睛,“什么事儿?”

    “有个老客,让我应酬一。”梅秀把手绢叠成个耗形,在手掌上一窜一窜的着玩,并不动弹。

    鄢容睛,眯着看过去,见她笑盈盈半窝着颈项,不由得也笑了“那你就去吧。”

    梅秀嘟嘴“你难得来一趟”

    “不碍事的。”

    老妈屋,老鸨亲自绞手巾。

    梅秀把耗两端一伸,那粉红手绢便伸展开来,她将手绢掖到腋,接过手巾板亲自替鄢容揩脸,然后将靠枕垫在他后,“我去你可不兴走啊。”

    鄢容闭着睛,任她给自己净脸手,慢慢

    老鸨站在一旁,满脸堆笑“自从去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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