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幻 - 分卷阅读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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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气,又想起刚才方犁笑得眉弯弯的模样,心里如一千只蚂蚁在爬,只是无法抓挠,又焦燥又期盼,又痛苦又兴,低怔了好一大会儿,才又屋去写字。

    等抄写完毕,天已快黑。胡安让他们两个吃了饭再走,贺言也没答应,收拾东西起,说晚间回家还要再练练。胡安见他嘴角挂着块未洗净的乌渍,还未顾得上说,他就忙忙地和石两个骑走了。

    六儿等人看得啧不已,都觉得学里的夫乃是世上一等恐怖的人,把个贺小郎搓磨得鼻黑嘴乌,连脸都顾不上洗就门了。相比之,自家几位教写字算帐的事实在太温柔了!

    自此以后,贺言和石逢放学便直奔方宅,有时碰上方犁手有事,小叔侄俩便在屋里,先囫囵抄两遍书,把生字记得七七八八,等方犁闲了再过来讲解,如此一来,每日都有。碰上夫休沐,两人整天都呆在方家,方犁又把以前的容都渐渐补上来,两人这才觉得上学轻松了些。

    那徐夫本是一心要找时机为难这两位劣徒的,谁知偶然查起所学容来,他二人都能写会读,比余众人竟许多。起初还见两人在课堂上跟读颇为吃力,不上月余,竟也日渐从容,徐夫不由得心里也暗暗诧异起来。

    白氏这边,见贺言和石二人回回一学便门,至晚方回,也十分纳罕。问了两遭,贺言糊说夫讲得,听不大懂,要去方宅里问三郎。白氏老于世故,把跟着他二人上学的老仆唤过来问了一回,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白氏转和媳妇说了这事,两人叹息了一阵,心里着实激方犁。因晓得方家宅没个女人持,便隔三岔五叫人送些致吃、香鞋袜等,两家自此走动愈加亲密了。

    思无定

    闲话少叙,忽忽便是冬尽来,看着天气和,方犁重又忙碌起来,每日和李财墩儿等人购置货、邀约人手,准备再往北走一趟。这回自然不到边境了,只通过常平城转,去另外一个郡里拉过几车好木材来。

    路线定好后,胡安晓得了,满心舍不得方犁远行,怕经途跋涉,刚养起来的几两又没了。方犁见他整日闷着不开心,叹气劝他:“你还不晓得我么?我何尝愿意放着安逸日不过,去受罪?只是如今墩儿才刚上,正要人扶持,李财又只跟着跑过一遭,我若就此撒手,呆在家里如何能放心?不如跟着再走两遭,等他们熟悉些了,我便再不门,日日都在家里。那时你不许厌烦我的。”

    胡安也晓得事关生意,三郎自有主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每日里为他准备行,恨不得将一应吃的用的好东西都叫他带了去。

    方犁心里思量,既然得了“大夏义商”这个名声,不用白不用。行前便让人了些小旗帜,上面绣着“大夏义商”四个字,都在商队货车上,老远便看得到。既然是朝廷嘉奖的,相当于半个官商,谁敢轻忽?如此都准备停当了,只等发。

    贺言自从晓得商队要发,来得越发勤了。读书写字之余,他见伙计们忙碌,也帮着切饲料、饭洒扫,每每想到商队一走便是几月,便心黯然,恨不得撇屋里的事,自己亲自跟了去。

    这日贺言傍晚归家时,又问胡安发日定在几时,胡安正要回答,方犁却抢在里,只说时间还未定来,等定好了再说。贺言便怏怏地骑走了。胡安等他走远,便瞧着方犁:“好端端的,怎么要瞒着他?”

    方犁看着贺言背影,:“他若晓得我们大后天就走,必定一早要来送咱们。他那夫平日就不大喜他,若听他说要请假,只怕又要刁难他。何必惹得他为难?”

    胡安听了,叹息:“我看他这几天都不快活,想必是心里惦着咱们行的事。这般重重义的一个孩,那夫竟全不察,只一味狗看人低,真真让人想起来都替他不平!”

    两人叹息着屋去了。过了两日,贺言学后,照例和石儿到方宅里来,一屋便觉得不对。平时喧闹的屋里鸦没雀静,伙计们个个不见人影。贺言一沉,忙丢跑去后院找胡安,就见胡安从厨里走来,圈红红的,:“今儿一大早就走了。三郎怕误了你们上学,特地吩咐不教告诉你们的。”

    贺言呆呆站在院当,垂看了会儿地,转就跑了,也不理会胡安和石在后面喊叫,径去门外柳树旁解了缰,骑上就跑。

    他儿,一安城北门。就见一条古通往远方,夕西,田野漠漠,路上行人稀少,哪还有商队影

    贺言坐在上,睁睁看着那条往常平去的路,心里也知方犁已经走远了,却只是百般割舍不,觉得自己独自一个,被他孤零零地抛了。

    初寒风着田野上的树木,呜呜作响,座儿见主人一动不动,便着响鼻,低边吃草。贺言着两只泪,只顾望着路尽,也不知望了多久。一直到天快黑了,城门要关闭时,才睛,三步一回地骑往回走。

    自打商队发后,胡安为了省钱,便把雇来帮忙浆洗饭的婆辞了,自己把各都锁了,严守门,一个人打理偌大一座方宅。日常事倒是不多,他一人也持得来,只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孤寂得很。

    幸而还有贺言。每每了学,那孩便隔三岔五跑了来,有时是一个人,有时连石也一并带来,两人在廊抄完功课,就陪着胡安说话聊天,掰着指算商队行程,看看到了哪里。院里有他们在,这才有了几分人气。

    这日午,贺言又独自一人跑了来,见胡安晾晒了满院的衣裳被窝,正往屋里收,忙也拍了上灰尘,过来搭手帮忙。两人收完衣裳,胡安端了茶来,在廊和贺言对坐,见贺言脸上带了红印,像是指甲挠的。他心里叹气,嘴上却轻描淡写:“在学里受欺负了?”

    贺言拿了槐糕吃,:“算不上欺负。我力气大,那些人不敢拿我怎样,只是时常来挑衅,叫人烦得很。”

    胡安一边给他倒茶,一边:“今日又是怎么了?”

    贺言便简单说了几句。原来石新近得了个鞠球,看得宝贝似的,夜里都要抱着睡。今日上学时,他把球也带着了,一路踢到学里,才让跟着的老把球收了起来。不料另外几个在外等候的仆看见了,欺负郑家老老实,便撮哄着他,叫他把那鞠球拿来,趁孩们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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