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幻 - 分卷阅读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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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好被窝,把人放在榻上,和贺言两人搭手,给方犁脱了外衣服,安置好了,才:“儿,你到前跟他们玩会儿去。这雪得大了,今晚不要回去,就在这里歇一夜,明早吃了早饭再走罢。”

    贺言:“胡爷爷,我在这里守着,你去!”

    胡安:“我老了,不跟你们似的找乐。你只去玩,这里有我呢。”

    贺言却不走,想了想又:“胡爷爷,我也略懂些补,你拿新衣裳来,我这会儿改一改,也好明早给三郎穿。年间哪能叫他穿旧衣裳门去?”

    过年一天,商队都要讨彩图吉利,接来这一年才好顺风顺。胡安听见他自告奋勇地要补,十分喜,忙去翻箱:“早听三郎说过你手巧,针线活计上也使得。只是这都是冬天的厚袍,怕不好改罢?”

    “我先看看,衣裳摆若留了边,拆开来放一指便可以了。不是什么难事。”贺言说着,也凑过去,见他拿了件青镶银边的袍来,:“这件穿着显老气,大过年的,还是穿个喜庆些的颜罢。”

    胡安便把袍叠放好了,又寻别的衣裳,一边:“说起来,三郎在颖家里时,也是生惯养大的,吃饭穿衣那叫一个挑!平日只穿两件好颜衣裳,这些青衣服他看也不看。只是自从二娘没了,他领着我们这些人上京以来,就再不见他跟人撒个儿,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说话行事比我们还老成周到。连衣服也多穿青的灰的,总怕别人欺他年轻。我素日想着,但凡他有个依靠,哪至于小小年纪就跟个大人似的……”

    说到这里心酸起来,想着年间落泪不吉利,忍住了,:“如今总算好些了,有了皇上金御赐的大夏义商四个字,我看谁还敢欺负咱们!前儿那边老宅里得了信,还叫咱们回去过年呢……”

    说着又寻件石青缎衣裳来,贺言尖,认这是在常平时郭母送的,他厌恶郭韩,便不乐意让三郎穿郭家衣裳,只说薄了,穿着冷,也丢在一旁。最后胡安寻了件藕合锦袍来,贺言这才满意了。

    胡安又去找针线,去了半晌,才寻了个针线筐儿来,拿给贺言看,一面叹:“这针线还是前儿来帮忙饭的李媪落在这里的,怕是东西不齐全,只好将就用罢。如今家缺了主母,事事都不周全。也不知三郎何时娶个贤淑女回家,宅里有人心照,我这肩上担也好放些……”

    贺言正低穿针引线,听了这话,不晓得为什么,心里一阵发。见胡安还守在旁边,便:“胡爷爷,伙计们还在前,您过去看看他们,再吃一阵酒也该散了。我在这里守着,等会儿困了,便在三郎脚将就睡一晚罢。”

    胡安也担心前院里伙计们吃醉了闹事,和贺言代了两句,便起去了。走房门时,他回望了望,就见贺言坐在灯,低眉垂,神态安详,正拿小剪儿拆衣服摆。

    胡安不由冒个念,若贺小郎是个女便好了。一双手生得巧,能饭会补,格又安静贤淑,这般人品,便有钱都没寻。相貌虽比不得三郎,那也只怪自家三郎生得太好,比他的女孩儿只怕也难寻……

    万般都好,只可惜不足,是个男儿!胡安摇着,十分遗憾地去了。

    带愁

    贺言独坐灯,一边拆衣裳,一边不由自主想到刚才胡安的话。

    照他那意思,过不了两年,三郎便要娶亲生。一想到这个,贺言心里就一阵阵地茫然,升起了大的恐惧。

    阿爹娶亲前,也曾有仆人告诉他,等贺家女主人了门,便会有人心打理照顾他了。可若说他对“女主人”这三个字有什么印象的话,只有无尽的辱骂、鞭打、尖利的指甲,和冷得像刀一样的神。

    那女人打他,向来不拘什么东西,手边抄着了什么,拿起来就是一顿。如同看到了刺。小时他每每挨了打骂,还会委屈泪,觉得自己并不曾错什么。如今他大了,想起那些毫无由来的辱骂和鞭打,才渐渐不再像以前那般难过了。

    是从跟着方家商队起,他才有顿饱饭吃,有件像样衣裳穿,活得有了个人样儿。三郎虽只比他年一两岁,照顾起人来,却如兄如父。商队里别的伙计们也无不对他和气亲

    在他心里,真正的家人,也就是这样相的了。即便后来找着了娘亲,商队也还是他最眷恋、呆得最自在的地方。

    谁知现在,这家上也要多个女主人了。到那时,三郎必定不会再和自己、和伙计们这般亲厚了。

    若是从前,他没过过好日,也不知好日是什么样儿的,也就罢了。现在他好容易尝着了甜,又要被人夺走,心里便份外凄凉不舍。

    他无法阻止三郎成亲,也没什么理由阻止一个女人嫁来。三郎于他有恩,他甚至连这个念都不该有。可是,为他自己作想,这女人最好永远也不要现。

    贺言活计,望着面前灯盏发了会儿呆。屋里一片寂静,榻上方犁的呼缓慢悠,大雪落在院里,不时簌簌有声。他手里拈着针,却仿佛只站在大雪地里,不知何去何从,心里一片哀伤和淡淡的绝望。

    正在发愣,后却有了动静。贺言忙闭了闭,凑到榻边去看,就见方犁蹙眉躺着,似乎不大舒服,鼻尖上亮晶晶的,竟细汗。

    原来他喝醉了,本就,偏胡安百般怕他冷,抱了床十几斤重的被给他盖,屋里又拢了旺旺的炭火,竟把方犁醒了。

    他迷迷糊糊翻个,把被一脚踢开,生气地喊:“!”

    贺言便忘了刚才的失落,又有些好笑。忙把炭灰拨上来些,把火压住了。又想到他了汗,睡着必定难受,便去厨打了盆来,给方犁洗手脸,完了又把里衣撩起来,打算给他后背的汗。等掀了衣服,就见里肌肤如豆腐一般,白生生掐得

    贺言愣了愣,梦里那些断断续续的形,忽然像自己了脚,他脑里来。

    他手里拿着绞好的巾,却不敢手。心里怦怦,也知应该完了立刻给人盖上被,只是像麻痹了,动弹不得。

    偏那白晃晃跟有磁力似的,着人睛,叫人挪不开,叫人嘴里发

    贺言慌了,再顾不得洗,把被给方犁兜盖上,自己背对床榻,脸红耳赤地了一汗。坐了片刻,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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