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公主 - 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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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吓走所有人的罪魁祸首,李旦缓步踏上台阶,走回廊,淡淡扫一阁老们的背影,双眉略皱,似乎不明白他们在怕什么。

    他忙了一天一夜,来不及休息,角微微泛青,拍拍裴英娘的脑袋,柔声说:“这里不净,回去吧。”

    她嗯一声,捧起他的手,一掰开握的手指,“阿兄,明天就是大典了,穿冕服可不轻松,今天你得好好休息。”

    昨晚她都打算好了,准备天亮后派郭文泰和裴明料理这件事,赶在离开洛之前把幕后之人揪来。没想到李旦的动作这么快,她只不过睡了一觉,他就把所有人都抓住了。

    完全没有她的用武之地。

    李旦嘴角微弯,笑了一,勾住她的手指,像小时候逗她玩时那样轻轻摇晃几,“好,都听小十七的。”

    他眉心,看起来实在疲惫得很,刚经历昨天的剧变,又连夜追查宗正卿的同伙,太耗费力了。裴英娘不放心他骑回去,拉着他的手不放,“陪我一起乘车。”

    李旦

    刚上车他就靠着车瞌睡,睛都睁不开,裴英娘从未见过他累到这个地步,心疼极了,让他睡在自己上,低帮他

    他却不肯睡,仰躺着看她,瞳布满血丝,一字字:“英娘,这一次是我的疏忽,以后不会了。”

    好好的为什么要歉?裴英娘愣了片刻,随即明白他在说什么,眶微微发,差落泪,“他们私心作祟,自作主张,和阿兄没关系。”

    她俯吻李旦的,“阿兄最好了!”

    李旦立刻加这个吻,手压在她后颈上,不许她逃脱。

    耳鬓厮磨,闹了一会儿,卷棚车缓缓驶紫微朝,半夏在外面轻咳几声,提醒他们快到了。

    裴英娘推开李旦,睨他一,刚才还一副昏昏睡,给他一个枕能睡上三天三夜的可怜样,一转就变了!果然不能随随便便纵容他。

    李旦轻笑,搂她怀,手指灵活地帮她系好方才胡闹时解开的系带,“不回甘台了,仪式过后,我们直接回安。”

    裴英娘怔了一。在洛待久了,说起安,她竟觉得有些陌生。

    对她来说,蓬莱已经随着李治的逝去消失在过往岁月,改名的大明是一个全新的地方。

    李旦握住她的手,轻轻挲她的手指,“几个月前,我派人扩建相王府,整座隆庆坊的坊民搬迁去别的地方,以后相王府改为兴庆,星霜阁的石榴树还在,回去以后,想住哪里?”

    裴英娘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大明有太多回忆,难免景伤,逢年过节时偶尔去住几天就好了,她更喜相王府,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李旦的心意,“星霜阁。”

    李旦笑了一

    相王府是他们的家,他在那里迎娶英娘,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他也更想念相王府。

    不回甘台,行礼还是要收拾的。

    回到偏殿,裴英娘吩咐忍冬和半夏去上的寝殿清要带走的东西,她们俩跟随她多年,熟知她的习惯,知哪些东西最贵重,哪些东西可以留

    吃过饭,她迫李旦午睡,他刚刚吃饭的时候好几次没夹准菜,再撑去明天肯定没神,睡上半个时辰也好。

    他刚睡不久,史、冯德和专外朝传话的侍一窝蜂赶到偏殿,要忙的事太多了,每一桩都等着李旦示,他们拿不了主意。

    裴英娘叹息一声,只得把李旦叫起来。

    李旦睡得不沉,听到史在屏风外说话的声音就醒了,洗了把脸,毕竟眯了一会儿,脸比之前好了

    裴英娘踮起脚,为他系好圆领袍的带,目送他去,扭吩咐婢,“晚膳要一盅胶木猪骨炖汤,炖汤时只要葱姜和石榴酒,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搁。”

    得给李旦补补。

    婢应喏,去厨传话。

    阿鸿午睡醒来,坐在铺设簟席的锦榻上和婢玩博戏。裴英娘坐在一边旁观,发现儿和她一样,运气很好,每把必赢。

    她挑挑眉,婢和阿鸿玩。

    阿鸿一次输,呆了呆,骰怎么不听使唤了?

    侍过来禀告,“殿……”他斟酌好半会儿,才接着,“生院那边……”

    裴英娘撒开骰,“圣上有什么吩咐?”

    侍悄悄吁气,昨天张宰相当众颁布退位诏书,他不知该怎么称呼女皇,还好太妃没有为难他,“殿,圣上想见您。”

    明天就要走了,见一见也好。裴英娘收起笑容,阿鸿的脸,让婢继续陪他玩。

    阿娘走之后,他的运气又变好了,每把都能赢,阿鸿珠一转,偷偷决定,以后不和阿娘玩了。

    生院和昨天一样安静,可能因为女皇退位的原因,这安静又多了几分凄冷。

    裴英娘去的时候,女皇靠着床栏喝茶,羊仙姿跪坐在脚踏上服侍她。

    “你们去外面候着。”女皇

    羊仙姿起,领着婢们退去。

    “十七娘……”女皇帘半抬,褪去皇帝的份,她整个人仿佛变柔和了,好似一个普普通通、温柔慈祥的老妇人,但那双细依旧敛,缓缓,“羊仙姿是不是你阿父安排的?”

    她终究还是老迈了,语速比往日慢很多,裴英娘耐心听她问完,反问她:“母亲怎么会有这样的怀疑?”

    女皇浅笑,“上官璎珞是个聪明人,随时会投靠继位者,朕早知她会被你拉拢……可她只是个幌,还有其他人在帮你,九郎曾让你拜房瑶光为师,你跟着房瑶光学骑,我怀疑过房瑶光,她却走得脆……”

    “所以您怀疑羊仙姿?”裴英娘低叹气,目光望向远方,“母亲,你多虑了,阿父确实曾嘱咐我,要我好房瑶光、上官璎珞、羊仙姿和其他人,他教会我很多东西,您的喜好,您忌讳什么,都是阿父告诉我的,但是他没有在您边安应……上官璎珞和我不浅,加上想要振兴上官家,才会主动和我合作。”

    女皇垂眸,沉默片刻,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岔开话:“旦儿会怎么安排朕的后事?”

    她是皇帝,理可以单独为她修建一座陵寝,但是她份特殊,假如李旦真的把她葬在其他地方……女皇明白有多少人痛恨她,那些人迟早会找到机会毁掉她的陵墓,他们不到,他们的孙可以。

    她就曾多次命人掘开别人的坟墓,只为了威慑群臣。

    裴英娘轻声说:“阿兄当然遵从母亲的意愿。”

    陵寝的修建有时候可能持续数十年,地殿修好了,还有地上工程。乾陵更特殊,女皇这些年陆陆续续派人修缮乾陵,意思很明显。

    女皇地看裴英娘一,“很好。”

    ※

    太常卿亲自领着尚衣局的人送来冕服。

    朱丝缨冕冠,玄衣纁裳,白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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