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为奴 - 分卷阅读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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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生浮沉或是半生零落,原来都是值得的。

    无声地笑来,角正有泪蜿蜒落。

    第137章 贬黜

    容与和沈徽商议过后的结果,事在有条不紊地行。

    天授十九年仲冬,皇帝顺应民心,诏指司礼监掌印太监林容与结党政,欺罔权,排摈正直,引用邪,本当置之重典,念其侍奉多年,立有军功,姑从轻发落。降为御监奉御,南京闲住。

    圣旨既,也就顾不得几家喜几家愁,即将离开的前一晚,容与照例送沈徽回乾清,沈徽不松手,一径拉着他殿,随后令所有人退去。

    “秉烛夜谈,通宵达旦如何?”沈徽一副兴致颇的样,多少带了笑的味

    容与说好,自去燃了一段沉香,又沏了一小壶君山茶,摆在他面前。

    可惜那茶无人问津,一旦开始相对,便有了收煞不住的澎湃。沈徽压抑多日,一路将容与裹挟着带到榻上。不同于从前历次激涌动,这一回,他极有耐心地一件件除去容与的衣衫,再利落地脱去自己的。

    没有任何隔阂,彼此坦诚相见。沈徽目光渐次痴绝,上每一寸肌肤他都不想放过。

    容与秉承着他习惯的姿势,趴在瓷枕上,微微侧向一边。姿态舒展,神恬淡,周散发着一成熟的怡然。

    这样温雅的男人,是在沈徽亲见证蜕变,如同破茧而生,从少年看到成年,彼此都了对方成的见证,每行一步都有对方如影相伴的痕迹。

    抚摸心之人柔韧的肌肤,沈徽心里泛着酸楚,难自已地凑过去,吻他垂的睫,吻他柔的嘴

    容与亦回吻,充分调动一切绪,脉脉温转,谁都没有将这场最后的恋当作抵死缠绵,反倒是有向对方全心献祭自己的虔敬。

    良久沈徽停来,俯在茵褥上,自枕边摸膏来,可手却没探向容与,而是转去了自己后。

    “想不想试一试?”他笑,眉梢角俱是风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容与惊讶地看着他,一时怔住了。沈徽却已打定主意,笑着促,“试一试,我想让你试试看。”

    心底一涌上悸动,从咙到尖,丝丝缕缕都是甜意。对于一个皇帝,一个势任的人而言,这简直是他能到的,最大的让步和自我牺牲。

    “我不图这个,”容与不忍,承的笑笑,住他的手,“不用了,像从前一样就很好。”

    沈徽摇,态度很是决,“不一样,我想把自己给你,从此以后烙上你的印记,我就是你的人,这辈是,也是。”

    这是世间最话吧,令人心起伏,容与决定满足人的心意。可彼此都是第一次,过程费了不少力气,还带着难以言喻的疼痛,可谁说那痛不能骨呢,即便是伴随着快的痛楚,也一样能够销魂蚀骨。

    双双躺倒来,沈徽意犹未尽,抚摸着他致的锁骨,不无遗憾地慨,“以后没人给我茶了,也没人给我梳了。”

    容与听过一笑,坐起,“不如再给你梳一次。”

    沈徽摇说不,“你梳了太多次了,该到我为你梳了,我从前就想过,什么时候和你结一次发。”

    心一动,容与披衣起,走到镜前,寻了一把小金剪,剪一缕发,递给他。

    晚来刚刚沐浴过,散来的发梢上还有青木香的味,他笑,乌黑的眉衬着漆烟墨一般的发,意态如谪仙般清雅。

    沈徽端详着他,看得发愣,半晌才低眉笑,“有匪君,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你也算造华了,十多年过去,竟也没见你变老。”

    容与凝视沈徽,那剑眉星目,那刚毅的廓,其实同样也不曾有过变化。

    沈徽将那一截发拿着在手里转着,里全是化不开的意,犹自揶揄,“从前杨妃思念李三郎,托力士带回去的就是一缕发。你如今人还没走,就想要我思念你了。”

    容与笑笑,“她是一皆由皇帝所赐,唯有一缕青丝香,曾对君镜里撩云。我又何尝不是,外之都是你给的,我也只好拿它送你了。”

    “人家可是献完发就被接回了。所以说,这个寓意好。你日后还是得回来。”沈徽想着,幽幽笑起来,“我可没想过让你一直在外,你也说了,过了三年五载的,他们把你忘了,到时候我再接你回来。即便不忘,我们也能悄悄地,再不叫他们知。你说可好?”

    容与笑着,然而心里对这个期许并不抱什么希望,前路依然迷雾重重难觅归途,至多不过是自我安罢了。

    “我又有担心,等你真回来了,万一我老了可怎么办?”沈徽满怅然,“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你若见了苍老的我,还会不会喜?”

    容与失笑,“那时我也老了,真到了垂暮之年,耄耋之态,都好不到哪里去,谁还笑话谁呢。”

    沈徽对这个话题依然执着,“我只问你,若是我鹤发,你看着还会真心喜么?”

    容与认真想了想,脑海里开始浮现他衰老的容颜,之后认真地答,“世人皆相,我也不例外。不过相能带给我的愉终究有限,我想要的还是心满足,相知相守,彼此珍视对方如同珍视自己的命。”

    沈徽眸光闪了闪,抓起他的手,迟疑了问,“你有遗憾么?”

    如果说没有,未免太不诚实了。

    “当然,虽然我尽量不去想那个遗憾,但它一直都在那里。如果我不是一个臣,而是清白人家读书上的学,一不小心考了会试,在金銮殿上遇见你,从此成为你一力栽培的能臣;又或者我能学些武艺,守卫家园开疆拓土,成为征战四方的战将——也许都会为你完成更多心愿。不过境遇变了,缘分也会随之改变,终我们一生可能只是君臣关系,不会再一步。”

    话到此戛然而止,大抵说多了,又像是在怨怪命运似的,其实人生际遇自有其玄妙,容与转,笑容拨云散雾,“无论哪活法都必定会有难,没亲经历,只能凭空想。就像一个未曾去过远方,会不到云蒸霞蔚的山峦究竟妙在何的人,没有亲见,当然也就无从知晓。”

    “你呢?这辈有没有遗憾?”容与说完,试探着问,心里也说不清,究竟期待什么样的答案。

    沈徽摆首,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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