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龙行 -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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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时空的时间维不一样,没法确预估。”

    “这样啊。”

    祁寒从领里拽那个吊坠,“这个东西会一直发特定频率的波。假如将来有一天,我的同事来到这个时空,就会找到它的位置。只要它被带走,你就能回去,不我在不在都一样。”

    盛锐想象着他们分别的那一刻。从彼此边跨一步,再回首,对方便已是百年。不是形容,也不是比喻,而是真正的百年。他们间横亘着时空的沧海桑田。

    那时的祁寒还会不会记得,在一九四四年的托斯卡纳,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仲的薄暮,山野开满金黄的丁香仙?

    “也许你不和我在一起是对的。”盛锐缓缓说。“要是我亲看见你走了,我自己一个人被留在了这个时空里,我会受不了的。如果你离我很远,即使你已经不在那里了,我也不会上知。这样很好。”

    就像宇宙那些遥远的星球,或许很久以前就已不再存在,而它们发的光依然抵达和温着人们的睛。

    祁寒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投向北方,越过佛罗萨,越过亚平宁半岛,越过遥远的莱茵河。在那里,德意志“千年帝国”正慢慢沉寂灭的夜。托斯卡纳的黄金仙和莱茵河上燃烧的霞在他前如幻影般替重叠着,后者成为前者的背景,像传说莱茵的黄金。

    “但愿我在正确的事。”他喃喃低语。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了一句没没脑的话:“Ray,生命是很神秘的东西。”

    “啊?”盛锐没跟上他的思路,不明白话题怎么到了这里。

    “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在我之前,有人去了一九三九年的西安?”祁寒问。

    “记得。他怎么了吗?”

    “他死了。”祁寒叹了一气。“在他之前,我们一直以为跃迁是能量守恒的,你带来什么,就会带走什么,包括生命也是。后来我们才发现,生命跟其它能量完全不一样。它可以自我修复,只要你离开这个时空的时候里有活细胞,跃迁以后就能恢复生命。但如果所有的细胞都死了,就再也不会复活。它消失了。”

    他回想起那个人。迟樾,迟采蘩的哥哥,笑起来的样跟盛锐很像。他返回时完好如初,却完全失去了生命迹象,就像突然被关闭电源的机。谁也不知他的灵魂去了哪里,正如谁也不知灵魂从何而来。人们可以用数以万亿计的网络节代替神经突,用严密嵌的if/else代码封住每一层逻辑循环,创造神一般完的人工智能,却产生不了生命和灵魂。那是超越于人类之上的一些什么。

    “怎么突然说这些?”盛锐莫名其妙。

    “因为我很怕你会消失掉。”祁寒把抵在膝上,轻轻地说:“Ray,你要好好的。就算不在一个时空,但我知你存在着,那样我就会很安心。我们都在一个更大的程序里,也许最终会有一天,还能在什么地方相遇。”

    一阵奇异的焦虑掠过盛锐的心。他总觉得祁寒真正想说的是其它的一些什么,而他摸不到那个在空气里渐渐消散的意义。有什么事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着,他似有所知,又无能为力。

    四月的傍晚,薰风轻拂,空气里有着慵懒的微凉。他们的手臂挨得很近,肌肤上传来彼此的温。

    他微微侧,扳过祁寒的脸。

    祁寒安静地接受了这个绵吻。缠的之间,满溢着的芳香。

    佛罗萨城以后,如帕德里奥神父所说,盛锐很快找到了接应他的人。枢机司铎为他安排了住,圣玛利亚大街上的一座老房,临着阿尔诺河。

    走房间,盛锐打开灯,关上,再打开,重复了三次。

    不远的市政广场上亮起两盏车灯,像两凝视他的目光。它们静静地停留了很时间,然后慢慢转向,远去,消失不见。

    直到完全看不见那灯光,盛锐才在床上和衣倒。衣服上沾着一枚黄,他翻了个,把它摘来握在手心,仿佛能从受到祁寒的温。

    他真的走了。

    有些时候,有些人一旦走过,就是真的从此再无集。纵然日后重逢,也已是怀着不同心境的不同的人。

    也许终此一生,属于他们的,就只有这短暂的四天三夜。

    此时的盛锐不会想到,整整一年之后,他们之间另有一场惨烈的别离。那时,他们的不是佛罗萨璀璨的星空,而是柏林染血的钢铁苍穹。

    ☆、第十三章 重返

    回到罗,盛锐就病了一场。

    他的力其实是经不起先前那一路折腾的。提着劲的时候尚可支撑,一旦松懈来,被透支的立即报复了他。

    发烧所引起的觉在任何时代都一样。一连三四天,他忍受着痛和肌乏力的折磨。大脑像一个坏了的幻灯机,胡播放着混杂的影像。

    唯独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他很想他。

    大概是得不清醒,他给祁寒写了一封信,寄往汉诺威市那个地址。虽然只看了一,他已牢牢记住。他只有这一个可以联系到他的地方。

    罗现在仍是德占区,邮路尚通。为了应对军事检查,信是用德文写的,容简单至极,就像一封普普通通的家书,告诉他“家人”过得很好,鼓励他好好为德国工作。就算被截获了去,也不会有麻烦。信末的落款是“你的哥哥”。

    等他病后清醒,立刻开始为这个举动后悔。这封信到达德国可能已经是很久以后了,他无法确定,让祁寒再次想起有他这么个人存在着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但是信已寄,无可奈何。

    靠着祁寒给他的那些救济,盛锐过得不错。利用这段时间,他以祁寒留的那本意德词典为教材,继续自学意大利语。

    他给祁寒讲的那个“卑鄙的烤猪”事件是真的,不过那当然不会是他放弃意大利语的真正原因。而真正的原因说来其实也毫不稀奇:学业太,决定把外语稍微放一放。于是这“稍微放一放”,就彻底放一边去了,再也没捡起来。

    因为本来有基础,他学得很快。等到他可以对大分日常对话应付裕如的时候,了罗。那是一九四四年的六月四日。又过了两个月,佛罗萨解放。

    这个年代,意大利人会说英语的不多,国人会说意大利语的更少。接之初,各各样的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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