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人 - 分卷阅读11

    人，再说姨能答应吗？老太太那边又怎么说？”太太迟疑地问。

    “我妹妹生不儿，熊家把个生了儿的小妾上了天，妹妹一气之回了娘家，都两年了他们也不来接，难还会在乎这两个闺女吗？至于我妹妹，吃我的，穿我的，我可不白养着她。”刘老爷又吩咐，“这次可把人看了！”

    郑姨娘屋里，四担忧地问：“娘，他们不会拿我代替三吧？”

    郑姨娘正在针线活，她幽幽地说：“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不过我倒是小瞧了李氏那个女人，她还真有胆带着闺女逃跑，不过这是有胆无谋。一个弱女，还带着两个孩，无依无靠的，简直是找死。这人啊，最不能冲动，事更要谋而后动，脑一的事，总是让人后悔的。虽一时被人压制，但只要忍住了，细细谋划，早晚有翻的一天。只是李氏大字不识一个，所以也不懂这些理。”

    四若有所思。

    郑姨娘又摸了摸女儿的脸：“你早晚要嫁给赵公当小，他们家大业大的，你可别仗着跟他有谊就自以为是，得低扶小伺候他们一家人，让人人都念你的好。这男人啊，在女人面前都像孩，你得心思让他依赖你，他早晚会离不开你的，到时候虽然是当小，你却能当他的心。大房就是气死，也拿你没办法。我是嫁给了老爷这没心肝的东西才没得着好，不过那赵公，一看就是好摆布的……”

    第 9 章

    坐这趟火车没把雪兰折腾死。

    这是旧式的铁火车，跑起来特别慢，还每个车站都停一停，从通到北平这一段路，如果是在现代社会，坐着铁，撑死走五个小时。

    可在这里，她们坐了两天两夜都没到站，有时候火车脆在半路停，几个小时不动弹，简直急死人了。

    雪兰实在撑不住了，还想脆半路车算了。

    李氏却觉得钱买了票，半路车折本，说什么也不肯。

    “你过来躺我和你上睡，别和个猴似的到折腾了。”李氏嫌她事多，把她搂在怀里抱着，“咱们门在外，你要听话，时刻跟着娘，万一叫人拐走了，娘上哪儿找你去？”

    虽然是抱怨，声音却柔，好似天的柳絮，透着一黏糊的甜味。一路上她都在跟俩商量，到了北平该怎么过日。她说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永远都说不够。

    “咱们先租个小房，然后我去找帮佣和洗衣裳的活。”她小声说，“咱们的钱省着用，也能用不少时日呢。”

    “我也门试试，上了这么多年学，就不信找不到工作。”三说。

    李氏和三自从成功离开了刘家，仿佛都变了个人，对前方的路充满了期待。

    雪兰摸摸鼻，不太看好她们。

    李氏当了这么多年姨太太，养尊优的，还帮佣、洗衣裳？她厨房都多少年没过了，至于三，才十五岁的小姑娘，能啥？

    终于，随着喇叭里广播员温柔的声音，火车停在了北平火车站。

    走火车，雪兰觉得自己快虚脱了。李氏和三看上去也很累，尤其是李氏，她几乎没合过，一直盯着自己的俩闺女。

    火车站非常闹，到底是过去的皇城，简直是旧时代和新时代更迭的特殊坐标。

    你会看到洋气和楼和古古香的四合院错落织，会看到留着辫带瓜帽的人与提着公文包西装革履的人走上同一趟电车。就像一张古旧的老照片，定格在了一个特殊的时期。

    “咱们去租房吧？”李氏提议，她地拉着两个女儿，生怕丢了谁，可是站在人群里，她却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迈步，于是随意拦住了一个过路的妇女，问她：“大，我们想在附近落脚，你知哪里能租房吗？”

    雪兰简直有捂脸的冲动。

    果然，人家笑着摆摆手：“我也不熟，你们去问别人吧。”

    李氏又要去问别人的时候，雪兰赶拉住了她，说：“你快别问了，跟我走吧。”

    “你去哪儿？”李氏惊奇地看着她。

    雪兰带着她们来到了一个报摊前，对摆摊的人说：“给我一份有租赁房的报纸。”

    摊贩随意翻了翻，递给雪兰两份报纸：“一分钱。”

    雪兰接过报纸，然后和三一起看起来。

    报纸上租赁的信息很多，三看了，却一雾，她对北平的地名很陌生。

    “要不咱们先去住旅馆？”三提议，她望望火车站附近的一间旅馆，了向往之。

    “在旅馆住一夜，去租房能住半个月了。”雪兰摇摇，然后了报纸上的一条信息说，“咱们就去这里。”

    她率先向一个公车站走去。

    李氏焦急地喊：“你这是要去哪儿？”

    雪兰说：“你们跟着我就对了，保证走不丢。”

    这时候已经有公车了，雪兰对着站牌看了半天，然后带二人上了车。车票7分钱一张，有贵，坐了很久的车，又走了很远的路，她们终于来到了一个盖满破烂小楼的地方，房一排排的，巷里又脏又。

    在这里随便一问，就找到了赁房的人。

    雪兰说：“我看到报纸了，你们这里租赁20平米的单人间是吗？”

    房东见是个小女孩跟他打，也不在意，说：“一个月四块银元，不包括电，租吗？”

    “四块？这么贵！”李氏嘴。

    “四块算便宜了。”房东也不多废话，来这儿租房的都是穷鬼，租不租。

    “租。”小女孩说，“有床吗？”

    “有一张双人床，竹的，有一个小橱，别的没有。”房东领她们走上了黑漆漆的楼，楼里一味，他打开二楼的一个房间说，“就是这儿。”

    这是个单人间，普通卧室大小，一张床就占据了半间屋。有一个小窗，窗上没有玻璃，冷风‘飕飕’地来。

    尽如此，她们也找到了一个能落脚的地方，可以安安稳稳睡一觉了。

    这时候已经傍晚了，雪兰本想去买吃的，李氏却不肯。

    “天黑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咱们就别门了，饿一晚上死不了人。”

    雪兰简直无语了，小女孩抓了抓，已经一星期没洗了，的受不了。

    这天晚上，三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了，边的李氏睡得很死，鼾声震天。

    第二天天亮了，李氏才敢带两个女儿门。

    她现在有什么都先问问小女儿的意见，不光是因为这一路上小女儿领着她们，更因为她表现了一万事有数的态度。

    李氏并不觉得女儿奇怪，她心里还自豪的，觉得小女儿聪明，能识字看报，比她这个当娘的一万倍。

    三却是惊奇，自己的小妹妹还大胆的，领在陌生城市行走，也许是初生犊不怕虎吧。想到过去刘老爷经常夸赞五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