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长留传+谢长留 - 分卷阅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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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言行二,自称言二公或是曾家大少爷,但,柳三公一心一意的瞳眸,只有一个人,其余,在他,都不过浮光掠影。

    所以。所以。我要给他独一无二,为了他的心无旁骛!

    我看看他,他的、鼻、、额,他的浅淡笑意,无端都让人记起那个客途雪夜的一竹箫,一般的,都有如同玉的温

    我说:“我叫留。谢留。”

    像所有年日久最後总算被揭发的秘密,许久不用的名字被断金截玉地吐,那三个字的尾音落在地上,地散开,自寻路去了。我还没来得及看见他的反应,突然有人从後面拉住了我的右手用力往後一扯,柳三的黛襟袖顿时离开了视线范围,我被拉得趔趄了一。微怒,气势汹汹的回

    ──一片月白颜

    男人地站在後,他上的锦服有些熟,那上面的细致纹路清晰可辨,记得在迷津的渡边好像曾经见过,不过,也许只是相似,就像这个男人,清臒了,沈默了,严肃了,不笑了──也许,也只是个替罢?

    我痴痴地望定他……

    “留……”男人的声音像叹息一样,微弱地传来,听在耳里却只觉振聋发聩。

    他又看向柳三,柳三站在原地,默然地、沈著地迎视。

    我恍然既而惶然。

    不知这算不算冤家路窄?披星月翻山越岭,竟在这里面面相觑!啧,多巧!!尚且不知何去何从,後的两个人,偏偏在这时候一起现!这般默契,得我走投无路!

    柳三忽而一笑,了然也似地:“我在城西明砀山等你。”他甚至不问我去不去,转就走,在熙熙攘攘的路上,我遍寻不见那黛背影。

    “走吧,留。”

    他转走在前面,行了两步,迟疑地一回。确定我跟在後,他喟然,安似的悄悄叹了气,这才继续往前走。只是一回,便已经把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真相昭示天了。曾经有他的地方一定有我,有我的地方就一定有他,如影随形、亦步亦趋,今天他却要回来确定我在、或不在……

    路边有妇人抱著孩倚门闲话,岁余的小儿津津有味地著手指,唾顺著嘴角来,缓慢地蜿蜒成一条闪著光的线滴落在母亲的胳膊上。小儿诡异地笑声。女人不耐烦地把孩换到另一只手,理也不理了一块的衣袖,不停地说著。让她这样投,想来应该是生活的大事,但我听不懂方言,无端地只是被惹得心烦。货郎的叫卖声,被胭脂粉引诱而至的少女,面摊传来的味气,又到了上灯时分,时不时听见细细的丝竹声。

    恍恍惚惚走了一路,到某一河边,总算安静来。

    我们沿著河岸往上游走。

    他停来,睛瞬也不瞬地看著河──一淡橙光漂在上,随著河面浅浅起伏,等移近了,才知原来是一盏不合时的河灯。不知是什麽人作了来放在河里的。才三月,不是它的季节,主人这样肯用心思,是思念游人还是怀悼故

    重华动也不动地看著它近又即将远,微微笑著:“真。”

    我也笑──难得他喜

    走上一步,脆脆跃,重华的惊呼被刹那间充四周的阻断,冰凉凉的经过,再冒面时那盏河灯就在不远。我游过去,怕被熄了火,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起来。

    重华俯拉我上岸。我把河灯轻轻地置在他伸的手掌上。

    “给你。”

    上好的蜀锦,顺著劈成叶脉细的竹片绷成一朵白莲,间一只蜡烛,火光忽忽短不停摇曳。提著字的薛涛签系在边上,沾了,墨都开了,再看不清字,是面目全非的前尘。

    重华猛的低了

    那好容易才护得周全的一火被他的泪一浇轻易的窒息了。四里安安静静,他压抑了的哭泣几乎能传到千里之外。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如潜伏在这河底不甘心毙命的鬼在拉扯我,让我顿。这一刻,他在岸上,我在里,但,海沈浮红尘变幻,我和他谁又能逃脱?──……

    “回去吧。”

    我一边拧衣服,一边答他:“不。”

    重华眯著看我,笑得牵而惆怅:“要是可以把你锁起来就好了……”

    “是啊,”我笑著抬:“可是你也知,那我一定还会再逃一次的。”

    “是啊……”他的声音似笑似叹,侧了,我看不清他的脸──“废後的邸报明天应该就到扬州了。”

    “废後?!”我呆呆地反问了一句,“为什麽?”

    “‘妒而无’,这四个字就已经够了。”

    一冰凉的冷意从脚底涌上来,我挣扎著开:“你要她以後怎麽办?她才十八岁……”

    重华侧著看我,许久,他伸手覆上我的脸:“那你呢?留?你才廿一,你又要怎麽办?我只是要你知,我只是要所有人都知,我的天,可以不要皇後,却不能没有留!”

    ──刹那间,几乎忍不住泪……我只是拼命呼著那属於重华的味,那弥漫的佛手香,那勾勒了嵌殿海市蜃楼的空气……

    然後拼命忍耐所有的言语和泪。

    月白的时候,几个侍卫牵著来接重华。他给我一面金牌,上面刻著“如朕亲临”四个字,说:“你孤在外,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最好是永远也用不到。”

    重华笑起来:“用不到才好!我只是担心你万一有事……”顿了顿,又加一句:“等你回来,有我在,那才真的用不到了。”

    我别开不看他。他了然似地叹气,走向来接他的人。回去?我自然是不会回去的了,而他却总是要回去的。如此也好。世事浮云过太虚,说什麽清山不改、绿,一朝分扬镳,便是变丛生,能不能再见全看天意。我转大步离去。

    “留!”

    我回过,重华远远坐在上,见我回,他凄凉一笑,像是自语,又像是喃喃发问:“留……留……我为你取名留,为什麽你却不能留?”

    谢留(五1)

    万统十一年,北夷南犯。

    十万大军驻守在玉门关外,依然挡不住敌军来势汹汹的南。不必看官上络绎不绝的八百里加急文书,蜂拥南的边民已经把越来越急的军散播得淋漓尽致。一路北行,随可见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萎顿不堪地坐卧旁。不带、苍老的浑浊目光和无数竭力伸的小手一次次地包围了我,不断让我心惊。

    我把所有的银两和粮都散给了围上来的灾民,竭尽全力,但,帮得了十个、百个,怎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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