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长留传+谢长留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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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不作激得说不话来,裴寻意却顿时青了脸,一言不发把李不作拉上,飞快地离开了。

    李不作大喊别的声音远远地传了来,应四不知什麽时候提著包袱站在了旁。

    “有人终成眷属──真好!”

    “是啊……”糊地应了一声,回问她:“接来去哪里?”

    她想了想,用悠悠远远的语气说:“江南北、苍山洱海……谁知?上了路,慢慢再想吧──”

    也罢。

    上了路,再慢慢想吧。

    走过洛城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你怎麽知我想离开洛了?”

    应四漫不经心地回我:“你不是说了麽?牡丹、才,都看过了,一片光也不能收拾了带走,还留在这里什麽?”

    我正,只听她带了笑意的声音又响起来:“再说,他是找到他的地方了,我们不还得继续走继续找吗?”

    我的地方?

    听起来真是让人神往。我微微一笑,想起自此往西六百里,倒有一个地方“曾经”是我的。

    谢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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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地方?

    听起来真是让人神往。我微微一笑,想起自此往西六百里,倒有一个地方“曾经”是我的。

    边走边想……真是好主意!等想到的时候,我和她已经在去往大理的路上。大理,一般是无限明媚、无限风光!那骄傲的山茶让人舍不得不去连。苍山洱海,都是巧夺天工。所以当我们回到原,已经是万统八年的初;等我们终於在蜀锦官城决定了去江南的时候,已经是那一年的冬天……

    万统八年呢!那嵌殿里的陈设,那白湖畔细密凉风,还有万般纠葛的神,总在一觉醒来时一一萦绕不肯褪。然而,居然,已经,是万统八年!

    竟不知那一年的光,最终是何去向。

    接连了几日雪,蜀地温秀丽的山峦在一片冰雪也变得莽苍起来,无端又添了几分萧瑟凌厉。

    一路走,一路算著时间,而心事一旦开了,就再也收不拢,三魂六魄都晃晃悠悠,渺渺散开,像顺著雪径的一丝儿佛手香气,闻得见,却捉不住……──

    香!

    心念一动!

    我猛然抬。仓皇四顾,一片茫茫雪地,四面崔巍峭,月光的清辉里没有半人迹。但那一丝佛手味仍是固执的传来。

    “重华……”我喃喃低语。

    “留?你怎麽了?”应四疑惑地问我。

    我只是地呼那味──不是幻觉!一时欣喜若狂!

    “重华!是重华!你闻到了吗?一定是重华!一定是他!”我疯狂地往前跑去,不理会应四在後的喊声,我只是一心一意向著那丝香味所系之跑去。甚至来不及去想为什麽居然还是这样想他这样念著他!

    我息著停来。不是重华──

    那人坐在一方石上,雪白狐裘被火光映成红。廿四五上年纪,神清清冷冷,嘴角似淡似倦微燃笑意。就如孤松、玉山、江月,一般从容的风光。轩轩韶举,卓卓朗朗!──不及失望,我轰然一声,如见白未晞。

    火堆的另一边,盘膝坐著个和尚,愁眉锁,倒象是遇上了什麽旷古难题。

    应四也追了来,屏息立在一旁。

    “已经是第六天了,你想明白了麽?”他陡地开,却是在对和尚说话。

    和尚把眉锁得更,半晌叹:“贫僧还是想不明白。”

    那人一笑,随手拾枯枝拨火,夜,劈劈啪啪响起的声音听得人惊心。恍惚,那漫漫徘徊著的淡香又聚拢过来,像蔓生的草,只和我纠缠不清。只是一时不察,便又落记忆和光的陷阱。我正奋力挣扎,一声音,划空而来,打破我的一妄念、一障──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都是镜影,任由他,不伤明镜……”

    我悚然回神。

    和尚倏地睁,目光烁烁,直瞪著一片银大地、月千里河山。突然笑:“是是是!银世界!银世界!我悟了!我悟了!!”

    “五十五年梦幻,东西南北熟为亲。白云散尽千山外,万里清空片月新……”一跃而起,且歌且行,片刻便去得远了。

    我回看看清明月,再看看那人一派自如。悟了?不知他悟了些什麽?都是月,都是雪地,都是浮生,为何我便不悟?抑或是,我不愿悟?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应四在我旁低

    反正都是过客,何必拘泥?我们在火堆边坐。应四打开包袱,扔给我一小坛酒。不知什麽时候起,我习惯了每到一个地方先喝那里的酒。说到喝酒,应四从来是巾帼不让须眉,一碗一碗的倒去,脸上不见一。以前她说过我和她是“落魄江湖载酒行”,如今想来,不幸言。想了想,把手的酒丢给了那人,客途雪夜,当一段消魂滋味,我最清楚不过,要再没酒,倒叫人怎麽生受?

    那人稳稳当当接住了,揭开封泥,先闻了一微笑。看来该是狂饮歌偎红倚翠的人,但他只是慢慢仰,仿佛不舍涓滴……

    月正空。

    悠悠扬扬响起箫声,二十四桥上的一支竹箫呜呜咽咽、如诉如慕,在蜀地断。月光把商角羽的脉络梳得分明。

    他故借三分醉意,苍凉之外便见疏狂。

    曲转低婉,一截哭声顿时凸显来。回看见应四把脸埋在膝间痛哭失声,莫非是他勾引了她的泪?还是宁愿相信层层累叠的伤心等了这麽多年,终於被他一曲箫成全。我转只看风景不看她。

    谁翻乐府凄凉曲目?

    不知何事萦了怀?

    “知己一人谁是?已矣!赢得误他生。多终古似无,莫问醉耶醒!”猛听得曲声乍住,才知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把心事呢喃声。我愣愣地看过去,男人微微眯著,专注的目光搜索著我的──明明是狷狂却觉得落寞,夹了迷茫的神竟没来由的让人心安……

    我一笑,扬起,让他看个够,只是不肯让他看见我的惶惑……

    反正是非醉非醒,逞一次又怎麽样?

    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也不知是谁先移开视线,那萧声总算又开始若无其事的继续,换了,益发远远地传开了……

    快要天明的时候,那人走了。走之前,他绕过苟延残的火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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