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长留传+谢长留 -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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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申积了年的老鬼。”

    我尽量不引李不作注意,仔细把他上上看了几遍──李不作只顾惆怅,倒没工夫我们是不是在看他──我:“就算是,估计也是个不成气候的。”看他这样,能什麽样来?还怕他不成?

    应四轻笑。

    李不作怔忪的想著心事,顺:“不瞒二位,我这一风尘仆仆,也是刚从京城来。到了这里才想到,要是回不去怎麽办?唔……真是难……真是难……”说到这里,抬起神闪烁,犹豫了片刻,定决心似的开:“既然遇到两位,那就是有缘,一定是上天指引我遇到两位大仙!还请两位大仙发发慈悲帮我逃脱困境!”

    大仙?

    我有些狐疑,他是在叫我们?

    “大仙!……”见我们半天没说话,李不作叫的愈发凄切:“大仙若不帮我,我只有老死异乡、离失所了!”

    我回过神,转向应四,她震惊无比地微微张著嘴,连目光都凝滞了。

    我清咳:“呃……李兄……你说的大仙,可是指我们兄妹?”

    李不作连连:“实在是无路可走才敢冒犯大仙,还请大仙不要怪我。”

    “你为什麽会以为我们是什麽……大仙的?”我艰难吐字。

    他一愣,随即说:“公这般俊无双,这位姑娘也是明豔绝,都不该是俗世人,再说,两位若不是狐仙,又怎麽会半夜三更停留在这荒郊野岭?”

    终於明白过来。

    我以为他是鬼,他当我是狐。

    自以为在揣测他人,神鬼不觉;他不痕迹,原来也一早将你疑心了。你看,终究谁又把谁算计了去?莫非阁还以为就你若观火、力如电,什麽都看得通透?

    我大笑,应四笑得说不话。李不作一诧,总算明白了,也讪讪地笑。

    应四忍了笑,比比他又比比我们,说:“李兄也是好人品,为何也半夜三更呆在这荒郊野岭呢?我俩和你一样,也是落魄江湖载酒行呢。”

    李不作的脸居然慢慢红起来,原来那让我们好一阵联想的“面无人”竟是被我们这两个“大仙”吓的──他叹了气,语气也放松了:“唉,君是远游,他乡幸运,和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又怎麽会一样?”

    倒被他这句话挑起了兴趣。看看天,离天亮还遥遥无期,山雨也正得畅快。反正是永夜难消,不如找消遣。我问:“李兄到底是为什麽事发愁?”

    他只是叹气。

    “你说来,我也许能帮得上忙呢?”我继续循循善诱。

    “是啊,大家参详一,事总好办得多。”应四趁机煽风火。──想来她也和我是一样的意思。

    李不作想了想,又是一声叹:“我是洛人,住在洛紫云巷尾那座婺嫣园……”

    应四接:“啊,是那个婺嫣园麽?据说那里有天底最好的的牡丹!你住在那里,那是锦衣玉,又怎麽会无家可归呢?”

    李不作微微红了脸,支吾著说:“我也只是寄住,如今可不是被赶来了麽?那里,那里……是我人的家。”

    “……原来你是赘。”

    “不……也不是……”他越发局促,吞吞吐吐了半天:“我那个人……是……呃……不是女人。”

    应四笑地开:“原来如此,既然是人,他为什麽还要赶你走?”

    大约是看我们并不介意,他放了心,说话也利起来。

    “他叫裴寻意,是裴家现的主事人,裴家在洛是富甲一方的大族,代代都是些名垂方志的人。我娘死的早,爹又志在山之间,门游历已经好几年没有消息了。我认识他以後,就跟他住在一起,他说话虽不客气对我却是极好的,我们…呃…也很好。三个月前,他一个朋友从江南来家里作客。那人是胜名天的才,一见之,直让人顿觉在六朝!真真是王谢家弟一般的人!”

    我听得有趣,饶有兴致地追问一句:“果真?”

    李不作眯起睛,叹著气,悠悠然地说四个字:“芝兰玉树──”

    啧啧!

    ──竟当得起这样四个字呢!

    究竟何等人?……我略一想象,已是神往。

    枯枝在火堆里劈劈啪啪的爆裂开来。三人皆是无语默然。

    好一会,李不作继续娓娓来:“我素日在洛城方圆百里之也算小有才名,有这等好机会怎麽甘心放过?便拿了几篇自己的诗文请他指教。谁知人家还没说话呢,寻意倒先开了取笑我,我一时气不过,和他争起来,他便问我:‘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可听过?你号称才,这个名声可曾为你带来过什麽好麽?’──你们不知,我不擅营生,从前没认识他时,常常过得潦倒,後来住到裴家了,才总算是衣无忧……我虽然没什麽本事,却也不愿意被他看低了!正好今年开科取士之期将近,那天晚上,我便偷偷跑来,到京城赶考……”

    李不作说到这里便不说了,一脸抑郁之

    我一笑,正要开,应四已经正:“科场失利,那是常事,又有什麽好介意?你看历朝历代,多少状元、多少榜、多少探?如今还留名字的又有几个?你看耆卿放翁,你看步兵叔夜,笔如奔雷,千载之炳炳朗朗,不也都是一生颠沛?连陈思王那样才八斗绝代风,也毕其一生不得展颜一笑!是真名士,自风──你还只想不明白?!”

    李不作一震,如啻雷击。继而欣喜若狂地站起来,向她恭恭敬敬地一揖:“是!是我糊涂了!多谢四娘提!”

    应四只是抿一笑。

    李不作坐来,又有忧心仲仲地说:“可是,你让我又怎麽好意思回去?就算我厚著脸回去了,寻意一定也还在生气,以他的个一定不肯让我门!”

    这还不简单?又不是什麽仇大恨,值得这样犹豫?人生苦短,哪有那麽多时间可以浪费?

    我问他:“你想回去麽?”

    “我以前一心只想让他看看我有自其力的本事,不想让他看不起,现在我也还是这麽想,我不想一辈依附他……但是和这些比起来,能跟他在一起我觉得更重要……”

    他偏著想了半天,有些羞涩,慢慢的说著,看看他的样,竟忽地妩媚起来……

    到了洛是第二天的午後,李不作等在巷,我和应四拿著他的信了婺嫣园,园里的牡丹果然国天香,鲜妍而明媚,就像这园的主人。其实裴寻意并不是李不作形容的那麽凶恶,他年轻得会让大分女人心醉,尤其当他看到李不作的信时,那不由自主微微翘起的嘴角,真是动人之极!

    “不作他好吗?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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