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长留传+谢长留 - 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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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久,不会再被找到!我永生永世不要回来!!

    应四是个福将,托她的福,我们有惊无险顺利逃脱──我翻墙时突然现了一个士兵,那一刹那,三个人都愕然在原地,没等我这个“将门虎”反应过来,应四已经神勇无比地捡了块石直接把那人砸昏了。

    我看得脸发青。她气定神闲地伸手,我:“快啊!愣著什麽?”

    我一面拉她上来,一面忍不住唠叨:“哪天我得罪了你,你可千万不要也从後面给我这麽一。”

    要仗剑江湖浪迹天,不收拾怎麽上路?我让应四在後门等我,一个人摸了将军府。太久没回来,连自己都几乎忘了自己是这里的当家正主儿。家里还是老样,环顾一周,还都是十年前老爹当家时挣的那些家当──奇怪!好歹我也受了那麽几年的,怎麽一也见不到?──我又再恨!悄悄蹩院,夜人静,白天喧嚷的府邸此时就只剩一片死寂。只有回廊尽那间屋光,一如多年以来的彻夜不熄。我呆呆站了半晌,走过去。

    娘一个人坐在灯喝酒,大红裙裾拖在地上,虽说已是三十过半的女人,却依然如似玉风不减,依然是十八岁那年第一次踏将军府的那个风华绝代的锦娘。门还是半掩,十年了,我知她还是在等那个人──不关门,希望一回的刹那,他就一风尘地走来……

    一时五翻涌,终於潸然泪

    我推开门,扑过去:“娘!”

    娘又惊又喜地一把抱住我,眯起把我上上打量了一遍:“留!我就知他一定困不住你!”

    我只是笑,泪从扬起的嘴角一直去。

    她举起衣袖帮我脸,了然似地浮起一丝悠然的笑意:“真傻。留,聚散浮云,有什麽好哭的?你不必惦记我,不怎麽样,皇上总会念著旧,再说还有你曾祖父在呢,娘不会少了照顾。娘这辈都留在这里,那是因为,娘在心里,总还是跟你爹活在一,可你呢,你不能留来,就是心也不能留!这是你娘和你爹的地方,你得放开这一切,去找你的地方……你可知?”

    “我知……我知……”

    “起来吧。”她拉我到妆台边,把一个小匣给我:“拿去,就知你会回来,你曾祖父帮你准备好了几年的销,这可不是正了你的心意了?你就只心无旁骛逍遥度日去罢。”

    我还是眷念,恋恋不舍地拉住她的衣袖:“娘,我一定常常回来看你!”

    她只是一笑,拍开我的手:“不许!若有一天,你能告诉我什麽叫海阔天空,到那时才准回来……”

    我还想说什麽,她早一把把我推到门外:“快走吧!留……”

    那扇十年不曾合上的门,在我前,慢慢地关上了。

    我找到应四,一言不发拉著她直奔城外。站在离京城十五里的山路,回看一堂皇的城池,我慢慢笑起来──

    “往西这条路可以到洛,往东这条路可以到太原,应四,你说我们先去哪里?”

    我知被我抛在後的那些东西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羁绊我的力量了──

    谢留(三)

    ──“洛城里光好,洛他乡老。”

    ──“真是好诗!”

    我忍不住叹一句。

    牡丹、人、煌煌唐都,洛的风度心领神会已久。至於才,总是当不得一个“老”字的,就像是人白、将军迟暮,都一般地让人唏嘘,这一却是不容洛的才们专的。

    ──“洛城里光好,洛他乡老。”

    ──“洛城里光好,洛他乡老……”

    我拉了尾音,缓缓地跟著唱了一遍。

    如今也算是怀乡远游之人,一边念著,就有些惺惺的意思……

    ──“洛城里光好,洛他乡老。”

    大约是觉得有了知音,那声音越发抖擞地哀怨起来。

    ──“……”

    而我,终於没来得及慨。

    “吵死了!到底在什麽啊?”应四重重一掌拍上我的背,然後,睛,絮絮地念叨著坐起来:“他疯你也跟著疯?才、才──除了半夜扰人清梦,这些才就没别的本事了……”

    我斜楞她一笑几声:“你也是背井离乡,怎麽就一伤都没有?也罢,我早发现要从你上找到‘纤细’是不可能的。”

    应四掩著嘴打了个哈欠,冷冷回我一句:“是,错过宿,又遇上山雨,不得已借宿破庙,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个酸溜溜的读书人半夜不睡觉在那里‘伤’,你是觉得还不够惨?还要怎麽‘纤细’?”

    山废寺,夜半无人,白衣书生──听她这样一说,突然觉得有诡异。我和她换了个,不约而同警觉起来。回看过去,那书生靠坐在离庙门不远的墙边,也不生火,衣服了一大片。苍白到不见血的脸上尽是抑郁,视线一动不动地定在漆黑的雨幕里,嘴里嘟嘟囔囔地犹自把那句洛翻来覆去的念著。我迷惑地看了好一会,转向应四,她也是一脸恍惚。

    我振振衣衫,走到那书生面前,客客气气对他一笑:“兄台,夜漫漫,山雨恼人,不如过来一起坐,也可以略解些客居之愁。”

    书生好一会才把转过来,一照面,那样迟滞涣散的神让我很是骇了一

    那书生讷讷:“公,不敢领命。”

    我好不容易定了定心,伸手拉他起来,走到火堆边:“我和舍妹也是客,兄台不必顾虑。”

    他迟疑了一,坐了。

    我问:“怎麽称呼?”

    “我叫李不作。取述而不作之意。公──?”

    我想也不想张便侃侃而谈:“姓言,行二,家在京郊,我家三代的都是绸缎生意,人都叫我言二公,这是舍妹四娘。”

    ──一番世早已说得顺,纵是虚假,却全无破绽可寻。

    ……渐行渐远……他日的旧名姓、旧面目都不再提起,在无人知识,我坦坦,从容不迫,怡然地著我的言二公。从前一笔勾销,时光如三丈白素,随我挥洒,自在挥毫。

    全没有半挂碍,甚至有姓无名──我无赖地煞这样的自己──

    “原来公是京城人氏……”李不作的愁眉苦脸顿时平添了几分风雨来的味,皱著眉不知在想什麽。

    应四不动声,悄悄伏到我耳边:“留,你看,他会不会是‘那个’?”

    “‘那个’?”

    “就是‘那个’啊!山野林的,你看看那张脸,白得没!这也就罢了,还那样一脸的哀怨……我看是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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