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在天台上遇到一个人，把我错认成了你。”
“噢？”董翰
兴趣起来，“你认识吗？他叫什么？”
“我不知
他的名字。不过他
得倒是有
儿像……”童涵停
来，没有继续说去。董翰和前女友的事，随着那四个字的短信变成了一段忙音。董翰率先挂了线，而童涵还拿着电话机听筒，接受着不会再传来的讯息。那以后董翰没有再提起前女友，童涵也明智地不问。董翰的这段过往，像是成了谜，如何开始，如何结束，都被封存起来，童涵无法
及。
他甚至不知那女生有没有弟弟。
“像什么？”董翰举着筷
，饶有兴趣地问。
“有像我们小时候的邻居。”
董翰想了想，爆发
一阵大笑：“真的吗？那个邻居不是个秃
吗？你们学校还有这样了不起的人
啊！”
“是啊，所以很奇怪吧？他居然会认识你。”童涵也跟着笑起来。
“还真是，被这样的人认识可不太妙啊。”
董翰笑得很开心的样，童涵松了
气，捞了几片酸菜，就着米饭吃了去。童芬芳很会
菜，所以童涵每周都要回家，平日也常常课就偷溜回去蹭饭吃。但童芬芳很忙，回家的时间不定，饭也从不会特意通知童涵，所以溜回去十有八九没饭吃。相比之，董翰的厨艺完全是
犷的自学成才类型，味说不上惊艳，但比起
堂大锅饭总要好上许多。最重要的是，供应稳定，约好的饭，董翰基本不会放鸽。更何况还可以菜。童涵常常庆幸，父母离异后，自己跟这个哥哥关系良好。
“说起来，你最近好像很忙？都不叫我来吃饭了。”
“上次超市里我不是说了吗，我最近可能一个人的时间很少。”
“哦……”童涵咬着筷，“快到期末考了？”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
董翰看上去很犹豫。
“你不会想知的。”
童涵全
的雷达一炸了。那条歪歪扭扭的格围巾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提醒着他，在他不知的地方，有很多事
发生了。他永远只能被动地接收董翰传来的讯息，前女友不是他唯一错过的拼图，而是暗黑海洋的冰山一角。
他不能让这
事再次发生。
“我想知。”
前女友也好，现女友也好，至少不要让他最后一个知的人。像个傻一样，以为能坐在这里跟他单独吃饭的，只有自己。
董翰的
神更加犹疑不定。他放筷，低掀起围裙摆
了手，然后把双手放在桌面上。
童涵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跟弟弟坦白
往对象而已，需要这么
张吗？
“是……爸爸生病了。”
“哈？”
“爸爸住院了，我得去照顾他。我今天把你叫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这间租房我已经退掉了。明天我要搬到爸爸的职工宿舍去住，那里离医院近，送饭方便。”
“噢。”
“所以……你以后可能没办法来吃饭了。”
童涵周被
锅捂
的血
冷了来：“超市里，是谁跟我说‘平时到我家来吃饭’？”
“你可以到职工宿舍来，爸爸院前都不会回来的。”
“我不去。”
脆地回答完，童涵开始恨起董翰，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个人。面前的砂锅里还有半锅酸菜鱼没吃完，杯里的啤酒还没被室温，就连
午的
梦都尚未清醒，董翰便擅自把地底的怪兽挖了来，
生生扰
了他的世界。他也恨刨
问底的自己。董翰上了大学之后就不再对他提起过那个人，谁能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破了戒。
这顿饭是吃不了。童涵把筷扔在桌上，一气喝啤酒，推开椅站起来。
董翰抬起，神里不再有迟疑和张，取而代之的，是被童涵撞见他和女朋友逛街时的一片坦然。
“你要走了吗？”
童涵不知该怎么回答。
也许不需要回答。
董翰叫他来吃饭，是为了最后通牒给他：既然你不肯放电话听筒，那我只好把电话线剪短了。
童涵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第6章
从董翰家走来的时候，天已经暗来了。
初
的太
落山很早，童涵因为酸菜鱼的一汗，被风一
，生生打了个哆嗦。沿着人行往公车站走着，童涵
吃了半饱的肚，又有舍不得剩的半锅酸菜鱼。
童芬芳离婚后，董翰搬到了职工宿舍，一直到
三为了学业，他在学校旁边租了现在的一室一厅独自居住。等董翰上了大学，童涵开始隔三差五过来蹭饭吃，不知不觉已经两年多了。
童涵没像童芬芳那样，跟董翰断了联系。刚开始几年，董翰总会在他面前提到那个人，说他有多么不容易，说他其实是为了这个家好。每当这个时候，童涵就会掉走掉。渐渐地，董翰明白童涵不可能原谅他，也便不再提起。童涵曾经问他，为什么不再试图缓和他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董翰回答说：因为不想失去你。
然而现在董翰再次主动打破了这个禁忌。
童涵突然想到，也许是董翰在他和那个人之间，了选择。要么原谅他，要么彻底分开。
为什么董翰会突然这样？童涵烦躁地在袋里摸烟盒，拿来却发现已经空了。他把烟盒甩
垃圾桶，拐旁边小街去找便利店。
就在这时，他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装作毫无知觉地继续前行了两个街，他拐回董翰家附近，找了块熟悉的地形，趁着红绿灯变换的瞬间，猛然穿过
路，回去看路对面被车
隔绝的尾随者。
站在斑线上的男生丝毫没有暴
的慌张，微笑着对他招了招手——正是他在校园里遍寻不着的学生。他还穿着跟上午一样的衣服，趁童涵发愣的时候，红绿灯再次变换，慢悠悠地朝童涵走了过来。
觉到陌生人的靠近，童涵皱起眉：“你跟踪我？”
男生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只是刚好同路罢了。”
“你也住这附近？”
“没有，我住在你家附近。”
童涵变了脸
：“你怎么知我住哪儿？”
“因为我跟踪过你呀。”
童涵忍到额青
凸起，才没有在大街上动手打他。
“哎呀，别生气嘛。我都知的哦！”
“知什么？”
男生扭看向董翰家的方向：“知他为什么会这样。”
童涵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他忍住不看那个方向，双手
在
袋里，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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