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午睡，要是大晚上的，还不得把我吓死啊！”室友嘟嘟囔囔一边吐槽，一边沿着床沿的爬梯往
爬，等到了地面，他抬起
，对童涵说，“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是个
梦吧？”
童涵愣了愣，用手指压住太
，虚弱地笑了笑：“嗯，算是吧。”
“
梦吗？”
童涵二话不说，扔了个枕去。室友嘻嘻哈哈地躲开，把枕捡起来当靠背垫在椅
上，拿起手柄继续打僵尸拯救世界了。
童涵靠在墙上，又坐了一会儿，等脑
的景象全
驱逐完毕，才慢吞吞从上铺爬。他午睡过了，已经错过了午第一堂课的时间，反正这堂课不
名，他
脆过教室而不
，直接爬到了楼
。
锁还是自己撬坏的那个锁，没修好或者加固的迹象，还跟他离开时一模一样。看来那个怪人没跟校方告发，也不像是想要以此要挟他，所以……就只是单纯的天台偶遇吗？
童涵抓了抓发，
了
烟
来叼着，不火，只是嚼着过滤嘴。半晌，他把嚼烂的香烟吐掉，双手
在
袋里，走天台。
这个时间正值课最多的时候，没课的学生也都在午睡，没多少人愿意着午后的太在校园里瞎逛。童涵仔仔细细把校园从里到外搜索了一遍，他甚至趴在每间教室的窗
上，偷瞄里面上课的学生，还差被发现了。这样一圈儿折腾来，他还是没有找到上午在天台见过的学生。
难
是别校的学生？他到天台上是想嘛？重是，他怎么会认识董翰？
童涵找了个树荫坐，思索着跟董翰平日聊天的对话。
没有，董翰从未提到过这个人。
董翰总是
切地告诉他周遭发生的一切，跟哪个同学一起
实验，跟哪个朋友约打球，跟哪个发小偶然遇到……董翰把一切
细无遗地告诉他，到他都厌烦的地步。
想着想着，童涵把手机从
袋里掏看了一
，上午系主任的课要名，所以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后面一直忘记调回来。半天的功夫，手机已经密密麻麻
了十几条微信，童涵一条条看过来，董翰说他今天没课，所以一大早就起床去菜市场买菜去了，问了好几条他要不要吃黑鱼痘痘好了没能不能吃辣吃米饭还是吃面……童涵了对话框，打上几行字又删掉，最后合上手机，靠着
后的树，闭上睛。
总是衷于跟他分享一切的董翰，只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他。
等他发现的时候，董翰已经和当时的女友
往一个多月了。董翰跟他提到过这个女生，用的是之的语气。所以童涵只是有模糊印象，并不以为然。究竟是什么时候，董翰跟她有了
的
，什么时候告白，又是如何开始往，他一概不知。
被发现的董翰有不好意思，讪讪地笑着，神虽然躲闪却也坦
，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
童涵震惊地看着他们俩。
那女生也震惊地看着他们俩。
童涵盯着两人握的双手。
那女生盯着两人同一个模板的面孔。
最终，是女生先开了：“董翰，不介绍一吗？”
“啊啊这是我弟弟。”
女生放开手，改为挽着他的胳膊，了然地对童涵莞尔一笑：“我猜也是。”
那笑容太刺，童涵莫名心火起，双手在袋，目不斜视穿行而过，把女生疑惑的声音远远抛在后。
他一周没理董翰，避开任何可能见到董翰的地方，收到消息读完后直接删除。直到一周后，他收到了董翰的消息：我分手了。
风被光照得
洋洋，
化了冻僵的脸颊。远
有侣的嬉闹声，隔着湖
听不清楚。后的湖里有鱼儿跃起面，珠溅落惊起鸟，扑棱棱的翅膀声错在一起。树枝在摇晃，常青树叶沙沙作响。
童涵闭听着，手臂盖在睛上，
忍不住翘起的嘴角。
午后的校园，安静的角落，他独自回味着人生
寥寥无几的
畅时刻，耐心等待约定时间的到来。
第5章
袋里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童涵才发现自己睡着了。他没有再梦，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从袋里摸手机，是董翰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吃饭。此时恰好课，换教室的学生和回宿舍的学生在校园里穿行，童涵
睛，把手机回袋，把自己
熙攘的人
之。
董翰住的地方在B市另一端，跟童涵家隔着一段
的距离，童涵的学校则刚好在两者间。他找了辆公车
上去，从手机里挑了一首快的歌，
上耳机听了起来。
等童涵到了董翰租的房，酸菜鱼还没锅。童涵着肚抱怨：“慢死了。”
董翰系好围裙，拿锅铲敲了一他的：“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放学锅。你今天午不是两节大课吗？这才三吧？你是不是又翘课了？”
大概是因为读书用功的缘故，董翰的视力不好，平时在外都隐形镜。今天在家他了一副边框镜，看上去跟童涵没那么相像了。
童涵靠着厨房门看他把黑鱼锅，锅里腾起的白雾一瞬间弥漫开来。董翰一边急忙翻着锅里的黑鱼，一边狼狈地用袖去
镜上的雾气。童涵毫不留地“哈哈”笑起来。
黑鱼端上桌，董翰拿了两个空碗盛饭。童涵从冰箱里找两罐啤酒打开，一人倒上一杯。透明的玻璃杯外
立刻凝结了细密的珠，一串串泡沫涌上澄黄
啤酒的表面，浮起
油般蓬松的泡沫。砂锅尚留余温，粘稠的汤
还在沸腾，雪白的鱼
间鼓起一个个气泡，又瞬间爆开，释放酸菜独有的味。
童涵顾不得谦让，拿起筷
不停蹄地吃半碗，才放慢步调，跟董翰一样喝着啤酒边吃边聊。互相通报过最近的娱乐活动，又分享了新开的
和游戏店，能聊的话题似乎都聊光了，满满的黑鱼只消去半锅。童涵怕董翰又问他学业上的问题，抢先开了：“最近我家有奇怪……你还记得前几天超市偶遇童芬芳吗？”
“怎么了？”
“不，没什么。”童涵突然想到，他不允许董翰说那个人的事，也不主动提起童芬芳，似乎成了一
约定俗成的默契。他和董翰一切的往基础，都建立在这默契上。仿佛只有把上一代的事埋
土壤，两人才能站在地面上和平相。没有必要为了这小事打破久以来的默契，童涵清醒地认识到这一，也一直严格约束自己到。上次超市的偶遇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不能允许这事再次发生。
他夹起一块鱼，换了个话题：“你认识我们学校的人吗？”
“你们学校？”董翰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吧，我又没去过你们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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