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华 - 分卷阅读660

    没能毒死他的生母，最终贤妃是死在蒋大太医之妻偷换的药上，但那也是于氏女，老四这个人记仇，将来得了势，绝不会放过于家的。”

    “既然如此——”皇帝仍旧看着殿门外，“想来他只是于家的一把刀了？”

    太后笑而不答，只往外指了一：“这会儿，百官们也回来了，皇帝是不是也该什么？”

    文武百官方才在祭礼结束之后已经离开了宗庙，应该是各自回家，这会儿太后却说他们都回来了，自然是不对劲的。皇帝侧耳听着外的动静，问：“朕该什么？”

    “自然是退位。”太后站到这会儿，已经觉得很累了，两边太又突突地起来，也有些烦闷憋气，勉支持着，“到底你我母一场，你若不生事，我也不忍杀你。”

    杀你两个字，就是如此轻易地从太后吐了来，仿佛在说摔个杯盘似的。皇帝看了她一，笑笑：“那之后呢？国赖君，于家是准备让晖哥儿一个娃娃登基，于阁老周公么？”

    太后摇了摇：“让晖哥儿登基，三十年后无非又是一个皇帝罢了，还得是于氏血脉才能令人放心呢。”

    “于氏血脉？”皇帝脸微微变了变，“哪里来的于氏血脉？”

    “自然是皇后腹之。”

    “皇后本无！”皇帝盯着太后，“你这是混淆皇室血脉，是篡位！就不怕百年之后，无颜去地见先帝和列祖列宗吗？”

    太后大笑起来：“无颜见先帝？当初我于家殚竭虑，才把先帝扶上皇位，结果呢？他贤妃，置我于何地？我无颜见他？他才是该无颜见我吧？”

    她抖了抖袖，门外的两个人立刻走来，一个扶住太后，另一个盯着皇帝：“皇上请去瞧瞧吧。”随着她这句话，门外人影晃动，又冒几个侍来，齐声：“皇上请移驾！”

    皇帝站着没动：“皇后呢？”

    “自然是去了秋凉殿。”太后真的觉得疲惫了，“你也知，皇后是个急，等不及了。”

    皇帝脸变了变，环视四周，最终笑了笑：“图穷匕见了。好吧，朕就去瞧瞧，你们究竟想要怎样。”

    ☆、第260章 图穷

    三月的夜晚，风过来都是的，可是被禁卫们团团围住的文武百官，却觉得上一阵阵地发冷。

    皇帝从东殿走来，站在的台阶上往看了一，笑了笑：“人倒齐全。”

    的确，刚才参加祭礼的官员，几乎是一个没少地被圈了回来，甚至仍旧左文右武地排成两列队伍，左边第一个是于阁老，右边第一个则是沈数，两人一个紫袍一个红服，在四周禁卫手举的火把照耀之，格外显。

    于阁老仍旧是一脸恭敬的神，甚至还躬了躬：“皇上。”

    “阁老这是什么意思？”皇帝环视周围的禁卫，“羽林卫和府军左右卫都在这里了，似乎不对吧？”十二卫，羽林卫占其二，已经全到了，府军卫占其五，到了左右二卫，算算其实只是十二卫的三分之一，但围住宗庙已经完全够用了。

    于阁老微微一笑：“虽然方谦被撤，但皇上仍旧牢牢掌握金吾卫、锦衣卫和虎贲卫，旗手卫老臣也调动不灵，能调来这些已经不易了。”

    “所以你选在宗庙之地发难？”皇帝往后的方向看了一。金吾卫和锦衣卫拱卫禁，但现在他们都在后，反而派不上用场了。

    “怎么是发难呢。”于阁老彬彬有礼地，“臣等只是兵谏而已。”

    “兵谏？”皇帝大笑起来，“好好，你倒说说，谏的是什么？”

    于阁老徐徐：“谏的是皇上诛杀功臣，信佞人。”

    “佞人？功臣？”皇帝扬了扬眉，“谁是佞人，谁是功臣？”

    于阁老尚未说话，后已经有人声音有打颤地：“功臣，自然是于家……”

    一众官员都诧异地向说话之人看过去，因为他们都听得明白，这第一个开的，居然是赵尚书。这位可是去年天曾经跟于家掐得破血的啊，这会儿见风转舵是不是有太快了？

    就连皇帝都有于意料之外，神有些古怪地问了一句：“赵尚书说什么？”

    “臣说，臣说……”赵尚书额上的汗已经来了，躬得像个虾米，“臣说于家乃是功臣。”他还想说皇帝不该诛杀功臣，然而虽然准备抛弃羞耻之心，嘴却不是太听使唤，一方面是害怕，另一方面也是他本就不善言辞，说了这么一句，居然找不到别的话了。

    不过这也足够皇帝听清了，嗤地一声就笑了来：“功臣，朕没有看见，佞人是谁，朕倒是知了。罢了，何必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于阁老，你就直说吧，想让朕什么呢？”

    于阁老用角余光瞥了一沈数，见他了腰，似乎要往前跨一步去，不由得心暗暗冷笑，整肃了面容：“皇上继位十余年，并无尺寸之功，国事多赖重臣，且时有失德之举——”

    “你胡说！”被禁卫们回来的官员里，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谁说皇上没有尺寸之功？今日献捷，难都是假的不成？如此大功，就是历代先帝都不多见，这不是功是什么？”

    此人乃是御史台的官员，平日里于党势大，他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今日听着于阁老颠倒黑白，若再捺去，实在是白读了一肚的圣贤书，故而把心一横，了来：“说皇上有失德之举，哪里失德了？倒是你们于家，素来把持朝政，那年山东杀良冒功，难不是你们？”

    御史台这地方，录用的都得是正直敢言之士，虽然说哪里也少不了名不副实浑摸鱼的，也颇有些人在于党的势力之不得不低，然而到底还是有忠直之士的，事到临，那一腔血终于被了来，有一个带的，就有跟着来的：“不错！不但山东之事，就是福州城被倭寇侵袭之事，难就不是于家所为？”

    “正是！于锐说是殉国，其实本就是你于家将他灭了！你们怕皇上查真相，所以杀人灭，弃卒保车！还厚颜无耻地说什么殉国，什么丧，用什么一品大员才能用的棺木！依我看，就该让他曝尸示众才对！”

    于阁老冷冷地听着，直到听见了曝尸二字，才挥了挥手，一名禁卫腰刀，对着那御史就是一刀，顿时鲜血四溅，激起一片惊呼。

    这一刀砍得太突然也太利索，四周官员们不由自主地齐齐退开一步，有些人两已经发，更有那胆小的甚至都了。

    于阁老看都没看地上漫开的鲜血，半垂着继续：“皇上失德，已不宜据此尊位，若罪己诏，未免又有失皇上脸面。为今之计，只有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