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华 - 分卷阅读31

    玳玳的功效说了一遍。

    苏老夫人就是个脾胃不调，苏夫人则因无之事免不了有些有抑郁，这玳玳茶开胃疏肝，可不正对了她们婆媳的症？苏老夫人立时便："将这茶拿一罐来，今儿席上就用这个，也叫客人都尝尝。"

    客人都尝了，可不就等于替这新茶来了个广而告之？桃华便起笑："多谢老夫人替我作脸，这么着，我今天又能一回风了。"

    苏老夫人笑："你这猴儿又打坏主意。不看在你孝敬的心虔，每回有新玩艺都先送来，才不给你这脸面。"桃华借着苏家推销新货的意思，苏老夫人怎么看不来？只是桃华送来的东西全都是她和苏夫人用得着的，那不宜她们用的东西绝不会送来，并不是为了赚钱就不不顾。

    且这些东西每次用了效果都甚好，譬如那芦荟药油。苏老夫人弱怕，又不敢多用冰，太上了那药油便觉得都轻快许多，味又好，故而也乐得替她宣传。

    众人说着话，后的客人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先来的便是县丞家的女眷，后主簿也到了。这些虽然品级低也是官家，且是县令的左右手，蒋家二房不过有个秀才功名，不能相比。桃华便带了燕华和柏哥儿渐渐退来，让了地方让她们与苏老夫人说笑。

    苏夫人心里明白，叫落梅引了他们去园里走动。玉簪开得满枝雪白，临着一弯碧，香两全。边一个亭，里已经设了茶，专供女眷们休憩。

    柏哥儿好动，园里又再没生人，他便撒起来。桃华和燕华在亭里坐了，他便绕着亭跑，累得薄荷桔梗两个跟了他，寸步不敢离。

    落梅与另一个落英同是苏夫人贴大丫鬟，苏夫人一刻离不得的。桃华坐无事，便她回去伺候。落梅也不与她客气，屈膝笑："姑娘恤，婢就先回去了。"留一个小丫鬟叫小橘的在亭边听吩咐，自己先回厅堂里去了。

    这会儿亭里只有萱草在旁，蒋燕华才吁了气："来了这许多人，总觉得有些张……"摸了摸自己上的珠，有些羡慕地，"主簿家那个姑娘，的那珠钗真是好看。"

    主簿家姓李，今日带了个女孩儿来，年纪十五六岁，腰柳条一般，脸儿瓜一般，穿着银红衣裙，说起来话来都怯怯绵绵的。乌黑的发髻上一钗，钗一颗粉湖珠衬着粉脸，倒显得格外些。

    蒋燕华在旁边瞧着，觉得这李家姑娘生得并不算好，只是肌肤白些。若论眉致，她自认不输李姑娘，然而人家衣裳致，首饰贵重，就原有七分姿也变了十分；而她只这么一对儿珠，上衣裳也不如人家鲜亮，便逊许多了。

    桃华只笑了一，没有接话。李家那个姑娘，一举一动的不像个正经教养来的，便是南方姑娘本就些，也不能看人的时候还半垂个。说难听一儿，竟是有些姨娘派。

    姨娘这东西，蒋家二房是没有的。然而南边读书人风雅，喜那红袖添香，有份的边没妾也有个侍奉笔墨的丫鬟。桃华十岁之前，蒋锡还带着她过门，最远到过南京。雨台上，钟山脚，多是携了一家赏看酒的，这样的人也见过几个。

    蒋锡对这些个不大在意，可是桃华并不是真正□□岁的小孩，一就能看来。正妻的作派，跟妾那是断不相同的。就是正经教养的女孩，虽然都要帏帽遮面不见生人，可也不是教你不拿正看人。李家那姑娘，可真不像个正经样。

    等客人到得差不多，有几乡绅人家也到了，蒋家放去也差不多的时候，落梅过来请她们过去。桃华起，嘱咐了蒋燕华一句："父亲虽然不是白，但官家的人，咱们搭不上，敬而远之就行了。"

    这辈没看见过，上辈难没读过看过电视剧的？她大学毕业在外地找了工作，上班的时候忙得脚打后脑勺，了班无可去，除了看那一箱行医手记，偶尔也看看打发时间。

    苏夫人门四年无，苏县令二十五了，膝女俱无，若换了别家，少不得这时候就要纳妾，先生个庶女来也好。苏老夫人是因着从前自家吃过这苦，才宽容着，可是外那些钻觅想讨好的，未必就不打这个主意了。

    去年苏老夫人也了寿，虽然不如今年办得这样隆重，县丞和主簿家的女眷却必是要请的，那时候可没见着主簿太太带这位李姑娘来啊。若是正经嫡女，这个年纪还没定亲，早就带着来走动了。可见这位李姑娘，多半是个庶，又或者是族里旁枝的女孩儿，这么怯怯的带到苏家来，打的是什么主意还两说着呢。

    蒋燕华却想不到这么多。她在陈家是拘在屋里针线，到了蒋家生怕人看轻，学着大家闺秀的作派，大门不二门不迈。见得人少，哪里看得李家姑娘有什么不对，倒看着她一衣饰有些羡慕。

    桃华若不说这话，她还真有去搭两句话的意思。主簿不过是个九品，最末的官吏，以蒋家在本地的声望，勉还够得上结。桃华这样一说，她不敢违了，只能低答应，心里却有些不服气--说是官家就要敬而远之，桃华自己怎么跟苏老夫人和苏夫人那般亲近？

    蒋柏华玩了这半天便累了，已经有些打起瞌睡来。他是个小孩，也不宜席，苏夫人便叫落梅将他抱到自己房里去，另安排了羹之类好克化的饭菜给他吃。桃华派了薄荷和桔梗去照顾他，只留一个萱草跟着妹两个伺候。

    榭里客人已经开始座。桃华和燕华的位置自然要排在那些官眷们之，与乡绅家的女眷们一起坐了。才被苏家丫鬟引了榭，就有个穿茜红衫的女孩儿挡在前："桃华！"

    这女孩儿十四五岁，一张圆脸儿银盘一般，又生了一对大大的杏，一笑两个酒窝里似乎能溢来似的。燕华认得她，先行礼招呼："陆。"

    陆盈冲她笑着还着个礼，转就拉了桃华的手："我猜着你今儿一定会来，早早就拉着我舅母过来，怎的你倒来得这样迟？"

    "我早过来了，刚才带着弟弟在园里看玉簪来着。"桃华也有些惊喜，"你几时来的？"

    陆盈家不在本地，乃是金陵人。她祖父曾过国监祭酒，然而到了儿孙辈就不成了。还亏着陆老先生桃李得力，几个儿都得了官，不过最也不过五品闲官罢了。

    陆盈的父亲去得早，又没个儿，只得从大伯父过继了一个侄来，日便难免要看着大房的脸过了。陆盈的母亲心疼女儿受委屈，时常将她送到外祖家来住些时候。陆家那边倒喜少些开销，并不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