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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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日日本人也走了,咱们自个儿人当家,更不用怕会有祸患波及。反倒是我小妹,一个寡妇带孩,多有不便,她又没想再嫁,我合计着,把她送去她公婆那里,一来让我外甥女认祖归宗,二来也就近孝敬两位老人,三来……她能有个照应,有个家……”

    刘国卿:“她留在这儿,你、我,都能照应,犯不上撵人家呀。”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怕有一天,咱俩都顾不上她了。”

    刘国卿生了闷气,大饮。我的心脏缩成一团——手心手背都是,割舍哪个,我都会血。但是明知残酷,也必须选择。

    邹绳祖:“可是我手里就两张票,三个人有些为难。”

    我说:“我外甥女才五岁,算不得个人,坐电车小孩也不要票不是?大不了不要行李了,就抱着她。”

    邹绳祖:“还是不妥当,到了登船时候,现上轿现扎耳朵可来不及。”

    “那你想想办法,怎么整?”

    邹绳祖沉:“倒是有条路,不过迂回了些。是从沈到上海,再从上海到厦门,坐船去台湾,再从台湾去国。时间几乎要比直接从香港走慢了一倍,但是好票。”

    刘国卿:“好票的话,你上四张,把安喜也带着呗!”

    邹绳祖叹气:“我说的好,指的是换票。相比于香港的航线,从厦门直接去台湾的也不少。”

    我奇:“如今太平年月,台湾也已回归,在厦门和在台湾不都一个样儿?怎么还会航路俏?”

    邹绳祖:“多是滞留大陆的陆的日本人,日本撤兵,你们也知,采用弃民政策,撇一群老幼妇孺。有不死心的,就从厦门到台湾,再从台湾去日本——陆已经没有去日本的船了。”

    我拍板:“就这么办吧。哥,你的恩,弟弟记一辈。”

    邹绳祖:“不用你记恩,记着我就好。”

    我哈哈一笑,举起茶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恩......然后大家都懂的......真不忍心呀......QAQ

    ☆、第二百一十四章

    料定一件心事,浊气散了不少。然而扬眉吐气没几天,邹绳祖又找我聚了一次,我以为是船票之事展受阻,于是匆忙别过王仁的酒局,赶赴小河沿。不料船票倒卖顺利得很,反而是在白小的新沙龙上,新席了一位老熟人。

    茶杯咣当摔回桌上,我惊:“你确定那是依航?!”

    邹绳祖抓过抹布,慌忙收拾残局,说:“我还没老,他可是欠过我三万块钱,又是你弟弟,我能看错?”

    我骂:“这臭小,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老依家还盛不他了!居然敢跟我夫姓起了赵!”

    邹绳祖:“你先别忙着骂,万一人有啥特殊况呢,你不还有个化名叫刘可舟嘛!”

    我怒:“那能一样吗,我那是—— ”忽然一怔,敛去几分怒容,见邹绳祖脸上盘踞的试探,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也是我这况?”

    邹绳祖重又沏上茶,说:“谁知呢,却也不能排除不是?”

    我喃喃:“若果真如此,也算他息了。”

    探了小弟如今的住所,我耐心地蛰伏到二月二龙抬这天,才备上厚礼去往城南大家。自从与大撕破脸,我们便是逢年过节也不走动,这次为了不省心的弟弟,老,亲自去自讨没趣,瞧一瞧歪脖直溜没有。

    大的心只局限于院,不懂得欣赏远的风景。她打小就瞅我不顺,从没给过好脸,不过我有阿玛着,又占嫡边都是以我为尊的哈哈珠,因此也不将她放在里,但也不是没有过委屈。从前我不懂为啥大将小弟当护着,也不待见一同胞的我;直到有了和刘国卿的第一个孩,才知晓往事的私秘辛,大的态度也就合合理了。

    我还在叹息第一个孩没福气,这厢大利,连个面也没,只差遣了夫待客。我不好跟女人计较,夫又老实,因此扯了几句家常,便直截了当地问:“听闻小弟回来了,一直住在府上,我这大哥的很是挂念,怎么不见他来?”

    :“他去见朋友啦,说晚上回来用饭。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先用些茶。”

    我要是留用饭,大一定没胃,便不讨人嫌,连茶也没喝,只留了话让小弟得空了,去政府大楼找我。

    三天后,咱兄弟俩总算坐在一起吃了顿午饭。

    大抵是戒了鸦片的缘故,他神十足,双炯炯,不见病怏怏的浑浊彩,举手投足也有了男刚气概。我喜不自胜,对他越发地和颜悦,问了问他在天津的生活,听他讲初时不易,而后又是如何克服过来,听得我慨万千:到底是我老依家的人,一个藤上不结两样瓜,就孬的!

    我连连夸了两声“好”,依航也矜持地笑,末了对我:“大哥,我以前不懂事儿,总惹你生气,你别同我计较。”

    我笑:“改了就好,都是一家兄弟,你能独当一面了,我也能安心了。”

    依航却叹了气,换上副窘迫的面孔,说:“大哥,说起来,我刚回东北,一别多年,许多规矩都不大趁手。我媳妇儿孩没跟回来,孤家寡人一个,总住在大那儿也不是回事儿,我之前的房也没个人收拾,你看能不能给我安排几个妥帖的人?”

    他这一番请求可难住了我。我自个儿都事事亲力亲为,人早打发得光,哪里分得两个给他?

    话虽如此,却又不想在多年不见的小弟面前丑。我夹拌肚丝,细嚼慢咽地斟酌回话,半晌说:“说起来,我还是从邹老板那儿知你回来的。如果我没去找你,你是不就打算一直躲着我了?”

    这话先前只是挑起眉梢,说到后来连带着勾起了角,似笑非笑地睨他一。他微微一愣,复笑:“哪能啊,我不也是不好意思吗。”

    我转过筷他,轻笑:“我怎么还听说你现在叫什么……赵什么玩意儿?”

    依航摸着鼻,讪讪:“大哥,你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

    “废话,”我笑着嗔骂,“你个小兔崽几斤几两重也不自个儿掂量掂量,还和我玩起心儿来了,是不是找打?”

    依航:“大哥,你原来总骂我不思取,纨绔弟,我现在正事儿了,你总不能再骂我了吧?”

    “哪也得看看你的啥,跟谁。”

    依航低挠挠后脑勺,笑了一声:“这个……咱有规定,不能说。”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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