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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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说:“那他们也是能忍,明知我阿玛……”

    “他们较不准你究竟是你娘生的还是……”邹绳祖忽然沉默去,半晌,“我知你心里有怨气,尤其是怨我爸——咱爸——”他校对了称呼,叹气,“当时日本要查龙族的落,查到了北京隆王府。光绪三年,一个刚满月的男婴被隆王府的人偷偷送到了盛京;同月,盛京镇国公府突然冒个刚生的三少爷……”

    不必他说,后面的事儿,我比他清楚。

    因为世而刻意接近,最终成就一段孽缘,时也命也。陈年往事,当事人的心即便最亲近的后人亦无法揣度,我又替他们矫什么呢?

    我抬手挡住他的话,转了题目,笑:“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他一耸肩膀,“落狗,丧门犬,一目了然。”

    “谁问你这个,”我斜睨他,冲门外一努嘴,“我问的是那朵。”

    “嗐,有啥好说的,”他往后一靠,懒得都不抬,“去年汪卫一死,底人的心就散了。一把手的位置,白崇山没争过陈公博,又不服气。谁知没一年的功夫,日本人倒台,政府也垮了,白家也是翁失焉知非福,兵荒的时候,还能安排飞机去香港。只是白大小呢,不听话,偷偷跑去苏州听什么评弹,事发当时赶不回来,她哥哥就给留了信儿,说让她一回来就起程北上,到奉天投奔我来。”

    我不怀好意地笑:“她那位哥哥大抵以为你迷他妹妹迷的不得了,佳人自投罗网,哪有坐怀不的,没准也成就一段世姻缘。”

    邹绳祖:“你看多了?我对谁有意……”他顿了顿,接着,“白小自视甚,别说我对她无意,便是有意,人家也不会乐意。”

    “听说你太太去了日本,你却留来了,现在可后悔?趁着没安定来,要走还来得及。”

    我也就这么说一嘴,瘦死的骆驼比大,邹绳祖经营这么些年,人脉四通八达,比我宽阔。我只能在吃喝上帮他,送他去,却是无计可施了。

    不料他却上了心,郑重其事:“这话原是我要问你的。我能搞到去国的船票,你若是跟我走——”他忽然将手指抵住鼻梁,轻轻闭上,微一摇,苦涩,“我又说傻话了,你怎么肯跟我走。”

    “你就是为了问我这句话,才一直没动,还让人打了?”我一次觉得承不起他的,他上的旧绷带犹残留着暗沉的血迹,那血红得辣睛,刺激得鼻腔一起停歇罢工,却还要假作心大无知,以嘲盖衍,“你不是八面玲珑的吗,怎么心都给堵住了?你走走你的,左右没有老婆孩牵累,不用我,我好着呢。”

    邹绳祖低声咕哝:“知你好着呢……没孩,谁没孩?你可是把安喜过继给我了,我走也得带他走。时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你给他放哪儿了,他怎么样?”

    安乐生以后,我会频繁地梦到她和安喜生时的场面,醒来后把梦放在蒸屉上温了又温。这梦没跟任何人讲过,包括刘国卿。我只想把这个梦吃里,静待它沤,然后再新的梦来。

    “他啊……他安全得很,剃了秃瓢,在寺院里修行呢。不过这时,寺院闭门谢客,待政府接手了奉天的理,才会开门。寺院立,这个时候不会冒险。”

    邹绳祖讽刺一笑:“说是与世无争,实则……”

    “慎言!”我急忙打断他,“在家人不妄议空门事,安喜也是由大师看过,与佛家有缘,而且的是慈恩寺老主持门,亏不着他。”

    邹绳祖言又止,态度来。这时桃在外面喊“车来了”。我去一看,杂七杂八的东西了半车。我回屋扶邹绳祖地,瞅他那脑袋咋瞅咋不顺,便说:“等明天重新给你找个大夫,这伤不能轻忽了。”

    说着伸手去揭帘,却,被他狠狠搂在了双臂里。膛贴着膛,两颗跃的心脏一览无余。我拍拍他的后背,安:“走吧,委屈你这么久,小河沿你还熟悉。小时候,我们在那儿一起玩过呢。”

    他像一只遇到危险的鸵鸟,把脸埋我的颈窝,不愿面对前方,一字字从咙里挤来似的哽咽:“……你怎么就不能……不能我……”

    我不言语,再次拍着他的后背。

    其实他错了,我很他,他是我唯一的哥哥啊……

    但我什么都没说,唯恐继续给他错误的暗示。无论摊开在多少次,“”这个千变万化,却又万变不离其宗的字依然会耍得我们团团转,不分低贵贱,只要是人,都逃不过它的掌。

    耐心地等他重拾脸面的山河,我拉着他的手一起坐上车。聊得投,竟不知何时过一场小雨,院墙是土筑,脚一条弯小的细河,在低洼地汇聚成一汪沼泽。旁的几家都是砖砌,并不有泥泞。显而易见我们房院的不面。

    我与他都不向外看肮脏的环境。蹄哒哒,不多时到了小河沿。同姨细细代了一番后,又打发桃回到白小边。

    晚上回家,刘国卿跟我前后脚,他已买好了去北平的车票,不日发。

    我突然想起来小弟的行踪,便与他说了从大家六丫听来的消息。他锁了眉,思索片刻,说:“这样,我照旧去天津打听打听。放心吧,你小弟不会差错。”

    我只当着最后一句是寻常的安,并没放在心上。几日后,刘国卿动去了北平,柳叔得知日町只剩我一个人,来得更勤,时不常带来些孩们的消息。说到太太领着一大家已经在大北关重又住来,只是孩们还没开课,又不可耽误课业,太太便在医科大学的图书馆给他们办了通行证,犹以依宁去得多。如今开销尚足,但家里没个男人,终不成气候。

    柳叔一门心思劝我回去看看,又知我与刘国卿的关系,便不好明说,只能偶尔渗透些偏见。我久地拿不定主意。到九月,邹绳祖大好。这日与他在小河沿河边走了一走,再送他回家。转,却是桃正等着,见了我,忙说:“依先生,我在这儿守了好些日,朆见着你!我家小说,请您过来坐坐,快跟我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小天使们,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哦也!

    ☆、第二百零四章

    我都没准备,上只着便服。九月天气微凉,外罩一件薄衣。刘国卿不在,还没个人,日过得实在糟。那薄衣姨才洗过,却未熨,只为怕着凉受风而披。又与邹绳祖相熟,不必搞噱,因此穿了来。若与白小正式的会面,却稍显无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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