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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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国卿扒拉到一边,摔了个大蹲,呜呜地叫了起来。

    刘国卿把担在我肩上,与我一同看向窗外,院秋的景致在渐明的天光最后一层面纱,树上竟然结了几颗烂熟透红的大石榴,诱人垂涎。

    刘国卿:“你的枪里也从来不装弹。”

    我一愣,说:“怕孩碰走火,咱家那几个猴儿,没一个老实的。”

    半晌,刘国卿又:“我饿得慌,咱把那几个石榴摘来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一个四年一次、小李又得偿所愿抱小金人归的日,当然不能缺席啦~明天大家就开学了吧【doge脸】

    小剧场:

    6:哟~大舅哥~(os:大傻,离老1远

    邹:哟~弟妹~(os:,离我弟远

    (捧大碗)留言呢QWQ

    ☆、第一百七十六章

    摘石榴全赖胐胐有力的爪牙。我的在牢里给折腾坏了,连日来又没个安生休养的日,因此爬不上树;刘国卿倒是灵灵巧巧地上了去,谁想大而熟透的石榴尽在枝,枝桠纤细脆弱,刘国卿趴在稍,仍够不着。

    胐胐看不过,跃上枝,三抓咬来三个;石榴扑通摔地上,全咧开个嘴,笑模笑样,仿佛方才的岭之不是它们。

    分过石榴,天晴好,日朗气清,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太尚在东方,光线却早早冲刷过书房,采光极好,那黑魆魆的凹槽也隐约透容。我与刘国卿一人上一蜡烛,往里看,果然是一本不厚不薄的线装本,不过落地太往里,也跟石榴似的,胳膊全探去,仍旧够不到。

    我比刘国卿清楚件的摆放,门去杂房间拿了把满是灰尘蛛网的笤帚回来,伸到凹槽里往外扫,到了手能接到的地段,刘国卿终于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本够了来。

    他掸掸上面的灰,我也凑过去,翻开第一页,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一本新册,没用过几次,书页大都空白,首页写着:

    国亡旦夕,忧思忡忡,夜不能寐。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

    城瘟疫肆,舸儿发病,连日晏睡,形容憔悴。有洋人偕同官员“隔离治疗”,虽不甚明其意,亦依言为之。因舸儿年幼,特许我陪护不提。

    有传言甚嚣尘上,此瘟疫乃日军之谋。今日例见司大夫,司大夫听闻传言,大斥荒谬。

    阅毕,刘国卿与我面面相觑。

    不待他问,我挠:“他妈的还真不知,原来老命这么大,得了瘟疫老天都不收。”

    刘国卿:“我没印象了,这是东北什么时候的瘟疫?”

    我说:“我也没印象,但肯定是我生之后没几年的。”

    刘国卿咂:“瘟疫不像天,还有人能过去;染上瘟疫,必死无疑……你与令尊……简直是奇迹。”

    我也是一副死里逃生的语气,推测:“四岁前的事,我半儿不记得;四岁后也没得过什么了不得的病,更没听说过奉天城了瘟疫。这上说的,应当是光绪三十三年到宣统三年的事儿。”

    刘国卿换算了结果,说:“哪一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他的手指逐字划过,“传言说瘟疫是日本人有意为之,这个什么司大夫显然是不信的,但是令尊没有表态。”

    我瞥他一,心生恐慌:“你觉得是真的?”

    刘国卿肃穆:“今年五月,山东、河北等地死了数十万人,人数还在上升,传来消息说,已经确定是虎烈拉。而此前几年,吉林、湖南、浙江,都有不同类型的瘟疫在传播,虎烈拉、鼠疫、烂脚病……不过范围没有这次广,死亡人数也不如这次多。”

    后背掠过一丝寒意,孔炸开,汗成悚立的站姿。我咬牙关,牙齿咯吱作响,几乎是语无次:“国际法明令禁止细菌战,它怎么敢……日本怎么敢!”

    “穷途末路,就什么都敢了,”刘国卿沉思,“你也想想,能接到细菌病毒的日本门……医院?医学院?”

    灵光一闪,多年来不解的谜团顿时摸索到了线,我一字一句:“哈尔滨的关东军防疫给。”

    刘国卿缓缓抬起来,对我说:“你落土匪窝的那一年,关东军防疫给正式更名为731队。”

    与我一同落土匪窝的郑学仕致力于反对日本侵略者,我俩在军用卡车上碰到时,他说他自有打算,又看不惯他舅罗琦兆买日本人西药的买卖,并且知该车目的地是哈尔滨——这小

    我立问刘国卿:“郑学仕这小是跟你们共-党一伙儿的,还是跟我们国党一伙儿的?”

    刘国卿一脸莫名其妙:“郑学仕?谁?”

    “罗琦兆他大外甥,你不见过他吗,你不知?”

    “……我上哪儿知去!”

    也是,一个臭未的小兔崽,并不与我们的工作发生实际关联。然而就是这么个小兔崽,或许早就知了日本正在研究细菌武,而且听他的意思,似乎罗琦兆成了731队的药品供货商。只愿小兔崽自求多福,嘴上时刻绑着拉链,否则这么个大秘密透去,迟早惹来杀之祸!

    刘国卿的五个手指掠过我恍惚的视线,唤过神后,他对我:“言归正传,你既然能抵抗瘟疫,这在任何时候都是个大新闻。能够抵御疾病,说明你里带有抗……令尊夜以继日地照顾你,也没有染,平安地度过了整场危机……可是这么轰动的消息,竟好像被人为的压了去。”

    我:“毕竟没人愿意让自己的孩成为实验品。”

    刘国卿线装本的厚度,说:“里面还有东西。”

    我咽了唾沫,抢过本,哗啦啦翻到暗藏乾坤的位置:这是由两页边缘用浆糊粘连成的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平整的、韧如革似的

    久经黑暗的浆糊已经涸,颜而脆弱两纸边缘藕断丝连。我小心翼翼地分开纸页,里面是一小块——羊

    刘国卿把这块翻过来,眯起睛打量许久,递给我:“好像是一张地图,不过有些字模糊不清了。”

    ——这字十分奇怪,像是我们所用的汉字,仔细看来,在一些边角或外,总会有别心裁的改变;可更加神奇的,是我们能够看懂。

    我和刘国卿趴地上研究半天,睛几乎生锈:这的确是张地图,不过结构复杂,路线多变,理顺也需多时。当我仰活动活动酸疼的脖时,胐胐在上伸爪印了朵小梅

    我刚要发火,却见胐胐翘着尾乐不颠儿的模样,于是火气,定仔细瞧了瞧,方发现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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