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往事 - 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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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今天跟来的跟班儿凑上来:“老爷,刚刚大少爷和小回来了,戏一完就跟著太太回家了,太太怕您著急,特意留我在这儿跟您知会一声。”

    这才放了心,骂了句臭小,回看见帮著打听了一路的刘先生,觉著不表示表示不太好意思,便收了痞气,正儿八经说:“在无方,让先生见笑了,不知先生现住何?不若先到寒舍歇歇脚,待晚上再让家丁送您回去?”

    他没有当答复,有些踌躇。我心里不大舒服,要知,整个奉天城还真没几个人敢拒绝我,就是日本人也要给我几分脸面,见他如此,我又说:“刚才不是还说要一起吃酒去吗?怎麽,去我家就不愿了?我家也有多不错的酒。”

    这话有挤兑了,他脸一红,作揖:“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跟班儿给我们叫了一辆黄包车,自己在底跟著跑。起初刘国卿还有些抹不开面儿,是那小跟班儿连连推辞,才不提这茬了。

    我们挨著坐著,两个大老爷们儿坐一辆车总归有些挤,不过路程不远,了北市场就到了。

    车後我掸了掸褂,一边看著他的衣服,大衣没什麽,倒坐了几

    老妈给我们开了门,刘国卿看著我这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气派小独楼愣了会儿神。我暗自笑笑,把他请了去。

    太太正在大厅等著,二丫早被老妈领去睡觉去了,剩依诚正在功课,我板起脸训了两句,然後向太太介绍了刘国卿。

    刘国卿称赞了太太的貌,女人对类似这样的溢之词毫无抵抗力,得知我们要把酒言,还亲自给我们酒去。

    忽然记起前几日有德国人送的几瓶洋酒,问刘国卿要不要尝尝,我想他很有可能在海外留过学,对这东西应该不会陌生,却遭他连连摆手。

    看来骨里,还是国人。

    这样一想,对他的好更上一层楼。

    国人。这三个字也就只能在心底想想。毕竟官方上,现在的我们,是满洲国人。

    作者有话要说:  老鼻:形容很多。跟“海了去了”一个意思。

    贼拉:“贼”的语化,和“贼”一个意思,指特别,非常。

    备不住:没准。

    白楞:翻白

    嗯,剩的没什麽了吧......

    =3=

    ☆、第三章

    除去外衣,接过佣人递过来的了手净了面,然後领他去了二楼的茶室。说是茶室,其实就是个小型的会客室,有时会有日本人来,也会有我以前在德国时候的同学,只不过呆不到一会儿便要离开,第二日起前往新京。

    酒还未好,正值秋老虎的季节,屋有些闷,我把窗打开通通风,然後转:“坐。”

    他在我面前甚至没有在佣人面前拘谨,了谢便坐在小榻上。

    我看著他比我单薄得多的板,思忖一瞬,还是打开酒柜拿了几瓶日本啤酒。

    不是我抠门,不肯拿好酒款待,洋酒他不喝,太太的又是粱酒,不是从小在东北酒缸里泡大的一般人真喝不了,听他说话也没有东北音,想必是从关来的,我总不能第一杯就把人去。

    拿了杯亲手给他满上,屋里了熏香,还是檀香,跟啤酒的味混在一起不不类的。

    我先举杯:“今儿我东,看你年纪不大,我就卖个老,愚兄先为敬。”

    日本啤酒他到没推辞,也了个光。

    ,一闷,男人之间的话题,无非是政治、工作、女人,一杯酒肚没什麽放不开的。

    他连连:“大哥您太客气了,是我叨扰了。”

    “说这些虚的没用,”我一挥手,豪万丈,“来来来,再来!”

    两杯过後太太遣佣人把好的酒送了来,还有四小碟酒菜。

    刘国卿轻声叹:“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我笑一声,没接话。正所谓如人饮,冷自知吧。

    夹了两粒生米,就了一小粱酒,闲聊著问:“听你音不像是东北的,你是哪的人?”

    “我是在奉天生,不久就和家人去了北平。”

    我摇摇:“都去了北平了,怎麽还回来?”

    这话说的不明意义,但确实,我为他的想不开而惋惜。

    他也夹了粒生米放嘴里,细细在齿间磨碎了咽去才说:“哪都在打仗,去哪不是去?”

    我一想也是,便附和,一边给他倒了小半杯粱酒,笑:“你试试。”

    他探鼻嗅了嗅,看我一,赞:“真香。”

    我说:“你尝尝。”

    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咽去的同时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我毫不留地指著他哈哈笑:“都告诉你了这酒烈这酒烈!你还敢这麽喝哈哈哈!”

    他勉睁开,半眯著,光波,倒看得我一愣。

    他得真的好看。

    看他难受的样我也於心不忍了,夹了菜给他压压酒劲。待他缓了过来,面上有些委屈,说:“你怎麽不提醒我一声?”

    “提醒了呀,我跟你说了这酒烈。”

    他白楞我一,然後就没再碰过那杯粱酒了。

    我倒他这样的,放了拘束,分一就近了。

    “这酒啊,要先啜一,”我一边给他布菜一边慢慢解释,“等嗓适应了,还要等胃和起来,然後才能像你这麽喝。”

    我给他讲解的步骤演示了一番,最後一喝光,冲他亮了亮杯底儿,然後又添满了酒杯,把面前的啤酒推过去,继续:“我呀,还是喜这地地的烈酒!哈哈!”

    又聊了一会儿,忽然外面响起淅沥雨声。院里有一棵芭蕉树,雨打芭蕉落闲,本是风雅至极的事,如今却愁了起来。

    我把窗关上,几缕的秋风扑面而来,夹带著青草味,转看他,他也有些无措,看看窗,又看看我。

    我说:“天公不作,却是成全了我们把酒言,彻夜畅谈。你也别急了,今日便在我这宿,待明日再走,可好?”

    他沈一番,方:“如此,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哈哈,”不知为何就有些兴奋,“我这儿好久没来且儿了,坐坐坐,我们再喝几杯。”

    我不是酒鬼,非嗜酒如命不可,只是看他顺,乐意和他多说说话,酒就成了敲门砖。

    他却连连挥手:“不成了不成了,再喝便醉了,岂不贻笑大方。”

    他这麽说了我也不好再持,著佣人收了碗筷,了楼刚要吩咐准备客房,就听太太笑:“早备了,外面雨得忒大,想来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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