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屋
棋去了，冯荞和二伯娘、大堂嫂一起坐在西堂屋说话聊天。
没多会儿，寇小胭悄悄地溜来了，冯荞就招呼她在堂屋一起烤炉
取
。
“小胭，你今晚咋跑来了？寇金萍能让你来？”
“大姑不知
。”寇小胭说，“大姑跟大姑夫都在东屋，晚上没活
就没人找我。二表
去找人玩了，她一走，我就也跟着跑来了。”
如今冯亮考上了大学，加上冯荞一直变着法补贴家用，二伯娘也阔气了一回，临近年关买了半
袋煤，生了小煤球炉，烤得屋里十分和。
冯荞拿了个小铁锅，抓了两把黄豆，一边闲聊，一边在炉上炒黄豆吃，香
嘎嘣脆，可以当作过年聊天的零嘴儿。
“小胭，你那个大姑还躲在家不来呢？你说人家别人怀
，
着大肚照样农活，怎么她一怀，就一变成慈禧太后了，啥也不，整天门也不来，让冯老三当祖宗伺候呢。”二伯娘说。
寇小胭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吃炒豆，笑眯眯一脸乖巧的样。听见二伯娘问她，就回答说寇金萍不喜
门。
“大姑说不想动弹，说怕动了胎气，这阵推磨都是大姑夫带着我推，我们推磨二表
饭。有时候大姑说不想动弹，大姑夫就把饭端给她坐在床上吃吃。”
“呸！”二伯娘骂，“冯老三这个没息的怂货，他亲爹亲娘还没见他这么孝顺呢！寇金萍这一怀，更加把老三
在手心里了。叫他得瑟，谁知寇金萍肚里是个啥呢，他就那么肯定是儿？”
想起前几天去要
本，倒是见了寇金萍一回，二伯娘仔细回想了一，自己嘀咕：“算算寇金萍那肚也该有三个月了，可真没看来，我看她怀以后咋没变样呢。”
大堂嫂说：“兴许是月份小，还没显肚吧，我怀小宝的时候，四个月以后才看见肚呢。”
“不光是肚。”二伯娘说，“女人一怀，
材和走路姿势就变样了，上了年纪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月份要是大一些，还能猜来是男是女呢。”
“我听说，怀不怎么变样的，大多数都是女孩。我当时怀小宝，还没到两个月，就起了一脸的斑。听老
们说，怀
斑变丑的，大多数都是儿，怀气
好不变丑的，多数是闺女。”大堂嫂说。
“有这说法。”二伯娘连连
，笑着说：“冯老三那个怂货，心心念念要儿，声声儿儿，要是寇金萍再生了个丫，我看老三怎么打自己的脸。”
这些怀生孩的“学问”两个小姑娘可不懂，于是冯荞和寇小胭就呆在一旁，一边香地吃炒豆，一边听她们聊。二伯娘忽然问寇小胭：
“小胭，你看你大姑
吃酸的吃甜的？早晨起来吐不吐？”
“好像……好像吃酸的，大姑跟大姑夫说她想吃酸的，想吃苹果，想吃山楂和
饯心。”寇小胭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笑着说：“没看她吐过，大姑夫在家的时候，大姑有几回说恶心，说想吐。别的时候没看见过，胃也好的。”
“在男人跟前就想吐了？我看她就是故意
气给男人看，浑贱骨。”二伯娘气哼哼地骂，一边在炉上烤着手，一边皱着眉想了半天，自言自语：“要说她快三个月了，还真没看来，走路姿势也没变。”
“可能各人怀不一样吧。”大堂嫂说，“这事总不能装的吧。”
冯荞心里顿了一，心说，那可不一定，寇金萍啥事不来呀。
第67章 搞事
这个想法当时只是一晃而过, 冯荞也只是觉得，寇金萍那
人，当真啥事都得来, 却没真的以为寇金萍怀有假。她一个小姑娘家对怀的事原本就不懂，再说轻易谁能往这方面想啊，怀可不好作假, 肚里没货她怎么生？
小年一过, 
农村老风俗就正经开始“忙年”：二十五, 豆腐；二十六，割猪
；二十七，杀公
；二十八, 把面发……二伯娘对这一
老习俗很是讲究，腊月二十五，果然泡了两碗黄豆，推石磨磨豆, 过浆滤渣, 烧开一大锅豆
，卤
豆腐。卤来的其实是豆腐脑, 要压制后才能成豆腐。
白白
的豆腐脑，捣儿蒜泥, 放儿香菜、葱
、辣椒面和切碎的萝卜，冯荞一气能吃上一大碗。二伯娘有意等到晚饭前才豆腐, 冯荞正好班回来, 赶上一大锅
腾腾香的豆腐脑, 晚饭也不用另了。
因为要请四和七给冯荞结婚的喜被，二伯娘还特意把两位也请来吃豆腐脑。一边吃着一边说说笑笑，七筷挑着香菜，说她孙媳妇怀了，闻不得香菜的味，一闻到香菜就要吐。
大家纷纷恭喜七，
上就要有重孙啦，四世同堂的好福气。然后不知怎么又提起寇金萍，七忽然说，寇金萍可真看不怀的样。
“她整天门都不，我家跟她家邻居呢，都看不到她来，前天我去她家找我家的，看了几
，可真不像怀的样，你说她会不会
错了？要不是错了，八成就是个闺女。”
不知为什么，似乎多人期待寇金萍生个女孩的，冯老三这人品也是没谁了。冯荞当时心里还想，怎么七也说寇金萍不像怀的样，她该不会真的错了吧。
冯荞
.地吃了一碗豆腐脑，因为加了红辣椒面，辣得微微冒汗，大冬天里浑舒服。送走七和四，冯荞就帮着二伯娘把剩的大半锅豆腐脑舀到铺了笼屉布的竹筛里，摊平整些，然后把笼屉布包严实了，先控一会儿，控之后把竹筛翻过来扣在面案上，上再盖一块
粱杆穿成的排，放上两块砖压着，直到豆腐脑里的都压来，豆腐脑就变成了一大块豆腐。
二伯娘把大豆腐切成几块，说大儿家人少，没值当自己豆腐，就端了一块要给大儿送去。天已经黑了，二伯娘一门，迎面差撞上一个人。
“谁呀，冒冒失失的。”二伯娘吆喝一声。
来人扶着门框，
不
不地答：“是我，二嫂。”
是寇金萍。
二伯娘一听是她，就没好气地质问：“你来啥呢？你差撞到我。”
“二嫂，我哪儿冒失了，还不是你突然开门来吓我一
。”
“谁吓谁呢？我自家的门还不准开了？”二伯娘骂，“行了行了，你到底来啥？大过年的晦气。”
“二嫂，我来接冯荞回家过年。你看这都要过年了，她在你家过年可不好，就算这丫不懂事不听话，我总不能跟她一般见识，我也得让她回家过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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