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过去的一亿年一样，双方没有任何
。
震动达到
峰后停止了，那个
大的存在已经来到了孤峰前，褐蚁看到这个存在比孤峰还要许多，遮住了很大一
分天空。对这类存在褐蚁并不陌生，它知
他们是活的，常常
现在这片疆域，那些现后很快就消失的峡谷和越来越多地耸现的孤峰，都与他们有着密切的关系。
褐蚁继续向上攀登，它知这类存在一般不会威胁到自己——当然也有例外。对于已
于
方的那个蜘蛛，这
例外已经现，那个存在显然发现了孤峰与地面之间的蛛网，用一个肢
上拿着的一束
的柄拂去了它，蜘蛛随着断开的蛛丝落到了草丛
。然后，他把轻轻地放在了孤峰前。
这时。另一个震动现了，很微弱，但也在增
。褐蚁知，另一个同类型的存在正在向孤峰移动。与此同时，在前方的峭
上，它遇到了一
的沟槽，与峭表面相比，沟槽的凹面
糙一些，颜
也不同，呈灰白，它沿着沟槽爬，糙的表面使攀登容易了许多。沟槽的两端都有短小的细槽。端的细槽与主槽垂直，上端的细槽则与主槽成一个角度相。当褐蚁重新踏上峭光
的黑表面后，它对槽的整形状有了一个印象：“1”。
这时，孤峰前的活着的存在突然矮了一半，与孤峰的度相当了，他显然是蹲了，在
的那片暗蓝的天空，星星已经开始稀疏地现。他的
睛看着孤峰的上端，褐蚁犹豫了一，决定还是不要直接
他的视线，于是转向沿着与地面平行的方向爬。很快，它遇到了另一沟槽，它很留恋沟槽那糙的凹面，在上面爬行
觉很好，同时槽面的颜也让它想起了蚁后周围的蚁卵。它不惜向走回
路，沿着槽爬了一趟。这槽的形状要复杂些，很弯曲，转了一个完整的圈后再向延伸一段，让它想起在对气味信息的搜寻后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的过程，它在自己的神经网络建立起了它的形状：“9”。
这时，蹲在孤峰前的存在发了声音，这串远超褐蚁理解力的话是这样的：“活着本
就很妙，如果连这理都不懂，怎么去探索更
的东西呢？”
他发穿过草丛的阵风那样的空气动的声音，那是叹息，然后他站了起来。
褐蚁继续沿着与地面平行的方向爬，了第三沟槽，它是一个近似于直角的转弯，是这样的：“7”。它不喜
这形状，平时，这不平的、突然的转向，往往意味着危险和战斗。
话声掩盖了震动，褐蚁这时才觉到第二个活着的存在已经来到了孤峰前，第一个存在站起来就是为了迎接她。第二个存在比第一个要矮小瘦弱许多，有一白发，白发在暮空暗蓝的背景上很醒目，那团在微风拂动的银似乎与空越来越多的星星有某联系。
“叶老师，您……您来了？”
“你是……小罗吧？”
“我是罗辑，杨冬的同学，您这是……”
“那天知了这个地方，很不错的，坐车也方便，最近常来这儿散散步。”
“叶老师，您要节哀啊。”
“哦，都过去了……”
孤峰上的褐蚁本来想转向向上攀登，但发现前面还有一凹槽，同在“7”之前爬过的那个它喜的形状“9”一模一样，它就再横行过去，爬了一遍这个“9”。它觉得这个形状比“7”和“1”好，好在哪里当然说不清，这是
的原始单细胞态；刚才爬过“9”时的那模糊的愉悦再次加了，这是幸福的原始单细胞态。但这两
神的单细胞没有化的机会，现在同一亿年前一样，同一亿年后也一样。
“小罗啊，冬冬常提起你，她说你是……搞天文学的？”
“以前是，现在我在大学里教社会学，就在您那所学校，不过我去时您已经退休了。”
“社会学，跨度这么大？”
“是，杨冬总说我这人心很散。”
“哦，怪不得她说你很聪明的。”
“小聪明而已，和您女儿不在一个层次。只是觉天文专业是铁板一块，在哪儿钻个儿都不容易；而社会学之类的是木板，总能找些薄的地方钻透的，比较好混吧。”
抱着再遇到一个“9”的愿望，褐蚁继续横行，但前面遇到的却是一直直的与地面平行的横槽，好像是第一槽横放了，但它比“1”，两端没有小细槽，呈“一”状。
“不要这么说，这是正常人的生活嘛，都像冬冬那样怎么行。”
“我这人确实
无大志，很浮躁的。”
“我倒是有个建议：你为什么不去研究宇宙社会学呢？”
“宇宙社会学？”
“我随便说的一个名词，就是假设宇宙分布着数量大的文明，它们的数目与能观测到的星星是一个数量级的，很多很多，这些文明构成了一个总的宇宙社会，宇宙社会学就是研究这个超级社会的形态。”
孤峰上的褐蚁继续横向爬了不远，期望在爬过形状为“一”的凹槽后再找到一个它喜的“9”，但它遇到的是“2”。这条路线前面分很舒适，但后面的急转弯像前面的……7一样恐怖，似乎是个不祥之兆。褐蚁继续横爬，一凹槽是一个封闭的形状：“0”。这路程是“9”的一分，但却是一个陷阱：生活需要平，但也需要一个方向，不能总是回到起
，褐蚁是懂这个的。虽然前面还有两凹槽，但它已失去了兴趣，转向上攀登。
“可……目前只知我们这一个文明啊。”
“正因为如此没有人去
这个事
，这就留给你一个机会嘛。”
“叶老师，很有意思！您说去。”
“我这么想是因为能把你的两个专业结合起来，宇宙社会学比起人类社会学来呈现清晰的数学结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叶文洁指指天空，西方的暮光仍然很亮，空的星星少得可以轻易数来。
这很容易使人回想起一个星星都没有现时的苍穹，那蓝的虚空透一片广阔的茫然，仿佛是大理石雕像那没有瞳仁的睑。现在尽
星星很稀少，这大的空却有了瞳仁。于是空虚有了
容，宇宙有了视觉。但与空间相比，星星都是这么微小，只是一个个若隐若现的银小，似乎暗示了宇宙雕刻者的某不安——他（它）克服不了给宇宙上瞳仁的
望，但对宇宙之赋予视觉又怀着某大的恐惧，最后，空间的大和星星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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