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凶策 -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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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于七年前的七夕嫁清平屿刘家小儿刘峤为妻,她如今怎么还能嫁刘俊勇?她是刘俊勇的儿媳妇。”

    一直低着的陈云月浑一震,立刻抬狠狠盯着迟夜白。

    巡捕万没想到这人的记忆力居然惊人至此,一时也呆住了。

    这时司凤的声音从后传来:“不是谋财害命。”

    迟夜白立刻转走到他边:“发现了什么?”

    “金牙确实是被撬走了。”司凤拧着眉,嘴角轻翘,“这一手伪装得好,可惜手的时候心思藏不住,你瞧,那人撬走金牙时还损毁了刘俊勇的牙床和。刀痕很都割断了。”

    “残伤死者,多是愤仇杀。”迟夜白低声,“这死人和人面灯还是有联系的。”

    “人面灯灯穗上有血滴落,现场除了这尸哪里还有新鲜血能让那穗浸饱?”司凤小心将白布重新盖好,“这不是两件案,巡捕大哥。人面灯应该就是杀刘俊勇的人留的。”

    巡捕呆了片刻,连忙问:“为什么留一盏怪灯?”

    “还不知。”司凤摇摇,“小白,你那里发现了什么?”

    “一件怪事。”迟夜白低声

    一直沉默着的女突然开了。

    “也不奇怪。”她神平静,还冷笑了一声,“好看公,这不是怪事。我是嫁过给阿峤,可我也嫁过给刘峰,还有刘俊福,如今不过再嫁多一个刘俊勇。”

    司凤:“……什么???”

    迟夜白愣了一会儿才为他解释:“的记载,刘峰是刘峤的大哥,刘俊福是刘俊勇的弟弟,刘峤的小叔。但这不对,不能这样嫁,犯律例且于礼不合。”

    和司凤等人的惊讶相比,陈云月后的清平屿众人冷静得多,似是并不觉这有值得惊讶的地方。

    “我是恨他。”陈云月又补充,“可我是冤枉的。我这么个小女,怎么杀一个大汉?”

    若说先前迟夜白只是陪着司凤过来,现在陈云月的话已经极大地勾起了他的兴趣。他走到陈云月边掐断绳将她扶起。

    “讲讲你和刘家的事。”迟夜白说。

    第4章 人面灯(4)

    陈云月来到清平屿的时候十四岁,嫁给刘峤时也是十四岁。

    两年后她生了个女儿,三年后刘峤病死,陈云月成了寡妇。

    半年后她改嫁给刘峤的大哥刘峰为妾。又过了半年,刘峰带着她外时遭遇了山贼,被刀刺死。

    又是半年过去,她成了刘俊福的妾。然而不足三个月,刘俊福竟在房急病暴毙。

    再后来,就是刘俊勇想要纳她了。

    陈云月语气很平静,这七年间发生的事不足半香时间她就说完了,只是攥着那几截绳的手一直不断轻颤,用力得手背都鼓起了发白的骨节。

    迟夜白站在她面前,看到女人说完这些之后瞥过来的一个神。

    惊悸,恐慌,难为

    陈云月很快垂,仍是一派平静。迟夜白略略低,轻声冲她说了句话。司凤听不清是什么话,只看到陈云月突然浑发抖,泪落了来。

    她确实很瘦,刘家人在捆绑她的时候了重手,肩膀受了伤,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司凤让巡捕到桃园附近去找宋悲言这个药徒拿伤药。

    “你的孩呢?”司凤问她。

    “在蓬。”陈云月低声,“在她表家里一起学学问。”

    提到女儿时她脸上才现了一,神立刻温柔起来。但司凤的一个问题立刻又让她绷了。

    “刘家的人为什么要让你改嫁?据律例,丧夫守寡者可不受嫁娶年纪约束。有谁在你么?”司凤站在她面前,挡住了草棚周围的视线。

    陈云月目一厉,咬着牙说:“他们说……清平屿上女太少,既然家里有了一个,千万别浪费……”

    清平屿上确实男多女少。女多外嫁到蓬,留在岛上的男人也都是成了家的,年纪都不小。司凤立刻明白了,见陈云月压抑着自己的激动,便拍拍她肩膀让她冷静来。

    迟夜白站在他边看着陈云月。这女人虽然激动,但激动得也极有分寸。她稍稍冷静之后立刻又说了一遍自己没力气杀人的话。说话间宋悲言也赶到了,肩上挎着个药箱,因为人瘦小,反被那箱扯得走不直。他给陈云月包扎好了伤,一脸言又止地看着迟夜白。他们循例羁押了陈云月,暂时关在祠堂的房间里,两个巡捕在外守着。

    “你发现了什么?”迟夜白问他。

    他和司凤带着宋悲言走到了外才问。

    “那女上也有龙脑香的气味。”宋悲言说,“和刘老爷上的是一模一样的。”

    “有动机,还有证,她的嫌疑最大。”司凤思忖着,“可她一个瘦弱女人,如何杀得了刘俊勇这样的壮汉?还有人面灯是从谁的尸上剥来的?如果那真的是陈云月挂的灯,她懂得如何剖尸剥?”

    “剥……”宋悲言突然一把抓住迟夜白的手,“我知有个人被剥!”

    司凤将他的手扒拉开:“谁?”

    “刘家的一个儿!”宋悲言抓不住迟夜白的手,脆上手抱着他胳膊,“哎哟我滴妈吓死我了,我刚上岛的时候船工跟我说的,我初时还以为是他故意吓唬我和义父的。”

    死后被剥的是刘峰。两年前他带着陈云月到蓬去看戏,结果过了三天人还没见影。第四天陈云月回家了,带回一件血淋淋的衣服。

    刘峰和她在蓬的山上遭遇了山贼,刘峰被连刺一十七刀,当场气绝。陈云月慌山坡,也因此保全了一条命。等她第二日再爬上去,刘峰的尸竟被山贼们剥去了,血糊糊的一大团,就那样躺在路上。

    陈云月没办法把人带回来,只好带了衣服回家求助。刘家人哭天嚎地,听陈云月说那山贼又狠又毒,不敢报官,只将那尸收殓好了带回家安葬。

    “听说刘峰的脸手脚是完整的,但全都被剥去了。”宋悲言抱着迟夜白手臂,司本扒不来,“吓坏我了真的,我现在晚上睡觉都不敢灯。”

    “陈云月在撒谎。”迟夜白被这两人拉扯得晃来晃去,仍旧十分好脾气地说,“二十年前蓬开始歼匪,之后蓬的三县六镇十八乡匪类都绝了迹。若真是山贼,杀了人抢了钱跑了也就是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剥?”

    “万一山贼喜呢?”宋悲言说。

    司凤:“你蠢啊?山贼山贼,既然是贼自然是钱银为上,要人什么?又不是狐,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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