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真的群星闪耀时 - 分卷阅读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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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项真惴惴不安地熬了两天,实在待不住,找顾瑜请了假,着烈日焦虑地等在实验心楼,见人就问认不认识程振云。

    实验心那么多人,云老师又那么宅,哪儿能那么轻易能打听到呢?项真问了小半天才辗转联系到了张乾。

    张乾要毕业了。他西装革履地在行政办公室之间奔波,焦烂额地办毕业手续。听项真说是要打听程振云的消息,他倒是心的,还帮忙查了程振云的值班表:“程小云这会儿差了,不在北京。手机打不通吗?那我也联络不上他。不然我把他邮箱给你?”

    项真了谢,记那一串邮箱地址,回到车上趴在方向盘上给云老师写邮件。他很少写邮件,大学毕业后基本没有用过邮箱,措辞便觉得困难,不好像私信那样亲昵,又不愿意客气生疏。

    他先是写:云老师,你是不是差啦?怎么都不联系我的?

    写完读了一遍,赌气的意味太重,怕云老师以为他在生气,又删掉,重写:云老师,我想你了QAQ你是不是差啦?给我回个信好不好?

    这次仿佛好些了,项真斟酌片刻,又觉得吻轻佻,并不像一封邮件。他删掉了那些他常用而又未必有意义的分,只留平铺直述的句

    项真盯着邮件发送的画面看了一会儿,睛有儿泛酸。冷气开得很低,车窗全都镀了防晒,是为着云老师怕又怕晒的缘故。可如今云老师不在这儿,车气氛便显得孤寂森。

    他随手把手机抛到副驾驶座,不敢多看一。回程遇上晚峰,项真堵在三环的洪里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手机却始终安安静静,不曾亮起。

    晚饭时吴越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去喝一聊聊天,项真拒绝了。他回到家,把自己里,难得地没有泪,只是心忧郁,讲不又放不

    云老师差去了。他的视线聚焦在千万光年外的星星,还剩,一余光。

    项真连这一都拿不到。

    程振云的电话在午夜打过来。项真还没睡着,抱膝坐在地板上对着窗外的满月发呆。他被铃声惊动,从思绪茫然离,木木地接起电话。

    信号不好,程振云的声音显得遥远。他说:“项真?”

    项真浑一震,心大石落泪猛地涌眶。他低声:“云老师……”声音里带着被压抑的哭腔。

    程振云“嗯”了一声,停顿片刻,像是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又叫一遍他名字:“项真。”

    项真这几天都没睡好,神恹恹的,听云老师这样温柔唤他,更是由衷到难过,没没脑地来了一句:“我怎么就追不上你呢。”

    程振云没说话,呼平静轻缓。也不知他在哪里,背景音里一片呼啸的风声。

    项真一开就停不来,邮件里藏起来的委屈一时都掖不住了。他说:“云老师……我好怕啊。你差都不打招呼的吗?我真的好害怕……我都不敢睡觉。我好担心你,又好担心你不要我了……”

    项真颠来倒去地讲。若是不开,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发呆时生过这样百般心思。他想对云老师生气,又实在舍不得,只好憋在心里,越憋越觉得委屈,搭搭地着泪,都不知怎么才好了。

    程振云耐心地听项真哭了小半个钟。他不怎么说话,线路里只有呼声、电声和忽忽弱的凛冽风声。项真在这样的气氛逐渐平静了心绪,疲惫而释然地叹了气,收住了泪。他想着云老师还在听,有些难堪,有些羞愧,又夹杂着自暴自弃的隐秘快意。他总是在云老师面前失态。

    项真咳嗽了一声,说:“云老师,对不起……我不是生你气,我就是有儿难过,忍不住……”

    程振云沉默片刻,应:“你应该对我生气。”

    项真腼腆:“我舍不得。”

    程振云便好似无话可说。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项真刚刚哭过一场,原本提心吊胆的心舒展了,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他不想这么快挂断,换了个姿势倚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满月,随问程振云:“云老师,你那里天气好吗?今晚北京的月亮很好——是不是因为这个我才这么想你啊?”

    程振云说:“我这里风雨加,无星无月。”

    项真:“……”

    程振云又说:“你想我是常态,跟天气没什么关系。”

    项真:“……”

    风声,程振云声音平静沉郁:“项真,我也想念你。”

    第26章

    程振云收拾好工位,向接班的意大利人Marsel,走了值班室。七千平方米的探测在他脚铺展开,尽与草甸相接。宇宙线每时每刻都在其绽开火,送来银河的信息。

    天将晓,夏季多云的天气难得破开了一线光,原的风将程振云衬衫衣角得猎猎作响。他背着双肩包走到草甸,草叶上还沾着昨宵的雨,草青青,颇为可人。程振云也不讲究,席地而坐,抱了笔记本。

    实验心的无线网只覆盖到室,这里没有网络,亮起的屏幕上是已经缓存好的邮箱页面。陌生的邮件地址,没有标题,正文是一句仿佛调又仿佛真心的问话。

    “云老师,我很想你,你还好吗?”

    程振云很好。

    他坐了两天火车藏,同车厢的是一群信佛的修士。善男信女们虔诚地念佛茹素,手腕上着重重佛珠的小女孩儿望着他天真烂漫地笑。凌晨路过青海湖,整个车厢都是惊呼声和快门声,夹杂着薯片袋因为气压而爆开的声响。

    他在拉萨车,路过广场上熙攘的游客和旅游团的白哈达,换乘去羊八井的班车。班车停在军人服务站门,站台上执勤的军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程振云把牌挂上,拖着行李站在路边等观测站的车来接。

    夏季天气总也不好,远山隐没在云层里,路过的卡车司机随地朝他们挥手。程振云回望了一服务站。他们已经班了,正在躬将卷闸门放。程振云问:“有充电线吗?”那穿着制服的男人便一挥手,大声:“么有么有,班了,都么有了。”

    Marsel习惯地迟到。她瞧见程振云,很兴奋地叫:“哇哦,程!太好了,你又被派来值班了!我想吃西红柿打卤面!”她把实验室的车停在路边,探对程振云笑得开朗飒,脸颊被晒原红,瞧起来十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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