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王 - 分卷阅读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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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瓒,脚蹬,不断重复:“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关瓒压住她的一动也不动,任由陷疯狂的女人撕扯他的衣服,他埋在妈妈的颈侧,嗅着她发间的血腥味。此时此刻,他脑只有一个念,那黑了十年的天,终究是没能亮起来。

    柯谨睿站在几步以外的地方,看着那对母一个发疯一个沉默。他没有上前帮忙,他不知怎么在不伤害袁昕的前提将关瓒解脱来,更何况关瓒心甘愿,不想被任何人解脱。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昕或许是累了,嘶喊声弱了来,变成低低的呜咽。关瓒的脖和胳膊都有不同程度的抓伤,额红了一片,他固执地不肯撒手,抱着妈妈安静泪,轻轻地问:“他是谁?”关瓒合上睛,“‘我’又是谁?”

    救护车来了,急救人员把袁昕固定在急救床上,推车里。

    柯谨睿打横抱起疲力尽的关瓒,放副驾驶,带他开车跟在后面。关瓒有轻微脑震的眩,心力瘁,疲惫得不想说话。柯谨睿也没声,两人相对沉默,只是在等某一个红灯时,他抚开关瓒的额发,在他被袁昕打得起来的位置轻轻吻了吻。

    关瓒被吻得泪,钻柯谨睿怀里,拉扯着他的衬衣,终于发一般大哭来。

    回到医院,医生给袁昕打了镇定,束缚住手脚,防止再次发生意外。关瓒接受了简单包扎,又去拍了个CT,然后返回病房趴在床边陪着她。

    直到晚上八,探视时间结束,两人回了公寓。

    等到关瓒睡熟,柯谨睿独自去了台,用一个电话吵醒了早已睡的柯溯。

    “今天袁昕去了西山,应该是去见您的。”他的嗓音很轻,语气平淡,听不绪,“关瓒没告诉她您的名字,只提了有个老人在帮助他、教他古筝这些事,是袁昕自己猜来的。”

    “她现在回了医院,我们离开的时候还在睡着。但是她早晚会醒,也总会有清醒的时候。爸,您瞒不了关瓒一辈,还是找个合适的时间,说了吧,别等袁昕说来。”

    第68章 

    关瓒清明节三天的假期都耗在了医院。袁昕的况不太好,本质就弱,这一趟去不仅旧病复发,而且还受了凉,诱发了肺炎,连续一周都在持续低烧的半昏迷状态。

    开学以后,关瓒不得不返回学校参加民乐团合练,在上海的演定在了五一假期,以往还得提前一周过去适应场地。

    不过他还是将一分心思放在了母亲上,没有钢琴课的晚上一有空就会往医院跑,能陪多久算多久。袁昕的这次擅自离院给了关瓒警示,他年纪还小,袁昕也不过年,他一直觉得妈妈是永远不会离开的,然而这次却越想越后怕。袁昕是会走的,她甚至比其他人更加脆弱,那几个小时里只要发生意外,不大小,对于弱多病的神疾病患者来说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关瓒是真的怕了。

    人这一生会有两次成,一次是学会人,另一次是父母过世。

    后一对于独生女来说则要更刻一些。因为等到了那一天,血缘这难以言表的纽带会格外清晰,很多人甚至是生平一回真切受——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跟你血脉相连的人终于要离开了。

    关郁文走得早,关瓒对他的,可袁昕不一样。他在袁家寄人篱熬过来的十年,打骂全收,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让妈妈可以有接受治疗的条件。

    不知不觉又到了一个周末,晚上关瓒去上钢琴课。

    夏铭西觉学生这段时间有不在状态,考虑到清明节有过缺课,他便利用休息间隙旁敲侧击地关心了一

    周末课程定在了每周六的午,时间上会比工作日要两个小时,所以间会停来休息。关瓒抱着So坐在沙发角落,闻言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轻描淡写地回答:“是我妈妈病了。”

    在人世故里,生老病死最难安,也是外人最难介的。

    夏铭西看关瓒的反应能觉到况应该不轻,多说无益,于是随了两句,想着稍后跟柯谨熙打听一况,如果住院了那就去看看,力行总归是胜过一句“别担心”的。

    离开夏老师家不过傍晚,距医院探视时间结束还有好几个小时,关瓒原打算去医院陪陪袁昕,结果刚门就接到了徐振东打来的电话。原来是柯溯定了今天检查,结果他临时有事得提前回西山,医院现在只有司机陪着,问关瓒能不能去看看老爷,顺便再把检查结果带回来。

    关瓒想着也是有快三个月没见柯溯了,该尽尽孝,于是答应来,改打车去了心医院。

    他到的时候老爷已经检查完了,正坐在病房的床上休息。主治医生站在旁边,询问一些生活上的细节和习惯。柯溯最腻歪这些医生磨叽,吃喝拉撒都要过问,所以脸不好看,回答也特别敷衍。

    关瓒在病房门见到了司机,打过招呼,然后敲了敲门。

    柯溯知小徒弟会过来,听见敲门声立变脸,满怀期待地朝房门张望。

    两人的视线透过玻璃相遇,关瓒笑得睛弯起来,推开门说:“老师,我来了。”说完又看向医生,:“您好。”

    “可算是到了。”主治医生笑着说,“就怕你再晚,老爷不耐烦,一气之再把我给轰去。”

    关瓒闻言看了看柯溯,末了重新看向医生,调侃:“不会的,我老师的脾气可好了,肯定遵循医嘱。”

    柯溯咳了一声清清嗓,跟小孩似的立掩饰起不耐烦,问:“谨熙给找的钢琴老师怎么样?”

    关瓒走过去给他整理衣领,顺便拿起外给老人家披上,回答:“特别好,琴技还有耐心,一也不嫌弃我这个超龄初学者。”

    柯溯,看样还算满意:“我听说是她本科的小师弟,后来留学造,在外面发展得不错,近几年才回国的。”柯溯对民乐以外的事都不关心,所以叫不夏铭西的名字,只是大概知有这么个人。他又:“本来我还寻思着不行的话就换个更好的,现在你喜,那就是他吧。”

    关瓒陪在旁边笑,心想,夏老师那么厉害,对外本不收学生,要不是跟师有层同学关系,怎么可能他的私人家教?

    见两人聊得差不多了,主治医生适时话,对关瓒:“既然家属已经来了,那柯老就先休息,我把检查结果单独说一。”

    说完,他转要走,关瓒会意,也正打算跟上去。结果柯溯却突然开,把两人一起叫住了。

    “等等。”柯溯,“就在这儿说,来你们医院检查也好几年了,到现在我这把老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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