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投珠 -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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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够格的话,还有天上的银河。”

    从来没人雕天上的银河,甚至鲜少有人往天上的东西想,丁汉白探究地看着纪慎语,压着惊讶,不承认惊喜,攥笔杆追寻对方的思路。

    纪慎语说:“只有银河肯定不行,其他我还没想到。”

    丁汉白应:“银河、鹊桥、郎织女伴着飞鸟。”

    这到纪慎语看他,绪大抵相同,但都不想承认。丁延寿和纪芳许惺惺相惜,他们两个觉悟有差,明面上不动声,在心里暗自较劲。

    第一纪慎语赢了,丁汉白让步放弃山。各自画图时又起争执,从结构布局就大相径,各画各的,丁汉白浑,频频用胳膊肘杵对方,害纪慎语画崩好几次。

    铺上一张新纸,正午最晴的时刻到了,那块芙蓉石明艳不可方,折斑斓彩光落在白纸上。纪慎语不忍笔,趴上去接受洗礼一般,再伸手摸芙蓉石,五指都沾染了晶彩。

    他惊喜:“师哥,温里透凉,特别细腻。”

    丁汉白抬怔住,被趴在纸上的纪慎语扰思绪,那人面孔上都是明亮光斑,甚至还有几净的手掌贴在芙蓉石上,指甲盖儿的粉和芙蓉石的粉为一薄得像被光穿透。

    他以为拙,觉纪慎语的表……隐秘而羞涩。

    “师哥。”纪慎语又叫他,“你不是把它比作老婆吗?”

    丁汉白,见纪慎语像倦懒的猫儿,可纪慎语红着脸笑起来,那神又活像……活像开了窦,正漾着思

    纪慎语摸着芙蓉石:“怪不得说好玩不过嫂。”

    “……”丁汉白手一松,败给了这小南蛮

    第10章 又憋不概括了。

    丁汉白和纪慎语闷在书房画了一整天,画崩的宣纸落满地毯,他们要切磋,那就得分清彼此,他们又要合作,那就得有商有量地行。

    几乎是同时搁笔,横开的宣纸并起来,两幅相同主题的画跃然底。纪慎语吭哧咬了嘴,就像睡觉时突然蹬,无意识行为,但咬完心里发慌。

    他无暇比较,专注地盯着对方那幅,飘动的人衣饰和振翅的乌鹊都太过真,纹理细如发丝,繁复的褶皱毫不凌。他想起丁汉白画鬼魅纹,每一笔都细致微,引得看客拍掌叫好。

    丁汉白懒散骄纵,画作却一丝不苟,所以纪慎语惊讶。

    “有什么想说的?”丁汉白也审视着两幅画,“你这幅我说实话,拿去很好,在我这儿凑合。”

    纪慎语已经钦佩对方的画技,便没反驳:“怎么个凑合?”

    丁汉白随手一指:“咱们画不是为欣赏,是为雕刻打基础,所以务必要细,要真。有画家说过惟能极似,才能传神,你这‘极似’还不到位。”

    纪慎语虚心接受:“还有别的问题吗?”

    丁汉白瞥他一,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谦逊,于是指问题的语气放一些:“画讲究两大,布局聚散有致,淡适宜。咱们只需看布局,你觉得自己的布局有没有问题?”

    纪慎语端详片刻:“活太集,偏沉了。”

    他坐好重画,彻底没病之后与丁汉白合图。合图即为共同完成一幅,对着一张纸,把各自的画成一幅,不能偏差,不能迥异,要外人看不区别。

    姿势拥挤,纪慎语的右臂抵着丁汉白的左臂,即将施展不开时丁汉白扬手避开,把手臂搭在后面,半包围着他。二人屏气,蘸墨换笔时或许对视一,此外别无

    一场无声的合作随日落结束,一整幅画终于完成。

    丁汉白评:“能画成,那为什么之前不画得?”

    纪慎语也是刻苦学过画的,不愿平白被误会,起跑去卧室,回来时拿着本册壳封只印着纪芳许的章,他说:“这是我师父的画,你看看。”

    丁汉白打开,里面山其形,线条畅简单,设明净素雅,然而不可细观。但凡细节都寥寥几笔带过,韵味有了,却没心雕琢,让人觉得这画师懒。

    丁汉白摇摇:“不对,我家也有纪师父的画册,不这样。”

    丁汉白翻找一本鸟册,是纪芳许年轻时送给丁延寿的生日礼,翻开一看,草草都极其真,鸟禽都活灵活现,难以仿制的细。

    纪慎语随即明白,纪芳许后来迷上古玩,重心渐渐偏了,反正有得也有失。

    一夜过去,丁汉白又不上班,大清早拎着铝圃,丁香随他姓,被他浇得泥泞不堪。浇完去书房等着,准备上午完成勾线。

    纪慎语叼着糖果姗姗来迟,往桌前一伏:“师哥,我有个问题。”

    丁汉白用鹿手绢:“什么问题?”

    纪慎语说:“咱们不是要切磋吗?可是合雕一块东西必须保持同步,那怎么分?”

    丁汉白抬起眸,目光就像纪慎语雕富贵竹那次,语气也不善:“你能跟上趟儿就行了,分?比我的也就一个丁延寿,分个。”

    纪慎语猛地站好,他早领教过丁汉白的狂妄自大,但没想到对方仍这么看不起他。

    二人守着芙蓉石勾线,这石是他们不容怠慢的心,因此较劲先搁,尽力合着行。纪慎语已经见识过丁汉白勾线的速度,他师承纪芳许的懒意画风又不能一夕改变,渐渐有落后。

    他知丁汉白在放慢速度等他,但放慢四分正好的话,丁汉白只放慢不到两分。

    纪慎语手心汗:“师哥,等等我。”

    笔尖顺一撇,丁汉白完全没减速:“求人家等什么?可能被拒绝、被嘲笑、被看不起,不如咬牙追上,追平再超过,那就能臊白他、挤兑他、压着他了。”

    纪慎语咬齿冠加快,观鼻鼻观心,堪堪没被落。好不容易勾完线,他沁着满细汗问:“等某一天我真臊白你、挤兑你、压着你,你会怎么办?”

    丁汉白回答:“不怎么办,那怪我自己没努力。”他把笔涮净,笔杆磕着笔洗甩珠,珠去,脸上却浮起淡淡的笑,“永远别恨对手大,风光还是落魄,姿态一定要好看。”

    纪慎语,自打来到这里,丁汉白对他说了不少话,冷的的,好的坏的,他有的认同,有的听完就忘。刚才那句他记住了,连带着丁汉白的神语气,一并记住了。

    画完就要胚,从构思到画技,他们俩各赢一局,是最本最关键的刀刻,没十分钟再次现分歧。

    丁汉白贼似的,偷瞥对方数:“珍珠?”

    开腔还装着亲昵,他说:“胚,你拿着小刀细琢什么?”

    纪慎语柄小刀:“传统工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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