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衣坐起，推开门，正见到西面半边的天空已经染成赤红
。世清正立在阶前，望着空
偶尔飞过来的一
火
，任那燥
的风将他的黑发从肩上拂起。
“是哪里走
了么？”
柳眉赶问。
世清却突然将她一把抓过来，揽在自己怀里，低声安
她：“不要怕，不要怕——”
“不是近
哪里走……是天，天塌了……”
这个世界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崩坏了。
柳眉听见世清这么说，突然将他一把推开，独自一个站着，立在那炽烈的风里。
世清被她推开，有些猝不及防。
柳眉便独自一人在那里，立了良久，可她始终都是好端端的。世清则始终陪在她
旁几步之外，静静望着她，一语不发。
夜早已
沉，天依旧是红的，空气依旧炽
人。
柳眉终于转过
来，望着世清，颤声问
：“你不是说过，只是我一个人会倒霉么？”她掩藏了很久很久的心事，到今日，终于再也耐不住，借机一起迸了
来。
——你，那么能耐，那么神通，你从来不会
错，却只是不肯说。
世清
有沉痛的海，无边无际，却始终忍着，溢不来。
柳眉则里噙着泪，对世清大声说：“所以到来还是要我自己面对……自己选择离开你……是也不是？”
被动地离开，与主动的选择，相较起来，对柳眉的意义不同，对世清更加不公平。
她也不知离开以后能不能再见了，她说过的负责任，这时候想起来，则更像是一句空话、假话、过家家时说的大话。
世清突然迈上一步，捧起她的面颊，不
不顾地吻了
去。柳眉
上觉微痛，这痛
叠了心里的酸楚，令她瞬间泪如雨。她只在这泪之间，一样地伸手臂，既无奈又勇敢地回抱过去。
第148章 无材可以补苍天
两日之后， 朝廷邸报上写得清楚， 火神祝
与神共工再度反目相争， 神共工大败亏输之，第二次撞断了不周山， 从而天塌地陷， 天河之注
人间，浩
不息。
柳眉看着世清带回来的朝廷邸报上如此一本正经地写着这些，原本是上古传说所记的传奇。一时间她有些分辨不清，这到底是世界崩坏，异世界侵， 还是红楼卷首所记的那个“无材补天”的荒唐故事，其实真实存在。
只不过柳眉知， 这些，到底还是与她有些关系。
原来，世清柳眉在那一夜所见的，烧彻远方天际的火光， 便是祝在西方肆
。而在那一夜之后， 四方各地都有六百里加急送京， 但称洪肆， 席卷无数， 侥幸活来的人大多只能躲往
。
京城虽暂时还未受到波及，但自从那夜之后，便是
雨连绵，无休无止， 更增人们的患之忧。
正在人人惶急之时，好消息传来，上古之神娲皇驾到，由圣人在皇城恭迎拜见。
且不说女娲以雷电为车，以龙为座驾，前有白螭开，后有腾蛇簇拥，浩浩地赶到京城之，单说这娲皇受了圣人觐拜，坦言这二度补天，确是她的责任。
圣人大喜，再三拜谢娲皇再度山，拯救万千生灵与火之，更是将
所养一只千年灵
赠与娲皇，供其补天。
女娲却向圣人提了她的一项难。
她提到第一次补天时，曾在大荒山无稽崖练成补天用的五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昔年娲皇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了一块未用，留在青埂峰之。
如今娲皇
再用这块顽石之时，遍寻不见，待问过在青埂峰修行的一僧一之后，才得知这块顽石已通了灵
，幻化红尘历练。
据娲皇所言，因那最后一块顽石已经通灵，可大可小，亦可变幻无限形状。若得这一枚，便可得事半功倍之效。因此娲皇希望圣人能助她一臂之力，寻到当初的那块顽石，由她携了去补天。随即娲皇便离开，往南面天
山炼石去也。
“圣人真是这么说的？”柳眉问世清。
世清，回答：“圣人不得不如此。娲皇当日留了话，若寻不见那一枚顽石，她便需多费三年的光景，才能灭绝各的患。”
三年？柳眉听了便忍不住
叹，“连黄菜都凉了！”
世清与她看法一致：“如此
形去，数月之间，整个原的平原之地就要支撑不住，千万百姓，断无生理。所以圣人才了旨意，并且命人到张贴皇榜，务令天之人都能听说此事。若是能寻到这枚‘通灵宝玉’，圣人能应允一切所求。”
柳眉望着世清：“通灵宝玉？”
世清了应：“是的，皇榜上便是这么写的。”
柳眉心登时明了。
宝玉……
这宝玉，这顽石……枉红尘许多年，历遍这许多劫之后，竟尔在这等形之，等来了它能堪大用的这一天。
果然不柳眉所料，宝玉在狱神庙，辗转听说了皇榜消息，立即命狱卒报与顺天府，再由顺天府上达天听，说他就有那一枚“通灵宝玉”。
在这人心惶惶之际，无人再敢怠慢宝玉了。
立时来人，将宝玉迎皇城，并将贾府众人从狱神庙移，暂时送顺天府看守。
没多久，便有消息传来，说是圣人得娲皇旨意，特赦贾氏。荣府二房之罪，已被查明，虽有过错，但并无反叛谋逆之心。因此与
房贾赦之罪，一并赦免，府邸归还本家，然官职爵位之属，要待患过后大赦天之时一并再说。
宝玉被圣人御赐了个“真人”的封号，作为朝觐娲皇的特使，即刻发，前往天山，将那“通灵宝玉”与娲皇。
然而柳眉听说了这话，抬看了世清，问：“真的……宝玉只是去将那枚‘通灵宝玉’与娲皇么？”
她好歹也算是个剧透党，书虽然没有明说，然而这块顽石，究竟是那枚五彩莹然的玉石，还是那个“腹原来草莽”的“贾宝玉”，但凡曾统揽全书的，心多应有数。
“这是宝玉自己选的。”世清淡淡地说，言之意，承认了柳眉所想——要去补天的，何尝是那一块能置在掌心的
玉，而是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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