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六一儿童节 - 分卷阅读72

    家华看起来醉得并不彻底，几乎是刹那间就收走了面上的愤怒与冲动，换回平日里冷漠木然的神，扶着墙摇晃着站起来，“这不是三局两胜的游戏，夏六一，你再这样作恶去，总有一天横尸街，死无葬之地……”夏六一狞笑起来，“谢Sir还是能站稳再耍狠吧！你说我要是就在这里杀了你，找个垃圾桶扔掉，谁会知？”“六一哥，”何初三住他即将衣袋的手，急，“这个人救了我。”夏六一皱眉看向何初三。何初三接着解释，“从乔爷那里救我的就是他。”谢家华将视线扫向他，目鄙夷，“结果你还是跟着这个黑社会，你一个家清白的大学生，到底收了他什么好？你知不知他卖白粉害多少人家破人亡？你知不知他开赌馆，夜总会，人……”“说话清楚！”夏六一打断他，“来我这儿都是自愿，一个月随随便便两三万，比你手女警！”谢家华冷笑一声，接着对何初三，“他去年逃你家之前，在半山别墅烧杀了十几人，还活着的没有一个敢指认他。我救你那天，他在北角码杀了九个人……”他话未说完，夏六一已经推开何初三，一拳砸到了他脸上，“你他妈少挑拨离间！说话要拿证据！谢Sir！”谢家华跌倒在地，重重地息了一，突然蹿起来一拳回敬到夏六一上！夏六一猝不及防，被这难得的一拳揍得往后接连踉跄了好几步，何初三跌跌撞撞地去搀扶他，听到后谢家华着气接着，“……犯罪现场找到他的指纹，当天晚上证据就被人掉包！当日告诉我你被关在哪里的线人，一周之后被人灭了！今天他与泰国毒枭了一大笔白粉生意，将O记与扫毒组耍得团团转——你旁边这个人有多恶毒，多么作恶多端，你真的不知？！”夏六一狼狈地用了一把嘴，看着手背上的血迹，啐了一，“谢Sir不愧是读书人，编起故事来连律师都自愧不如！你怎么不说是你向乔爷编造他跟我的关系，害他被乔爷抓起来，最后你还假惺惺地来救世主，真他妈演得一手好戏！”“都给我住嘴！”破对骂的级督察与龙大佬一愣，齐齐转看这个胆敢声教训他们的人——何初三弯腰拄着没受伤那条的膝盖，抬皱着眉看着他们。“已经四半了，你们要在这里吵到天亮？谢Sir你明天不上班？六一哥你不用去公司？我反正再不回去就要被阿爸发现了，我阿爸发起脾气来狮山都要抖三抖。”他瘸着上前一步，拽过黑着脸的夏六一，“我不会开车，还要麻烦六一哥你送我回去。谢Sir你自己打个的士吧，实在不行你走回去，路上醒醒酒。”他将夏六一驾驶室，替他关上车门，自己一瘸一拐绕到副驾驶上了车。车静了半晌，最终还是轰起油门，响着大喇叭嘟嘟地开走了。路灯昏黄的凌晨街上，只剩扶着墙呕吐的谢家华，他弯着腰呛咳了好几，连最后一胃都吐了来，摇晃着退几步，靠着墙坐。他抹了一把脸上污秽，用指尖轻轻勾了兜里的小木板，看着上面的字发了许久的呆，哑声苦笑。“……确实该醒醒酒。”那块两指宽的小板，是个微型的灵牌，正面刻着一个人的名字，背面刻着“一九五八年八月十三日至一九八三年二月四日”。如今已是一九九二，而今天，这一年的大年三十，正是二月四日。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桑塔纳在霓虹闪烁的楼大厦穿行，最后过海隧，昏暗的视野里隧两边的黄指示灯不断后移，像两条绵诡谲的金蛇。车上二人都不发一言，车窗微开了，细碎的风咕咕地，在车厢里回嘶鸣。他们同时开了，“不是他……”“他说的都他妈狗！”他们又都同时闭了嘴。夏六一摇车窗，摸一烟叼在嘴上，想，却又皱着眉将打火机收了回去。何初三这时候缓缓地又开了，“不是他利用我挑拨你和乔爷的关系，那样的话他不会冒死来救我，反而应当在背后补我一枪。我死了，你和乔爷才有可能彻底翻脸。”夏六一没说话，只是将烟夹在指尖搓了搓，然后烦躁地掌心成一团。何初三替谢Sir说了一句，又接着替夏六一，“他那个线人也不是被你灭，而是乔爷。那人向他通风报信而救了我，你不会对那人手。”夏六一冷笑了一声，“所以呢？除了这个，他其他话你都信？”何初三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他不知其他的该不该信，他无从推断，也不可能一厢愿地将夏六一在他心里描绘成一个被上梁山、本圣洁纯良的受害者，不杀一人，不一恶。他知那不是真实的夏六一。“呵。”夏六一又笑了一声。隧幽暗森得仿佛没有尽，他踩足了油门却还是没见到，黑夜晦涩，竟连一辆同行的车都没有。他低燃了那被得皱的烟，改，“对，他没说错，我杀过很多人，卖白粉，放利贷，开赌场，什么都，我就是‘作恶多端’，没准哪一天遭报应，横尸街，死无葬之地……”“你没有必要把自己说成这样……”“我就是这样！我早就跟你说过，看不惯就！我没有求过你留来！”“六一哥，我没有看不惯你，不，我是有看不惯，但是以前的事都是以前，以后……”“以后我也是这样！”夏六一提声喝！“你可以不用这样！”何初三终于忍无可忍地提了声！今晚第二次被他呼喝的夏六一咬了咬牙。隧前方现半圆的，霓虹灯浮光掠影，看起来几分虚幻，恍惚间不知去后会是何地。他突然不想再跟何初三说去，也不想再听何初三接来说什么！但是何初三已经激动地说了，“你不想洗白，是因为洗白后挣不了这么多钱，养不了那么多兄弟，扩张不了势力，骁骑堂成不了香港第一的帮派！你在青龙灵前发过誓，你要替他大佬，你要开辟新天地，你要带着手那些为你们卖命这么多年的兄弟们人地，要他们享尽荣华富贵！你越越大，离目标越来越近，你停不来，也不想停来！——可青龙已经死了！他死了两年了！你为他这么多事，你以为他真的看得到？！”“你闭嘴！！”夏大佬猛地一拍方向盘咆哮，“闭嘴！！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车在刺耳的刹车声停了来！猛然崩起的安全带陷他二人的里，然后将他们重重弹回椅背！夏六一双手死死扳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狰狞地暴起，剧烈地起伏，带动着整个都颤抖起来！他使尽力气压抑着，压抑着全每一细胞狂暴嗜血的冲动，“……你去。”“……”“去！！”何初三沉默了半晌，伸手轻轻扣开绷的安全带，拉开车门。他将一条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