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为臣 - 分卷阅读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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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罢。况且现如今满朝文武当,有几个真有平叛靖的决心?”四目相对间,尧宁又:“你的,我都懂。”

    经过先前发生的变故,这师生二人如今越发心意相通默契十足,通常不用明说,一方就会明白对方真意。那些林林总总的革命会党自在东瀛整合成立同盟会后,影响日趋扩大,组织结构日趋严密,不再是各自为政的一盘散沙。除了载沣等定保皇派,大多数大臣已经开始存观望之心,“剿匪”起来也往往雷声大雨小,更有甚者开始通过各秘密支援革命党,以图将来。鹤生便是在这势之动用了自己的私款,只是没想到会得到尧宁的默许。

    鹤生轻轻抬前的人正是旭日东升的年纪,目光毅,五官刻,上冒了一层新生的茸,整个人英俊得令人屏息。“先喝茶。”尧宁递上一杯茶凑到鹤生的边,带来一无形压力。时值初秋,秋老虎依旧炎,尧宁穿着的白单衣已经被汗浸透,几乎透明地贴在健硕而不失修上,连空气都开始弥漫着一略带的男味,随着他的一步近而灼烧着鹤生的知乃至灵魂。

    鹤生本能地有些尴尬,手足无措地慌忙起:“不了,我想起还有一批文书未曾整理,先走一步。”

    尧宁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挑眉不语。离京数月,二人便一直是这方式,他一寸,他便退三分,二人在灵魂或许已经相念相亲,但在方面却还未达到的程度。尧宁那样霸,为他忍着,倒也甘之如饴,因为难得二人有了如此好的重局,他不敢再行造次,重蹈覆辙;更因为晓得鹤生为他所,并非无,却不曾有积极回应,到底是放不别等顾虑——他既骨,又怎忍心相

    可他如今,着实是不愿忍,也再忍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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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使司其实并无甚要务,主要是一些公函往来的文案工作,鹤生都能替他料理得妥妥当当,他这个副使现在衙门里,也多半是为了应酬。今日恰是乞巧节,江宁知府在玄武湖畔太白楼设宴,一府之大小官员都来全了。现外面世风雨飘摇,尤其是远离直隶的江以南更是相频现。其实与会的每个人心里都各存计较,各有门,又都不敢轻信旁人,所以夜宴之上,一群人反倒似有了十足的默契,全都闭不提时事。

    觥筹错酒足饭饱之后,便有人提议去那秦淮风月之地走上一遭。谁都知这温柔乡才是重戏,或许惟有在酒佳人面前,这些红官人才能暂时放戒备,透一丝半的真意。

    尧宁也喝了不少酒,此刻却站起来,连连摆手决不去,鹤生忙在旁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他知方才尧宁在席上为他挡了不少酒,此刻必是有些了,才会这么地拒绝上峰的邀请。

    尧宁暗他的手,便走到知府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以一不低的语调“附耳悄声”:“大人,非是标不想去,实乃……心有余而力不足,暗疾难治啊。”

    鹤生:“……”

    众人:“……”

    知府回过神来,颇为尴尬地掩嘴低咳一声:“既如此,那尧大人自便。”

    +++++

    二人脱来,尧宁打发走了候着的轿夫,扭对鹤生:“我喝多了,先生陪我走一走,权当醒酒,可好?”

    鹤生自然不会拒绝,二人并肩沿着玄武湖前行。今日乞巧,湖边来逛一逛的年轻男女甚多,丝毫不受时局的影响,到都是窃窃私语的小侣,加之杨柳拂岸、凉风晓月,倒是惬意得很。鹤生忍不住笑:“亏你方才想得来,那借也是能胡说的?也不怕那些人背后议论。”

    “过个一年半载,那些人的翎,命都还不知在与不在,我哪惧他们?”尧宁气定神闲地说罢,语气一转,看着鹤生的带上了一痞痞的笑意,“况且说到隐疾,我也确实是有,疾就疾在我只能对一人……”

    鹤生不待他说完便扬手一指:“那边许多人围着是什么,去看看?”

    尧宁摸了摸鼻,无奈地抬脚跟上,却是一些单男女在玄武湖边放灯。旧俗有云,乞巧节有人将心愿写在莲随波逐,必能觅得良缘。

    尧宁一时起了玩心,走到将漂在岸边的莲灯拨过来看里面的字句。上面写的有思念相依,亦有离悼亡,真真是在方寸之间写尽世百态。

    鹤生本阻止,想想也就罢了,后来见到一盏得极巧的,便忍不住也蹲在岸石上与他同看,见上面以娟秀小楷写着几行字:“乐趣,离别苦,就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

    一时二人皆看痴了。

    “问世间为何,直教生死相许。”鹤生一叹,“拆了元好问的,倒更显孤绝凛然之意。千秋万古,不离不弃。看笔迹自女,真不知哪位闺阁有如此气。”

    尧宁轻声:“先生信前世今生么?”

    鹤生看了他一,转过,遥望波光粼粼灯影的湖面:“独乐寺以来,真参悟起佛理来了?”

    尧宁:“我本是不信的。今生无缘来世再聚不过是失败的借,想要的,自然是这一辈就要牢牢抓住。可如今我才知,一世为人,红尘纠葛,总有求而不得的执念至死不忘,哪怕喝了孟婆汤,过了忘川,这执念也消散不去,直至投胎转世再续前缘,也带着这刻灵魂力的烙印,否则这世上又哪来这么些生生死死的痴男怨女?譬如我同先生之事,若非你我前世牵绊至,前未尽,又何以百转千回乃至画地为牢,依旧走到今时今日之境地?”

    若是平常,这么一通似是而非又别意的言论,鹤生多半是岔开话题,而今日却只是沉默地听着,不自觉地伸手抚向自己颈上那抹嫣红的胎痕,在心反复琢磨着尧宁的最后一句,“若非你我前世牵绊至,前未尽,又何以百转千回乃至画地为牢,依旧走到今时今日之境地。”

    正当二人相对无言之际,一群半大少年追逐嬉闹着跑来,许是要互相拆看对方在莲写了哪家姑娘,一路推推搡搡的,为首几个笑闹着差撞到了鹤生,令刚刚起的他差一个踉跄倒,尧宁恐他受伤慌忙起将人护在臂间,却忘了自己蹲在,岸礁他又动作过猛,脚底一个趔趄,自幼习武号称打遍京城无敌手的富察尧宁直接一,溅起好大一蓬

    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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