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为臣 - 分卷阅读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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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独没料到这句——对不起……

    这一个拥抱,蕴涵了过去十年里他们所有的相依为命和相争相忌,如此甜,如此苦涩——

    如此心酸,凝结在这离别前最后的胶着里。

    福康安终于缓缓松开了他,却舍不得远离似地凝视着他的眉——那张比起十年前更加沉却又更加动人的容颜,他动了动咙,微微地贴近他,在这一瞬间,他几乎要吻上那暌违许久的双——但是,他是福康安。

    董额氏漫天的鲜红的血在皑皑雪地绝艳地绽放,宛若地狱的彼岸

    饮过忘川,从此无,洒血疆场——这或许已成宿命。

    所以他只能遗忘,只能逃。

    是不是不再相见,那份噬骨的折磨心痛就会略轻几分?

    “对不起……”他低声一叹,任那灼的气息扑在和珅冰冷的脸上,再一次如此呢喃,最后望了他一,一步步地退后,直至最终匆匆转离开,留心里那句难堪的——

    我你。

    和珅仿佛一直都没能回过神来,他呆怔着,脚跌坐于地——他简直不敢置信,心却剧烈地动着,越来越快,引发一阵痉挛似的剧痛——为福康安彼时心如死灰的表!这算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可以将他遗忘的时候,他总要一次次地现,给他微末希望的同时又在瞬间剥夺地净!

    他微张着嘴,急促地息着,发衣散地在地上,却没有一丝气力起,他越越急,一只手胡地在上掏摸着——不,不对,没有香包了,他的另一份的维系也早已被他亲手刨了净!

    他仰起,任两行泪从涸已久的双涌而,难止难歇。

    微敞的门外,永琰在暗冲沉默地看着,直到他的握的双拳暴狰狞的青,他才陡然转,向御园行去,在漉漉的残雪未化的地上浅浅地踩淋漓的印。

    他此刻方才明白,和珅已经成为他此生圆不了执念戒不了的毒——要得到他,惟有真地龙登九五,坐拥江山!

    第四十八章:暗伤皇姑离京,定藏边福帅封王(上)

    乾隆四十六年,一等嘉勇公福康安领兵督战台湾,行至闽浙方知匪患之重——台湾全境除府城诸罗与鹿耳门港等零星小城泰半已落文之手,福建师受命登陆援救却屡屡被反军击退,已是军心大势如火急了。福康安行营九月终移驻福州,召令黄任简等将放弃台府死守台海咽鹿耳门,一面住了朝廷清议屡屡战的压力,雷厉风行地解散了腐败无能船破炮锈的福建师,只带自己亲自带来的太湖师五千锐,一面命人火速赶修战舰,急的兵困台湾的黄任简柴大纪等将抓耳挠腮,防御战线已经一缩再缩,林文攻势一日猛似一日,皆因怕了这百战百胜的战神福康安!

    福康安令日夜兼行督造炮舰的命令才,京城就拨来军饷一千万两白银,却是和珅从议罪银拨划来,大解福康安整顿军备的燃眉之急。随军征战的参赞将军海兰察复又不解,福康安见信只是苦笑而罢,一挥手,便离席督战——惟有这远隔万里的二人心方知,这儿女,此时俱要化千秋家国,或者此刻才是二人真地能并立于世的唯一契机。

    十月二十七日夜,南风大起,携着迷离秋雨袭至厦门,福康安披挂整齐,万名将士齐集码待命,天尚未亮,战鼓擂遍,福康安焚香谢天,回首望去,苍茫波涛之上千船万舰墙桅如林,上挑着的节绒帅旗猎猎飞舞,忽然振臂一呼:“三军听令,全员登船,依次洋——十二时辰之登陆台湾!”

    船借风势,破浪飞行,不损一舰而自鹿耳门登陆,随即与闻讯赶来截击的林文大军短兵相接,林文自福康安抵达福州伊始变重兵把守,这场仗义军以逸待劳杀地着实惨烈,然此次官军皆福康安亲兵,遭遇起义军的埋伏后“屹立不动,枪箭齐发”死伤无数也不后退一人,少经战阵的起义军从未见过这样不怕死的官兵,于是阵脚大,反而一战即溃。初战告捷,福康安刻不容缓,兵分五路攻嘉义,以解诸罗之危,次年初,攻陷林文的“国都”大理杙,活捉林文并天地会目,义军余者至此闻风丧胆,再无战心,福康安如秋风疾扫,登台不到半年就廓清全宇。捷报传来,乾隆大喜,第三次着福康安绘像紫光阁,于嘉义县立“福康安纪功碑”并破天荒擢升恩封其“贝”爵位——为清自撤三藩以来非新觉罗氏得封皇爵之第一人。同时大赏百官,和珅以“襄赞军务”有功,得封三等忠襄伯。

    但福康安有于林文之反实乃“官民反”之,故并未凯旋回京,而是自请为闽浙总督,亲自留在台理各善后抚恤安民耕事务,如此三年,台湾大治。

    乾隆五十年,安南蠢蠢动再犯边境,朝廷加福康安大将军衔,就近领兵前往平,前锋队刚到广州,安南国王闻福大帅领兵竟吓地不战而降,自愿五年一供,全军退国边境,只求福帅“莫加兵问罪”,一时之间,引为笑谈。

    和珅轻轻一咳嗽,觉得肩上一重,一件雀金斗篷就覆于上,他放奏折,笑看向后清俊的小哥儿:“这么快就学了?”

    丰绅殷德掩嘴一笑,往父亲怀里一猴,红扑扑的脸还淌着汗:“阿玛……”

    和珅掏怀表一看时辰,不觉地摇了摇:“又逃学了,你也十一岁半大人一个了,哪有动不动就逃学的世家公?”

    “你越来越象福四叔了!”丰绅殷德扁扁嘴,“逮着机会就教训我——咸安的师傅都是看碟菜儿,不论我写的文章多狗不通,他们也都涎着脸恭维什么‘凤清于老凤声’,谁不知他们是想讨好你啊?”

    和珅莞尔一笑,知他说的是实,这座官学虽也一般是学文着作之地,却早早浸染了无数争权夺势的墨黑——从他踏咸安之时,就已看地明明白白,如今却是屈指十五年矣。

    丰绅殷德尖,就着父亲的肩膀看见那奏折上的名字:“‘才福康安奏请自为两广总督署理‘十三行’事务‘……二叔不就是跟着福大帅征安南的么?我在学里竟日听人说福大帅如何英勇无敌百战百胜,怎么皇上不把他调回京城和阿玛一样也当个堂呢?非得一地换地方呆,连带着二叔也归不得家。”

    和珅怔了一,随即扯了扯嘴角:“那是皇上他,怕他招了人的忌。”

    “难破天荒地给他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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