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纪事 - 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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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净,尘世间的喧嚣纷扰都染不上心间。

    “有了!”公忽然声,随即猛力一拉,竟然没能拉起来,“好沉……”

    “定是条大鱼!”皇上闻声扔钓竿,起走到公后,双手覆上他的手,助他使劲儿一拉,“哇!真的很沉……”

    两人一齐用力,只听“哗啦”一阵声,一条约尺许、通银白的鱼裂,日光映着宛如银刀。公连忙抓住鱼线,鱼儿挣扎了几,两人被溅了个措手不及。

    一旁的阿那瑶早已笑得前仰后合。看着那两人难得一见的狼狈样,我也忍俊不禁。

    公轻声笑笑,刚要去掏怀里的帕,皇上却突然伸手轻轻帮他抹去了脸上的渍。公怔了一,有些不知所措地低

    几日前那场争吵还清晰在目,然而看着前的形,却忽的有恍如隔世之。又转念一想,皇上是天万民之主,自当心如海,一时的意气一时的不悦,于他而言也许是转瞬即忘不足挂怀的小事。

    只不知,今日的执念,在他心里究竟有几分的重量。

    会不会,也有随风而逝的一日?

    阿那瑶几步跑了过去,一看那鱼便惊喜地喊:“这几天居然还有这清刃鱼!我想着面都快结冰,以为早没什么鱼了……”

    皇上笑:“不如我们就地架火烤了吃吧。往日在家里,都没什么机会尝这样的山野风味。”

    “还是让我来吧。”看着皇上满跃跃试的神,我微叹了一声,上前接过公手里的鱼,取鱼嘴着的钓钩。一个是千金之坐不垂堂,一个是富贵钟鸣鼎,我怀疑他们会不会知要先清脏……

    阿那瑶捡了一些枯树枝架在一起,忽又:“说来前几天那场大雪也蹊跷得很。我听阿爸说,这是南边起了,老天爷在惩罚了。”

    皇上神忽地了一,微微敛了笑容:“自古民无二主,臣无二君。那些个臣贼自以为手握重兵便可自立主位,却不得民心,成不了大气候。天不灭之,其也必自取灭亡。”

    阿那瑶托腮想了一阵,随后又耸耸肩笑:“艾大哥说的一定很有理,不过我也不大懂。”

    “其实也没什么难懂的理。”公帮着把树枝搭好,“天无常,当有德者辅之,帝无常,惟有德者居之。”

    皇上看着公展眉一笑:“就是这话。等着看吧,不五年,南疆一定河清海晏!”

    公恰好回,正撞上皇上黑明亮的眸和踌躇满志的笑意,也浅浅回以一笑。那一瞬,似乎碰撞悠远而清脆的声响。

    日薄西山之时,随阿那瑶到她坐落于山腰的家,用了一些山间清淡的菜肴。阿那瑶的父母之至,对初次见面的我们也款待周全,把家里最好的待客酒菜统统搬了来。

    虽是茶淡饭,却远比山珍海味珍馐满席叫人窝心。

    其间听着阿那瑶明快的笑声,看着阿爸阿妈淳朴的笑容,不经意间有久违的意漫过心坎。

    临别之时,阿那瑶递给皇上一个荷包,桃红缎,苏,鼓的荷包里的满满的清香艾叶。

    看着明朗如三月桃的女孩,脸上浮起淡淡红,我不禁轻叹了一声。遇见这样的人,不知是她的幸福,亦或不幸?

    告辞了阿那瑶一家人,走弯弯窄窄的山路时,已是明月初上。

    如夜风里有丝丝的泥土清香。公突然曼声:“暮从碧山,山月随人归。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走在前的皇上轻笑一声,手里折扇轻摇,接着扬声:“松风,曲尽河星稀。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月青烟淡淡,薄如轻纱。此此景,恍如庄周一梦,不知此,只愿梦不复醒。

    三人静静走了一会儿,皇上突然开:“今日你可还快活?”这自然不是在问我。

    公先是一怔,随即微微笑着

    “待在朕的边,也并非那么难受吧……”皇上突然顿脚步,负手而立,“就算是朕的私心也好,即便对你有所委屈,终此一生,朕只会勉你这一件事。”

    我心神不由重重一震,半句话也说不。只见公抿,睫轻颤,清幽月映得面颊似要透明一般。

    “就算你将朕的真心弃若敝屣……”话音微微一滞,皇上回过来,神平静却眸光闪烁,“朕也不会放手,不会放你离开。”

    我似乎听到这句话背后那份碧落黄泉心不死的执著,不禁黯然。

    公突然抬起来迎上他的目光:“皇上,其实……”

    还未及说完,枯草间簌簌一阵响动,一只野兔猛然间自草丛里蹿了来,疾风般往我脚边掠过。

    我吓了一,刚往后一躲,便听得有人大叫“小心”,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我的腰将我往旁带了几步,我只觉双脚离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待回过神来,已被那人放了来,忽地双脚一,便落了一个宽阔温的怀抱。

    “柔!”公急切地唤了一声,我方才定了定神,转瞬又面上一,轻轻推开那人。

    抬看时,却是一个蒙古打扮的青年,眉目英气,神明亮,手里握着一张弓。想是见我尴尬,他略带歉意地笑笑:“在并非有意冒犯姑娘。只是刚才姑娘站的地方,有我原先设的捕兽夹,事非得以,还望姑娘不要介怀。”

    我手背抚着的脸摇了摇:“没关系……”

    公走到我边柔声问:“没事吧?”

    “没事。”我笑笑轻声答。忽又想起他那一利的汉话,有个念在心里一闪,刚要开问他,公却已上前一步,:“承蒙阁手相助,在代舍聊表谢意。”

    那青年看了我一,摆摆手朗朗一笑:“举手之劳而已。”

    公微微一亮:“不知阁是否来自喀喇沁?”

    那青年惊诧:“你怎么会知?”

    公还未回答,忽然后有人哈哈一笑,一个同样蒙古发式装扮的青年自林间走了来,夜里更显大,鼻——却是前些天见过的那个蒙古青年。

    “青山绿,相逢有缘;杯酒之恩,铭记于心。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后会有期’了。”

    公也舒眉一笑:“这般缘分,也当为之浮一大白。”

    “正是!”青年掺了笑意的鹰掩在眶的,愈发枭桀骜,“对了,我叫越穆,这是我三弟越昊。未知几位如何称呼?”

    公微微颔首:“在姓兰,单名一个叶字。”

    “为木当作松,为草当作兰。兰公倒是姓得好姓。”越穆扬眉笑

    公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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