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甩了韩枝儿一个耳光，喝
：“你怎么不早说？！”却是转
就换了副笑脸，对阿愁：“才刚是跟阿愁小娘
开玩笑呢，哪能真短了你的工钱。”又扭
拧着韩枝儿：“叫你害死了，钱自是由你
去！”——得，她到底还是没肯从自己的腰包里往外掏钱。
告辞来时，韩枝儿早再维持不住当初那
傲的姿势了。虽然阿愁的梳钱没几文，可如今她才失了
，原就没了
项，偏还叫主母算计着让她了两份梳钱。更可恶的是，她还当着阿愁的面挨了主母一耳光。这，早叫韩枝儿忘了阿愁是她请来
结主母的，倒只当阿愁是专门来看她笑话的一样，便对着阿愁一阵叽叽歪歪个没完。
阿愁忍了忍，却是到底没忍住，回对韩枝儿假笑：“
也真是，便是要用我
些什么，也该先跟我通个气儿才是，偏我什么都不知，如今坏了的算计，倒反过来怪我了。”
顿了顿，觉得仍不解气，又假作关怀状，对韩枝儿：“我瞧着这府里是非
多的，听说是作为生养妾收这府里的，既是这样，好心劝一句，少掺和这府里的事，赶
生个孩来，也就自由了。”
了那府门，阿愁不由抹了一把冷汗。她终于领教到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了，要不是借由李穆的威名，今儿还不定她落个什么场呢。至于韩枝儿，
她去死，阿愁可再不敢那般八卦好奇了！
第一百零八章·贺礼
晚间， 季大匠照旧带着小冬哥过来蹭吃蹭喝了。
阿愁把今儿的遭遇当笑话给众人讲了一遍， 又嗤笑：“那家主母真可笑， 那意思， 竟是想靠我替她家发财呢。给人梳一个才能得个几文钱？便是全给了那府里， 那府里也发不了财呀！”
季大匠听了， 忙又问了一遍那家的住址，然后叹气：“竟是那家！”又：“那家人， 我们行里都知的， 如今谁都不肯跟那家有往来呢。说起来， 他家祖上倒确实是富贵过， 且如今嫡正房也还风光着， 只可惜留在广陵城里的几房， 都是偏房庶。偏那家的郎君还不自知，总拿过去的风光说事， 偏还好个
， 三天两往家里抬人不说，手还撒漫。偏那家娘还不住他，每每在外买了东西，跟那家收帐时， 总要打上一笔饥荒。”
又调侃着阿愁：“你说你那是蚊
，发不了财， 可在人家主母里，你这好歹也是一盘菜呢。”
莫娘也一阵心有余悸：“亏得你借小郎的名义脱了
。”又，“不过， 你给小郎回信时，最好提一提这事儿，省得事后传到小郎耳朵里，叫小郎心里不兴。”
阿愁答应着，却是这才想起来，从坊间传起莫娘的“绯闻”后，她一直为她师傅
着心，竟都忘了给李穆回信了。
“对了，”她抬问季大匠，“你跟我师傅的好事儿，你给小郎提过没？”
季大匠和莫娘二人对了个，同时都红了脸。不过，季大匠依旧还是
了，笑：“我不识字，让李先生帮着给东家递了个信。”那李先生是李穆的启蒙先生，如今代表李穆着他留在广陵城里的各产业。
阿季又，“正好明儿作坊里有批货要运往京城，你那回信写好了就给我吧，我让他们一并带过去。”
阿愁应着，见冬哥歪着似在想什么事儿，便给他夹了一筷菜，问着他：“想什么呢？”
冬哥：“那家主母还会不会再来找你了？万一她还不死心怎么办？”
阿愁笑：“只冲着小郎，她大概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说到这里，她的心
不由就是一阵低落。幸亏她能借着王府小郎的威名脱，换个其他人，只怕就只能像甜儿那样，白被人欺压着了……
万恶的剥削阶级！
阿愁忍不住愤世嫉俗：“朝廷有无数法令行规约束着商家，怎么就没一条法令行规是来约束客人的？！比如那家人，就该叫全城的商
都把他们列为拒绝来往！”
季大匠笑：“虽没那样的法令，不过也不是没法。比如那家郎君看
了什么，店里的伙计虽不好说不他家的生意，总可以推说那货有人定了，不卖他便是。”
“这是商铺还好，”阿愁，“若是
肆酒楼又该怎么办？总不能说店里连酒
饭菜都没了吧。”
季大匠笑：“城里的那些饭庄酒楼，哪个后面没后台？真想赖账的，也只敢欺负欺负平百姓罢了，可不敢惹那些贵人。”又，“都说财帛动人心，城里谁不知，我们那制镜坊和徐老的玻璃坊，都是小郎的产业，且也在大王那里过了明路的，偏都这样了，竟还有人想要打什么坏主意呢。也亏得如今小郎在京城混得风声起，才没人敢给绊罢了。”
说到这里，一家人的话题不由就扯到了人在京城的那几位王府小郎。因都是自家人，于是，不免又猜测起，这几位被滞留在京城的小郎里，谁看起来最有“天之相”。
阿愁倒是知李穆不想“
首”的，可这话她却不好外传，便笑眯眯地听那季大匠对她师傅
嘘着那不知打哪里贩来的所谓政见——不得不说，便是隔着一个时代，男人们
议论时政这一，竟是从来都不曾变过。
同样的，女人对时政的不
，似乎也是
骨髓的。莫娘带着三分茫然听了一会儿京城和朝廷的动向，很快就把心思转到了自家人上，看着阿愁：“后天就是你十三岁的生辰了，趁着如今家里有闲钱，我替你大办一场吧。”那所谓的闲钱，正是邓家老
送给莫娘的添妆。
阿愁原想拒绝的，那季大匠和冬哥已经纷纷赞同起来。季大匠这会儿倒不呆了，以一暧昧的神看看莫娘，然后对阿愁：“正好借着你那好日，也好好酬谢一楼上邻居们对你们娘儿俩的照顾吧。等明年再给你办生辰宴，就在新家里了。”却是说得莫娘顿时就红了脸。
冬哥则忽然咬着筷问阿愁：“不知今年小郎给你送什么生辰礼呢。”
之前李穆送了阿愁一块掌大的小银镜生辰礼的事，在座的几位都是知的。莫娘给冬哥夹了一筷菜，笑：“那可不能说是‘送’，得说是‘赐’。小郎的份在那儿呢，得说是小郎‘赐’给你阿愁的生辰贺礼。”
——得，又一个阶级分明的例证。
不过，话说回来，往年李穆总要提前给阿愁送什么的，前年是一匣
里赏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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