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尽欢 - 分卷阅读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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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可人是活的。万岁爷金一开,祖宗礼数算得了什么?坤宁里那位今儿个还是皇后,明儿个还是不是,谁说得清呢?”

    堂堂一个大凉朝,纵使千疮百孔,国力大不如从前,也绝容不一个疯癫无状的坤极。认真说,岑婉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前半辈不顺心,好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这会儿又全给毁了。皇帝幽禁皇后,明面儿上是让她安心养病,可紫禁城里谁都看得来,如今的坤宁同永巷没什么分别,恐怕都是命吧!

    抛开皇后不提,还是一片喜庆的。七夕佳节,鹊桥相会,关于郎织女的传了千百年,足以令每一个女人艳羡。民间将祈姻缘落在重,可不同,廷女眷嫔妃居多,了阁成了皇帝的女人,对便不再抱有幻想了。于是只能诚心乞巧,盼望七赐福,从此得到皇帝垂青,在这血雨腥风的谋得一条生路。

    今日天气晴好,万里穹窿连一丝云都没有,颇像一个吉兆。

    金玉门时喜笑颜开,捧着装喜蛛的盒一纵一纵到阿九旁,打开盖往前一送,笑嘻嘻:“你瞧。”

    帝姬正在往香筒里添沉香屑,闻言微微侧目,眸光往她手上扫了一,随后又很快收了回去,微微一笑:“看来你这手脚动得不错,才将一夜便让喜蛛结起网了。”

    金玉朝她俏地吐,放过来帮忙,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其实容易得很。这东西郑少监那儿多得是,旁人要的话得买,半两呢!”

    阿九一愣,转过惊讶地盯着她:“那帮太监还真是生财有,你也舍得,掏半两银买只蜘蛛。”

    真是个顽固不化的死脑!金玉皱起眉对她说教,“殿,这东西可不是普通的蜘蛛,今个晚上得拿去给太后过目啊!半两银有什么舍不得,看你那穷酸的样儿,哪儿像个帝姬嘛。”说着一停,嘴里嘀嘀咕咕:“而且我也没钱……”

    这回她更惊讶了,啊了一声:“那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偷的还是抢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会偷会抢的人么?”金玉柳眉倒竖,叉着腰气呼呼:“我和郑少监好,这是他送我的,不成么?”

    平白无故收人家东西,这可算是欠了。阿九气,扑扑手:“收人家东西也就算了,你还一脸理所应当,这又是什么理?取半两银给郑少监送过去,人家捉只会结网的蜘蛛也不容易,咱们可不能挡了他的财路。”

    金玉到底是市井小老百姓,听了这话自然不依,犟:“有便宜不捡那才是傻呢!你以为他们缺这半两银么,嘁,别天真了。那些太监多的是敛财的手段,郑宝德不会把这儿小钱放心上。”

    阿九对自己的事迟钝,可不代表对旁人的也迟钝。翻来覆去几句话,她听着不对劲,心琢磨便觉了蹊跷。因挑了挑眉,目光在那丫上审度一遭,凑过去,半眯起,摆副审问的架势,话音气势汹汹:“你说你和郑宝德好,那我问你,你们怎么有的,有的什么?”

    “我……”金玉被她的气势一震,竟不知怎么回答了,里嗫嚅了半天也没个文。

    “哦--”她摆副恍然大悟的神态,抚着:“我知了。难怪之前你天天说我和谢丞相,原来你才是心萌动!上回在路上撞见,我还纳闷儿来着,边儿上那么多漂丫个个比你得好,郑宝德的睛却只盯着你瞧,原来背着我暗度陈仓!”

    金玉没念过书,注意力全集在那句“个个比你得好”上,当即挑了眉气恼:“什么肚什么仓,我听不明白。殿这话可真够伤人的,什么叫个个比我得好,我的脸很难看么?他看我几又怎么了?”

    正说着,钰浅从外捧了珠室,蹙眉:“大老远就听见你瞎嚷嚷,对帝姬这么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规矩了?”边说边扶着阿九在梳妆镜前坐,拿起象牙篦替她梳,笑:“今儿是乞巧节,殿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廷单调乏味,女眷们都对这样的节气有极大的期待。阿九并不怎么期待,却也没有多言,只对着镜微微颔首。钰浅一笑,转喊金玉来帮忙。那丫似乎还在生气,拉着脸不愿地走过来,端起盛放珠的托案在手,两腮气鼓鼓的。

    她从镜看金玉,无奈:“真生气啦?我和你说着玩儿呢。咱们金玉红齿白的,旁的人可比不过。”

    听这话说的,简直不能更牵了。金玉觉得沮丧,她的面天生就不白皙,在这桩事上一直都有些自卑,嗒嗒:“其实殿也别安我了,我知自己不好看。真要说红齿白,我倒觉得郑少监比小姑娘还漂亮。”

    阿九咂这句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因蹙眉:“哎,你该不是真看上那小太监了吧?脑被驴踢了吧!”

    “看上太监?这是怎么回事?”钰浅骇然失,诧异地看向金玉,目光说不的复杂,“你喜郑宝德那厮?”

    金玉将托案放在旁边,抬起两手覆住额,沉默了好半晌才:“我自己都说不清,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说着稍稍一停,笑了两声:“殿不是总说自己脑烧坏了么,可能我脑也烧坏了吧……”

    帝姬旋过来拉金玉的手,眸定定望着她,“旁的暂且不提。公公的上有残疾,不男不女,可不能犯糊涂。你前些日不是还嘲笑欣荣和赵掌印么,怎么这会儿自己掉沟里了?想想看,以后要是……”

    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让那丫打断了,她勾起个笑容,隐隐有些自嘲或苦涩的意味,怅然:“这个世,谁又敢去想以后的事呢?殿心我了,今儿个夜里您还得去慈宁见太后,没准儿又是场恶战。现世安稳,得过且过吧。”

    这位一直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这么一番话从她里说来,平添几许凄凉。

    阿九同钰浅相顾无言,谁都没了话,殿的气氛显得格外诡异。最后倒是金玉笑了两声,伸手接过钰浅手的象牙篦,故作轻松:“哎,你们别都不说话嘛。今儿是乞巧节,殿,我给你梳个元宝髻怎么样?”

    阿九心想着事,只是漫不经心地,“你觉得好就好。”

    因为欣荣那层系,意笑是敌是友已教人无法分辨了。这场波涛诡谲的棋局,卷了太多无辜的人,胜或负,输或赢,最怕的便是殃及池鱼。金玉同郑宝德都是被无端牵扯来的人,然而事到如今,恐怕也不开了。

    她叹气,目光透过窗屉仰望穹,没有云,甚至连一丝风也没有,天上静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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