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金屋记 - 分卷阅读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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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民间寻访来一百多个离奇的故事,编排成了剧目番上演。平公主过来椒房殿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有时候看得神,连饭都顾不上吃。伎乐教坊这一百多个杂剧伶人,在京城权贵人家里是红得不得了,谁都争抢着上门演戏,要看“皇后新剧”。

    歌舞也不必说,张骞历经多年,从西域满载而归,非但父皇见他,刘寿也见他,就连母后都见了他几次,又要走了两个女送给李延年。李延年潜心钻研了半年,手的这一支舞女队,又成了全城红人。西域胡舞,得刘寿都有几分

    不过,母后毕竟得严,他也没敢把这妆容致,仙女似的讴者舞姬,给拉到自己的榻上去——他也实在是有几分不敢,他不知这些女儿家到底是看了他的份,还是看了他这个人。他毕竟不是父亲,他没有这么一个青梅竹一路走来的结发妻。

    还有各杂耍、玩,各各样致的首饰……在过去的三年里,母后就像是换了个人,她几乎是疯狂地追逐着这些消遣,就像是要把过去十多年间的娱乐一追回来,虽说没有误过正事,但刘寿却还是有几分担心。

    或许是因为没有一个亲生的孩吧,生活毕竟就没有主心骨,再抱养一个弟弟妹妹,也许能好得多。

    他曾这样思忖过,但又觉得并非如此:刘宁虽然也有快十岁了,但却还和小时候一样可贴心,也真的很得到母后的喜

    他也安过自己,或许这就是母后应有的样,和所有的安贵妇一样,纵玩乐……只要开心,又有什么不可以?

    但此时此刻,当他望着父皇边的母后,他始终觉得他在看着一个不快乐的女人。或许她穿着天最贵重最华丽的衣,佩着最轻盈最致的步摇,享用着天最豪奢的富贵。但刘寿还是能从她的眉觉得来:他母后,大汉最尊贵的女人陈,始终并不开心。

    88、刺激

    陈也的确开心不起来。

    曾经有王太后在她上,有卫夫需要她提防,刘彻的心意还需要捉摸,陈家在朝堂上还孤立无援,田家虎视眈眈正要崛起,而卫家还无法为她所用的时候,她本已经久已忘怀了快乐这两个字。要不是韩嫣近乎执着地在十年前十年后都问了她一样的问题,她也从不觉得自己是需要快乐的。

    可回心一想,也并不奇怪,她这一辈自从懂事以来,又有什么时候是快乐的呢?她从来都不快乐,在她最甜的时刻,她也永远都蒙了一层影,如果她货真价实是前世转生还好,那么她到底还是快乐过的,她还能记起那声音和她叙述的故事,在她意气风发的少女时代,那一个陈的确是快乐的。可这一个陈呢?她自己呢?

    她本就不知意气风发是什么滋味,她已经太习惯谋远虑,太习惯委曲求全,就是在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担心的时候,就是在现在她已经站到了这个不可置疑的位上,她的一生已经不可能再完的时候,她也总是不自禁地想:我终究是会老的,阿彻能和卫夫白,可未必能和我白。别看现在阿寿一枝独秀,太之位似乎稳稳当当的,可他毕竟是生得太早了,二十年之后,阿彻才刚五十,太就已经正是年富力的时候了。到那时候……

    孩生得太早,是好事也是坏事。想来当年卫夫,恐怕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陈就在心底轻轻地叹了气,她振作起神,抬起望向了徐徐殿的杂耍伶人。

    这,倒的确是能排遣人的忧思,可看多了其实又都还是一个样,陈看着看着就走了神,她把靠在刘彻肩上,望着这演稽戏的侏儒,边一缕笑意,却是谁都能看得来,多半还是于礼貌。

    刘彻一开始还专心看戏,见太频繁回顾母亲,倒是留了心。他低声在陈耳边问,“是不喜?”

    陈这么多年来,对他的绪是何等熟悉?她立刻就听了刘彻话里那微微的无奈:能的都了,还是不开心,这也实在是不能怪他了。

    馆陶大公主在侧了侧,冲陈投来一瞥,陈也能读得她话里的意思:闲来无事,不要破坏气氛,扫皇帝的兴。

    “是早上醒来就有。”她轻声在刘彻耳边说,“又在想阿寿的婚事。”

    太对母后频繁的回顾,立刻就有了第二个解释,刘彻片刻前的无奈和疲倦一就全化成了笑意,“这小,私底缠着你问东问西了?”

    陈看了刘寿一,笑着并不声,等刘寿转开了,才低声说,“儿在这里,一会再说吧。”

    虽然刘寿年纪也不大,但十三四岁,是该要为他妃了,不说别的,就算是教识礼仪,筹备婚礼,这随随便便,也都要一两年时间。现在不好人选,等到刘寿十六七岁的时候再来心,岂不是要二十多岁才能成亲?皇太就是这么麻烦,要是在婚前了庶,以后就有得好折腾的了。本来已经宁静的后生活,说不定还会再起波澜。

    刘彻也觉得陈说得有理,人散了以后就和陈商量,“孩到了会惦记女人的年纪,还是要定婚事,拖得太慢,也不成统。”

    他又问陈,“你觉得几个家里,有没有不错的女儿?”

    看来,还是想走当年的表亲结姻之路,这样一来,刘寿的太位肯定也就更加稳当了。

    “大家里不说了,她一辈就一个曹襄,二生的两个女儿都像父亲。”陈很无奈,“至于三,就陈蹻那个德,你安心让他的岳父?天都不要掀了,本来就是舅舅了,再来一重岳父份,太有话也难说,倒是更难人了。”

    换句话说,就是陈嫌陈蹻是个猪一样的队友,再说,“三也就是一个男孩,虽然有几个女儿,那都是滕妾所份也上不了台盘的。”

    她就和刘彻捧着脑袋发愁,刘彻开玩笑一样打趣陈,“别的事,你都是气定神闲早有准备,怎么这么大一件事,你和我一样没有主意?你仔细阿寿怨你这个母亲的疏忽呢!”

    要是在从前,这多少还有些忌讳在里面:刘寿怎么说是当朝太,陈这个养母,恐怕没有权力自说自话地就定了他的婚事。不过这几年来,韩嫣在朝官的位置上得有声有,渐渐有成为实权重臣的样,卫青更是时有斩获,现在朝廷已经开始安排酝酿一次对匈的会战,他自然是当仁不让的领军大将。而卫家、韩家虽然看似有自己的主意,彼此间往来也并不密切,但逢年过节,是一定要到陈家府上拜望的。两个主母,也经常廷,和陈聊天说话。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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