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盛夏 -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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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灼慢腾腾地往上走,许久问:“老师怎么想起来到这儿住的?”

    祝猗也不是很理解,但她还是有问必答:“秦岭嘛,天然氧吧,夏天也很凉快,又不是一年四季住在这儿。而且离宁陕县和安康市都很近,开车到西安也就四个小时。”

    唐灼没声。她比祝猗都要清楚油画大师祝娱有多金,才不会信她这鬼话。

    祝猗有一心虚。

    她问过老太太,但是老太太只会一味地敷衍,她也没再追究——到哪儿过夏天不是过呢?老太太有钱,乐意,也就凭她怎么来都行。

    祝猗一边猜度,一边随转移话题:“那你怎么想到这儿来小住的?”

    “昨天我刚上车就和你说是来玩的啦,受老师的邀请。”唐灼甜地嗔她,“没有在乎我说话喔,妹妹。”

    祝猗确实记得,刚才只是没想起这一茬。

    不过她不肯承认,甚至还要追击。

    “我觉得你在糊我。”她说。

    唐灼不答。

    祝猗反而升起了兴趣。

    她转,灼灼地盯着唐灼:“老太太无缘无故邀请来玩啊?我可不信,没有这个惯例的。”

    如果祝猗愿意,她的目光会很有侵略,像陡然腾起的无形火焰,炽人。

    这是唐灼昨日就知的,但没有今天觉这么

    也许是昨日的祝猗还保留着礼貌,于是浅尝辄止。

    唐灼想到什么就什么。

    她抬手遮住祝猗的目光,轻轻往旁边推,无声促她不要再盯着自己。

    祝猗在她的手心里眨了眨

    唐灼倏地收回手。

    无遮无拦的祝猗朝她粲然一笑:“也从没有人试图用叫我妹妹来糊我喔。”

    不知为什么,唐灼忽然就觉得脸

    可能是天太了。

    盛夏已至啊。

    唐灼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祝猗。明明是她告诉自己因为蚊虫炽要穿袖,她却敞着领,袖也挽上去,七八糟地折叠在手肘。

    祝猗还停留在方才的问题里,她其实在昨天晚上就对此有过思索。

    她知在老太太那里问不来什么,也不想从老太太那里试探,而向刘姨询问的事儿她已经过了,祝猗只能自己猜度。

    她对唐灼的一切都很好奇,这当然包括她为什么会来小住。

    和专业有关,这毫无疑问。

    祝猗知老太太其实还是有些老派先生和一些西方导师的习惯的,像是邀请难以毕业的学生假期来家就近指导,只是没有亲密到带到她这个孙女面前而已。

    然而早就毕业、已经颇有成就的青年艺术家,能遇到什么会被老师邀请来短住的事儿呢?

    要合作书吗?似乎也不太可能,刘姨替老太太带来的书还没自己电脑里的资料丰富。

    也许是唐灼的事业有什么坎坷?

    可惜看不来。

    祝猗有一刻真的很希望唐灼是偶遇后邀请来家的陌生人,或者是卡在博士论文苦苦寻找灵的普通学生。这样她就不必瞻前顾后,先纵地享受当

    至于以后?不需考虑那么多,她们很容易在未来各自活成永不会叉的线。肩而过的陌生人一个又一个,老太太带过的学生也一届又一届。

    然而唐灼不行,她俨然是老太太登堂室的弟

    昨夜祝猗想非非的时候,总是有老太太的影突然掺和来。

    此刻祝猗甚至都不知怎么问她什么时候会离开。

    好像自己在图谋什么,并很期待她一去不回一样。

    唐灼忽而声:“这儿的空气确实很好,适合度假。”

    祝猗回神,发现已经带着唐灼走到了大茨沟对岸。

    唐灼还在饶有兴致地左探右看,尽风景相似,但她似乎总能找足够她行观察的事来。

    也许这就是艺术家?

    祝猗不由得回想对比了一老太太。

    反应过来后,成年人不可言说的欣赏已经变质成了亲朋的探究考量。

    “主要是很凉快。”祝猗没忘了回应唐灼,“今年北方温,西安尤其,说是秦岭都没能挡住空气北上,但到了秦岭后还是不一样的。”

    唐灼说:“难不是因为副压异常吗?”

    祝猗侧瞥了一,没掩饰自己那一惊讶:“你应该是对的,我胡诹的。”

    唐灼得意地晃了晃:“我是从新闻里看的!”

    祝猗说:“厉害。”她的叹真心实意。

    唐灼听来了,她快乐地说:“虽然我不懂原理,但拿来卖很有意思。想想看,一个和我的专业无关的领域!”

    “卖?我以为是‘展示’,或者‘炫耀’之类的。”

    “当然是卖,因为它并不真正属于我。”

    “很可的界定。”

    唐灼盯着祝猗,仿佛在探究她这奇妙用词背后的用意。

    祝猗镇定地回望:“我是说很严格,很少有的谦虚。”

    唐灼被逗笑了:“你周围有多少自大狂啊?”

    祝猗说:“我周围充斥着满嘴要讲好一个故事的自大狂,当然还有一分来源于对艺术家的刻板印象。”

    唐灼追问:“例如?”

    “自命不凡?嗯……常识不太多?追求个到有些过于标榜的地步?”

    “太坦诚了。也许你说之前想过我有概率认为你在暗指我,以至于恼羞成怒,我猜。”

    她的语序有时也很可,是旅欧影响的吗?

    祝猗不愿去猜她有一个山东密友的可能

    “当然。”祝猗回答。

    “幸好我足够自命不凡。”唐灼叹了一句,接着又兴致地问,“那要是真生气了怎么办?”

    祝猗仍然坦诚得可怕:“那就这样呗。”

    唐灼更靠近她了一

    准确的说,是几乎以认识两天的普通朋友不会拥有的负距离,若有若无地蹭着她。

    偏生她依旧走得悠然。

    “这样吗。”唐灼咬着字慢声说,“我觉得有可怕哦,再考虑一?”

    祝猗被她碰到的地方像电似的酥麻起来,和她的枢奇异地切断了联系。

    “不。”她拒绝。

    可喜可贺,她的语言系统仍然保持了自我。

    唐灼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沿着那条背沟——今天祝猗没有穿那件背的吊带。

    “嗯?”唐灼像是没有听清,“妹妹?”

    祝猗没有躲,微笑着侧看她:“用年龄施压是坏习惯。”

    “不是施压。那么用辈分?师侄?”

    “……更糟糕,。”

    “哦。”

    唐灼和她对视一,收手拉开正常的距离。

    祝猗几乎能听到有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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