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契 - 第十六章难为shui

    回到侯府，天已全然暗了来。简单用过了晚膳，许惠宁便先行沐浴去了。

    很快，室屏风后，氤氲的气混着玫瑰香胰的味弥漫开来。浴盆温正好。

    锦书轻手轻脚地替她解开繁复的裙衫衣，看着她细腻肌肤上被束缚了一日留的淡淡红痕，温柔地抚了抚。待那如云乌发轻轻散落，遮掩住肩颈玲珑的弧度，锦书才扶着她，让她缓缓沉温的。

    温的包裹住的瞬间，许惠宁喟叹一声，绷的骨似乎都随之舒展了。

    “小今日累着了吧？”锦书取过丝瓜瓤，替她洗背。

    “还好。”许惠宁闭着，指尖无意拨动面。

    锦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面晃动小疲惫却柔和的侧颜，犹豫了一，还是忍不住开，带着几分抱怨和心疼：“明珠小，真真是太不识礼数了！瞧瞧今日在席上她说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在给姑娘挖坑，句句都在挤兑姑爷！仗着老爷夫人心疼她，就越发无法无天。”

    许惠宁听着，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弱的弧度，带着些无奈的宽容：“她就是那样，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大的，惯了。今日无非是想在外人面前显摆一二……随她去吧。”划过纤细手臂，她伸手指，掬起一捧，“到底是我妹妹。”

    “小就是心善！”锦书不赞同地嘟囔，“她那副派，哪里像真心待您？分明就是红！尤其是后来，没完没了地提那支簪……分明是故意要在姑爷跟前……搅浑呢。”锦书的声音更低了，带着试探，“还好小今日的不是那支呢。”

    锦书顿了顿，偷瞄着许惠宁在显得愈发透红的脸颊，屏息了瞬息，才仿佛闲聊似的无意间提起：“不过，说起簪，还有那李峥公今日送来的川贝膏……他待姑娘，确实一直络的，也周到。只是，从前大家都还小，倒没什么……”她的声音越发轻了，“这日后……他是外男，又是旧识，小如今已是侯府夫人了，这瓜田李的，总怕惹些没必要的闲话。况且，姑爷他……今日虽没说什么，可瞧着也不是全无波澜的样。”

    气蒸腾，熏得许惠宁脸颊绯红。她想起李峥，那些儿时相伴、两小无猜的时光自然是好的。可那份亲切，与今时今日她靠坐在陌生的侯爷怀，受他手臂的力度和温的呼时，那复杂而全然不同的悸动……它们是不一样的。她不知锦书和母亲都在担心些什么。

    “峥哥哥他……”许惠宁的声音几不可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从前待我如亲妹，关照良多……只是，都过去了。”她睁开，看着面上漂浮的玫瑰，神有些飘浮。

    “送药……大约也只是记挂我旧疾。至于簪……”提及此，她呼微微一滞，意识地看了一屏风外妆台上那只新添的紫檀木匣，她暂时忘了将它收到一个妥帖之。语气平静，“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旧什，不值当多提。以后，李峥公的好意，我心里记着便是，只是言行上，确该避着些了。”

    锦书轻轻吁了气，不再多言，又加了些去：“姑娘说得是。是该如此。”她拿起一块净柔的棉布，“婢就是担心，明珠小那混不吝的，还有李公那……关切的样，万一传到姑爷耳朵里，再被人添油加醋……小才刚嫁来呢。”

    许惠宁没有接话，重新合上，漆黑的睫在气微微颤动。她把脸微微埋温的臂弯里，不理会锦书话语的担忧。

    在泡久了更加地疲懒，锦书侍奉她更衣完毕，仔细用布巾去她发上的珠。

    这边，容暨也命人在偏厅备了，待沐浴完毕，了正房，径自就朝屋的步床而去，翻开枕想要去寻那枚簪，然而，不见簪，只见着一本小小的册，孤零零地躺在那儿，拾起一看，原是一册避火图。许惠宁只顾藏起那簪，却着急忙慌地忘了将这册收起来。

    容暨兀自笑了笑，翻开图册，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许惠宁来时，看到的就是容暨在端着一本小书，漫不经心地翻着页，不知看的是什么。

    待她走近，看他装束，才发现他也沐浴过了，再去看他手里的那册，这一看给她惊得不行，一把抢过背在后，惶惶：“侯爷怎么看这东西！”

    “哦我见它置于枕，原来不是夫人的吗？怎么夫人看得，我看不得？”

    许惠宁又羞又臊，本就因沐浴而酡红的脸这会儿更是红得似要渗血，磕磕绊绊地为自己辩解：“只是随便看了看，这等无聊之，本想着烧掉的，谁曾竟想忘了。”说着，就要将册凑到烛火前去，“侯爷既将它翻找了来，那便正好烧了吧。”

    容暨伸手拦住她，也顺便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步床：“怎是无聊之，今夜你我二人便一一会其上乐趣，可好？”

    许惠宁反应过来其意思，急得推他，可她的那力气在容暨面前怎么抵用？反抗间已被置于柔的锦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