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池劫 -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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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解其意地看着皇帝:“太好的啊,父皇怎么突然这么问?”

    “朕说的不是闻理,而是太。”皇帝,“他作为你的兄、作为朕的儿还过得去,可作为一国储君,你觉得他得如何?”

    闻禅垂眸思索片刻,最后了气般松懈了肩背,摇:“我才刚好了两天,父皇就要这么难的题来考我吗?”

    皇帝对她的示弱毫不动摇,淡淡地:“你只如实说,朕不会怪罪你。”

    “论理儿臣没资格评价太,储君要承担的东西太多了,他能安分勤谨地守到今日,没过大错,已经很不容易了。”闻禅捧着茶碗叹了气,“只不过储君是一国之本,朝野外都盯着他,光靠一个人用力,扛不动这那么重的担,有时候时运不济,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就是说闻理人很好,但苏家这事给他扯了后,又有些别的原因作祟,以至于他在朝堂上立足不稳,这是运气使然,不是他的过错。

    皇帝看得来,闻禅在很努力地替闻理说好话,但她同时也理解了、或者说认同了皇帝对闻理的最终判断——他这个太的并不

    闻禅心念电转,也在飞速思忖,太到底犯了哪行天条,怎么看皇帝这神语气,好像是定决心要废储了?

    殿气氛一时沉寂,良久,皇帝沉沉地开:“你来之前,朕刚接了消息,太近来一名姓王的侍妾,这王氏的兄恰好是禁军左骁骑军的校尉。”

    皇为了避嫌,一般不会主动去和职位太的禁军结亲,毕竟有结近臣的风险,但禁军大多是勋贵弟,大多都跟皇室七扭八拐地连着亲,太幸一个校尉的妹妹,倒不算太过格。因此闻禅没急着替太分辨,静静地等着皇帝继续往说。

    “你昏迷那几日,王氏向太举发,称太妃杨氏在东施行厌胜之术,太派人去搜查,果然从太妃殿了刻着太名讳和生辰的木偶符纸。”

    闻禅终于微微变。

    自古以来巫蛊厌胜都是天家大忌,这玩意儿只要沾上必然引发血雨腥风。太居东,是离天最近之境本就岌岌可危,居然还能如此不谨慎,放任风波来!

    皇帝冷笑一声:“太妃自陈多年无,又见王氏受,心不甘,所以动了歪心思,从她母亲城公主那里得来了求巫咒。太是个心慈手的,竟然叫东守住风声、不许外传,悄悄将巫蛊销毁了,权当此事没发生过。”

    闻禅都不用看皇帝的神就知他在想什么:这哪里是心慈手?太分明是在失去了苏家这个得力靠山之后,生怕再失去城公主,所以才宁可打落牙往肚里吞,一力隐瞒了巫蛊之事。

    但她很难理解太明明不愿得罪城公主,偏偏又要去幸别的侍妾,以致太妃心衔恨。似乎对于对男人而言,世上最困难的事不是上刀山火海,而是一生只守着一个人。

    “太他……”

    闻禅也说不什么了,刚才梁绛急匆匆地离去,想必就是为了这桩事,皇帝既然当众揭破此事,大张旗鼓地派禁军去搜查抄检,就是不打算给东留任何面,谁来求都无济于事了。

    殿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和甲胄声响,大冬天里梁绛甚至了一脑门汗,站在外间:“陛,卫将军前来复命。”

    闻禅上起,皇帝却示意她坐一起听:“叫他来。”

    卫云清当年还是个都尉的时候,曾奉命查抄过萧定方的宅邸,此后越越熟练,俨然已成为了御用的抄家能手,这次也不负重望,捧着一托盘的纸人符咒送上前来:“回禀陛,臣在公主府的佛堂暗室找到此,还有几尊神像不好挪动,暂时命人封存看,另有负责照佛堂的方士一人,童仆二人,皆已押回待审。”

    盘里最显的是两个草扎人偶,一个四肢躯扎满针,一个前被钉钉穿,皇帝翻过来一看,一个背后写着闻禅的名字,一个写着越王闻琥的名字。

    闻禅:“……”

    她拿起人偶,匪夷所思地问:“就为几年前那破事,姑母至于记恨我到现在吗?”

    卫云清略带犹豫地抬瞥了她一,耿直地纠正:“殿,从稻草的成燥程度来看,您这只应该是新扎的。”

    闻禅:“……”

    皇帝手抖得如同风残叶,气得连说了数个“好啊”,闻禅和梁绛赶围上去给他端茶送拍背顺气:“父皇息怒,这些都是装神鬼的骗人把戏,不会真有什么损伤,您先消消气……”

    “装神鬼?”皇帝怒极,“你无缘无故昏迷数日,难不就是了她的邪术吗?!”

    闻禅一怔。

    以她自己的微妙觉,导致她昏迷的元凶是“决相归海”这个举动,这次沉睡对她而言并非是痛苦的折磨,反倒像是某时光回溯,在冥冥之为她解开了一枷锁。

    她毕竟是个重生两次的人,连续三辈上挂着早死的预言,在这样大的命数之照以毒攻毒的原理,这些小打小闹的诅咒应该对她没什么效果。

    闻禅片刻的怔愣彻底坐实了皇帝的猜想,他地看了公主一,森然地对卫云清吩咐:“将公主府上的人拉审,不用什么法,朕要看看她这些年究竟了多少好事!”

    结案

    短短半日, 东被禁军封锁的消息已如了翅膀一样飞了朝重臣们的耳朵里。虽然这事不是闻禅挑起来的,而且她还算主要受害者,但谁让她的时机这么凑巧,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怀疑:这回该不会是公主手, 要彻底打垮东吧?

    源叔夜坐在宽敞的书房里, 让两个小童替他肩捶, 半阖着听手回报消息,末了问:“首尾都收拾净了?事利索,可别像当初苏衍君一样, 留那么大一个把柄等着被捉。”

    属谨慎地:“相公放心,那李柏不求别的, 只为报仇,他从没向小人打听过多余的事, 到现在也不知背后是您。”

    源叔夜“嗯”了一声:“公主恩已极,却不知收敛,光仆这事就闹过几回了, 还人命来, 也不怨别人恨她。更何况这几年陛对她不像从前那么宽纵, 她心大概也有怨怼, 指望着从太这里翻,呵。”

    属附和:“李柏的妻儿女全被掳去仆,一家病的病死的死, 妻离散, 他恨透了公主, 若非相公定计让他假扮方士混, 他险些就拿把刀当街行凶了,真是不惜豁命也要把公主拉。”

    “苏家那边什么反应?”

    “也在打听消息, 看来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源叔夜从鼻孔里哼一声笑,悠然:“都是托了持明公主的福。我原以为要让越王吃才能把这步棋去,没想到公主这场病来得正是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就算是公主自己,也找不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相公运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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