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池劫 -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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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在期待新年,只有她在倒数着自己的岁月。

    “不需要。”

    闻禅伸手推开木窗,凛冽夜风瞬间,呼啸着卷起她的发,落在裴如凇肩,就像他们两人再度纠缠在一起的命运,那双眸里仿佛倒映着永不熄灭的星光,认真而冷静地注视着他。

    “让每一年,每一夜,都有灯火如常亮起,裴雪臣,这才是你我的责任。”

    成亲

    上元佳节,万姓同庆,月上柳梢,人约黄昏后,这本该是谈的最好时节,裴如凇也是抱着谈风月的心思登上了这座浮屠塔。

    万万没想到闻禅一开,就把话题到了更加遥不可及的度。

    在“天大义”的夺目光辉之,他那的小心思,简直就像是烧尽的柴堆里黯淡的余灰,只有被风过时才能苟延残地闪烁两

    但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公主无论何时都如此定,才会让人心生依赖、割舍不

    裴如凇迎着她的视线,楚楚地垂帘,眉乃至额前的发丝儿都弯成了恰到好的温弧度,半边脸沐浴在月光,宛如白玉剔透:“我知前世之事,殿仍然介怀,怪我们沉湎于私,意气用事,未曾以家国大局为重,辜负了殿的一片苦心。”

    闻禅:“倒也没……”

    “我早就说过的,只要是殿的愿望,让我什么都可以。”他的睛里漫起浅浅雾,“可殿也要答应我,这辈遇到什么事,都要努力活着,一直活去,别再抛我了。”

    “以后每一年,我都会陪殿过来,这座浮屠塔站得两个人,我们看得到的万家灯火里,必定会有属于殿的那一盏。”

    他的个其实很,这么站着时闻禅得稍稍仰才能看清他的脸,可是他的姿态又放得很低,像是绕着蹭人的小猫小狗,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了啊,裴公。”

    闻禅挑起眉梢,轻声调侃:“上次不知是谁跟我要死要活的,现在已经会说漂亮话了。”

    裴如凇掩饰般地遮住半张脸,撇过去虚咳了一声:“殿说笑了。”

    闻禅尖,一瞄见了他手指关节上的红印,虽然光线昏暗,但仍能分辨的迹象:“手怎么了,受伤了?”

    裴如凇一时大意,立刻缩回手,以层层垂落袍袖遮掩住:“没什么,可能是天冷冻的。”

    他这生惯养的大家公,十指不沾,又不常骑猎,双手通常保养得很好,除了弹琴写字磨的茧外不会有什么伤痕。

    “冻伤?伤?”闻禅猜测,“伤在手背和手指关节,你跟人打架了?对方是谁,竟然值得你亲自动手?”

    裴如凇:“……”

    他弱不禁风的小白形象岌岌可危,看快要维持不住了,踌躇着不肯回答。闻禅里的笑意满得几乎要溢来,嘴上还促狭地故作安:“没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年少轻狂,谁还没有上的时候?冲动手也是有可原……嗯,四十多岁怎么不算青年少呢?”

    裴如凇:“……”

    “不是故意的……”

    “嗯嗯,我理解,拳有它自己的想法,大家都懂的。”

    “是他们说话太难听了。”裴如凇闷闷地,“无法启齿,总之是对殿不敬。我实在听不去,就把那个人堵在了酒楼后巷……打了一顿。”

    闻禅虚心请教:“那个人是?”

    “郑衡玉。”裴如凇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生气,“就是殿的那三个驸候选之一。”

    上次从来后,秦郑二人已有冒犯之语,裴如凇当时碍着名不正言不顺,不好正面发作,只得在心暗暗记一笔,留待日后清算。谁知今日晚间,他与朋友相约在酒楼会面,才落座不久,隔就吵吵嚷嚷地涌来一群锦衣公,还带着三四个妖娆妩媚的歌伎。

    那些人显然张狂惯了,一坐就吆五喝六地要酒,起哄为郑公贺喜,捧他成为驸候选,在皇帝面前了脸,如今名传遍京城,锦绣前程指日可待。

    郑衡玉与众人推杯换盏,被捧得飘飘仙,最后竟然搂着那/女,醉醺醺地笑:“什么公主贵女,都比不过我们云芳可人儿,我才不稀罕……”

    裴如凇听到此,终于气炸了。他那朋友也是个煽风火的:“想拾掇他还不简单?派个人给他送信,就说慕名相邀,请他到雅间一叙,到时候麻袋一,顺后窗推去,神不知鬼不觉,随你怎么置。”

    他主动包揽了钓鱼的任务,裴如凇便带侍卫风到酒楼后巷等候。不消片时,一扇窗打开,麻袋的郑衡玉被人丢来,摔在一堆杂,一边破大骂,一边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裴如凇当一脚将他踹飞去,没等他像烂泥一样淌去,又拎起来照着脑袋抡了一拳。

    他一开始还嚷着你知不知我是谁,知不知我爹是谁,裴如凇却始终不发一语,直到他再也说不完整的话,只会呜呜咽咽地哀求,方才松手任由他倒在地。

    风目瞪呆地看着他家从小到大甚至没有声骂过人的公觉从上次假扮琴师开始,他就不再是“温如玉”,而是“随心所”了。

    裴如凇没说得太详细,又怕她多想,小心翼翼地保证:“殿放心,我那位朋友是可靠的人,这事的很隐秘,就算回追究起来,也查不到我上。”

    “韩俨就是看闹不嫌事大,查不到你,查到大理寺丞上难很光彩吗?”闻禅嗤,“别藏了,手伸过来我看看。”

    裴如凇才想起来,他和韩家二公韩俨好的事闻禅估计上辈就知,隐去姓名也猜得到是谁,只好乖乖地把手抬到她面前。

    隔着麻袋,他手上倒是没沾血破,只是麻袋表面太糙,击打时没轻没重地蹭了好多,所以有

    闻禅“啧”了一声:“大小。”

    裴如凇耳朵微微发:“……以前家里规矩严,没什么练习拳脚的机会。”

    “回去上药,以后再听到这话不必理会,这理还用我教你吗?”闻禅,“都有,以后还会有更难听的,你总不能靠双拳打遍兆京。”

    “我知。”裴如凇叹了气,“只是事就发生在前,不什么实在难平怒火……殿不到完全不在意吧?”

    闻禅,转过脸看着窗外:“不过我一般会想,站得越,风越凛冽,这是躲不掉的。人只有埋在地时,才不会被风雨打。”

    裴如凇一怔,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也循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无边夜,并肩看这一夜盛极的满月和人间烟火。

    “躲不掉的话,那就一起淋雨吧。”

    延寿十二年四月初八,持明公主降裴如凇,以宰相源叔夜为礼仪使,丹王障车,昭文学士为傧相。

    天降,满城轰动,万人空巷。数千人禁卫开路护送,新郎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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