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雪 -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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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逍被王妃选,照顾郡主的起居。顾晨从不把她当外人,云逍这个名字也是顾晨赐的。主赐字更名,对才来说可是极为脸的事。但云逍从未因此得意忘形,恪守着人的本分。

    顾晨十二岁时军营,彼时王妃已经不在,王爷心疼女儿,便让云逍女扮男装跟着郡主。几位将军也心疼郡主,就当瞎,看不来。

    顾晨在军营摸爬打如普通将士一般练,云逍便也跟着一起练。王爷和将军们教授顾晨兵法,她便在旁边用心听着。待王爷率军征北境,云逍便作为郡主的亲卫,随侍在侧,照顾生活起居。云逍曾经跟着顾晨上战场杀敌,只因她第一次杀人后连续几日噩梦不断,顾晨再不准她上战场。这几年,军的将士们早已适应了云逍的份,对她礼遇有加。

    云逍见郡主眉锁,赶忙走到床边,:“主可是哪里不舒服?婢现在就去唤阿笙过来。”

    顾晨收拾好绪,:“没事。我就是太饿了。”

    云逍扶着郡主坐到桌前,打开了炖盅的盖汤的味飘溢而。她又打开一个小砂锅,里面装着小米山药粥。砂锅旁边放着四碟开胃健脾的小菜。

    顾晨闻着汤的味,看着桌上的饭菜,肚喜的叫了起来。

    “主,先喝汤吧。这汤是阿笙的膳方,里面放了补气补血的药材。快趁喝了吧。”

    馋虫都被勾了来,但顾晨却不能喝。

    云逍劝解:“婢知要为王爷守孝,不能。但是主现在虚,需要补。主就喝一。”

    顾晨犹豫片刻,接过了汤匙,慢慢喝了起来。一盅汤肚,额了细汗,顿觉周舒畅。

    云逍将炖盅移开,盛了一碗粥,:“婢担心主脾胃不适,便嘱咐厨房煮了小米粥,又准备了几开胃的小菜。这会儿温度刚好。”

    顾晨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粥,意犹未尽,想要再盛一碗却被云逍拦了来,:“主多日未曾,不宜多。主若喜,明儿再吩咐厨房备上。”

    吃的正舒服,还没有吃饱就不让吃了。知云逍是为了她好,顾晨,放了手的碗筷。

    云逍见郡主如孩童般馋嘴的模样,角微微翘起。转到门招呼了,立即有婢女端着漱的茶盅和方帕来。云逍将茶盅和方帕依次递给顾晨,待她用过后,婢女便退了去。又有两个婢女来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去。

    顾晨重新靠回床上,只觉浑难受。要为父王守孝,她已经多日不曾洗澡,不曾换衣。

    礼法,为父守孝,为三年。三年不能洗澡,不能剃发,不能换衣。礼法是如此规定的,照不照着就是另一回事了。这礼法也是可以变通的,如顾晨这般于战时,便可将日缩短。如今大捷,短期不会有战事,顾晨想定为三个月,但几位将军认为还是过,便定为了二十一日。为父守孝,她心甘愿,可这其的规矩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看着郡主不舒服的样,云逍上就猜了原因。郡主自小净,日日都要沐浴。随军征战之后,虽不能如往日一般,但若是条件允许,必会沐浴。郡主为王爷守孝,已经太久不曾沐浴,想来是受不住了。

    “主大病方醒,应要沐浴去去病气才好。”

    顾晨睛登时就亮了,可又碍于礼法,担心被诟病为不孝。

    云逍劝:“郡主应以为重,王爷在天之灵必不会怪罪郡主,众将士也都盼着群主能早日康复。”

    顾晨怎会不明白云逍是在给自己找借,顺势

    云逍立即去吩咐,很快便准备好了。

    走门就看到一轿和一对护卫。顾晨很是无语,平日里作为郡主行,这样安排不算什么。可现在正值父王的丧期,应一切低调从简。而且,现在这大将军府里全是怀朗军的人,安全无虞。她正愣神,旁边疾步走来一个人,“扑通”一跪在她面前。

    来人委屈的:“殿,你总算是醒了!怎么不让人告诉才一声呀?”

    顾晨定睛一看,是安生。她还没说话,就听云逍:“你这半日去哪了?让你送阿笙回去,到现在才回来。你竟然还怪上主了?”

    安生低着:“我送沈医女回去,沈医女说天,让我喝碗茶再走。不知怎么的,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才一醒来就往回赶,刚来就听人说殿醒了。才是殿的亲卫,这些天一直守着殿,怎么才离开了一会儿,殿刚好就醒了?”

    顾晨差笑了,:“行了,别在那装委屈了,起来吧。”

    “才就是委屈。”

    “难你还盼着我晚醒?快起来吧。”

    安生这才起来,:“殿这是要去哪?怎么不好生休息?可是有什么事要办?吩咐才去办就好。”

    云逍:“主要去沐浴,洗去病气。”

    安生一听便明白了,:“对对,是要去去病气。”

    云逍不再理安生,扶着主轿那走。

    顾晨问:“浴池离这里很远吗?怎么还要坐轿过去?”

    云逍回:“走过去大约要两刻钟。主现在虚,还是坐轿过去吧。”

    安生在旁边附和:“对对,还是坐轿过去吧。”

    顾晨不再纠结,让把护卫撤了去,上了轿。

    前面有四个婢女提着灯笼照路,云逍跟在轿旁,随时听后吩咐。安生跟在后面,时刻保护郡主。

    安生是十二岁时在军营遇到的郡主,后来被收了亲卫。

    安生是家里的老幺,上面有一个和两个哥哥,家里世代以地为生。因改朝换代,战事不断,到都是兵荒,土地政策一改再改,百姓的日越发不好过。到了安生这一辈,家里的田地本不足以养活这一大家人,再加上田赋,全家过着有上顿没顿的日

    安生从小是被带大的,总是从嘴里省吃的给他。寒冬腊月,怕他冷,抱着他蜷缩在单薄的被里。在他七岁时,才十二就被爹娘嫁给了一个年过四十的屠,为的是能省一和那二两银、十斤猪的聘礼。结果,嫁过去才三年就被活活打死了。

    爹娘草草的将人埋了,两个哥哥从到尾都不曾在意过。安生恨死了那屠,说要去官府告官,却被爹娘骂不懂事,狠狠的打了一顿。后来他才知,那屠给了爹娘五两银了事。从那一刻开始,安生恨他的爹娘,恨他的哥哥们,更恨穷。

    十一岁时他离开家,靠着沿街乞讨到了京城。想地,却发现难如登天。他除了地,什么都不会,连字都不识几个。在这非富即贵京师,他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最后,他想到了投军。

    大周国策,一旦投军,了军,便世代为军。每逢战事必被征召,上了战场便是前卒,听天由命。他想,前卒也好过现在的日,还可以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听说瑞王的怀朗军最是厉害,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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