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雪 -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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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将军是个急,直接:“请殿放心,王爷的丧礼自会由我等亲自看顾,不会有丝毫怠慢。若有不妥,我等便是愧对王爷,殿可以砍了我等的脑袋。”

    顾晨倾行礼,:“谢过几位叔伯。”她直起,接着:“北齐虽已败退,但难保不会死灰复燃,还望几位叔伯能够时刻盯北齐动向。若是有军政大事,可以随时与我商议。”

    这相当于是军令,几位将军行军礼,郑重的:“末将等遵命。”

    云逍觉察到郡主的打颤,怕是支撑不去了,轻声:“外面风大,殿虚弱,还是早些回房吧,免得再染了风寒。”

    几位将军对云逍一番嘱咐后,向郡主告辞离去。

    顾晨被云逍搀扶着回到屋,虚弱的问:“可有吃的?”

    “有。不知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婢嘱咐厨房一直备着饭婢现在就吩咐送上来。”

    顾晨闭着,靠坐在床上。

    算算日,靳忠应该到了京城。若是顺利,也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自己与外祖了相应的安排,还特意联系了姑母。皇上那里也会支持,想来所奏之事皆可成,只是朝堂之上势必会有一些波折。又回忆了一让靳忠带给皇上的手书,并无不妥。想着手书,就想到了父王的丧事。父王的丧事必是要回京后大办,现在只能一切从简,丧礼也不得不省去了一些步骤。

    想到这里只觉心一阵绞痛,父王逝去的一幕幕又浮现于前。

    当日,瑞王顾光在得知雪山的峡谷之困着一城的百姓后,立即调兵遣将准备前往营救。当时几位将军都不在边,一时也无法驰援。瑞王没有再等,决定亲自前往。

    顾晨心觉不妙,百般劝阻,说有雪崩的风险。雪崩之事少有,就算是生活在北境的人也不是都知晓。瑞王认为即使有雪崩,也不一定会发生。被困的可是一城的百姓呀,即便是北齐的诡计,也不能置百姓不顾。

    时间不等人,见父王如此持,顾晨主动请缨前往,却被命令不准擅离军半步。等她终于闯军帐,带人赶到峡谷时,满地白雪堆砌,不见一人踪影。

    顾晨终是在旗之找到了父王。犹记得挖开冰雪的那一幕,父王一手握着刀,一手抱着一个孩童,护在怀

    将士们皆红了,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顾晨目眦裂,却悲痛到发不声音。

    北风呼啸,漫天飞雪,顾晨将父王安置于车之上,用一块白布盖在父王的脸上。

    战事张,一即发,本无法好生安置这些逝去的将士和百姓。不得已,只能把将士们和百姓留在了峡谷的积雪之。气愤和愧疚充斥着每个人的心,这些铁骨铮铮,平日里只知血不知泪的男儿,在这一刻咬牙落泪。

    顾晨在最前方亲自牵着车,一步一步踩着积雪,踏着遍地大周儿女的尸,无言的离开了峡谷。

    回到军营后,瑞王的亲卫牟飞给她一封手书,说王爷留话,若发生意外,不可外宣,即刻召集五位将军,将此信给将军们一同拆开。顾晨忍着悲痛,封锁了父王逝去的消息,设法在不惊动敌军的召集了几位将军。

    几位将军赶至大营,看到面覆白布的王爷皆是悲痛不已,年近甲的秦老将军更是直接倒。等几位将军平复来,才移至大帐议事。她将父王的手书原封不动的于几位将军,几人看过后汇。父王为她考虑,必不会留危害她的事端,因此并未打探书信的容,而是与几位将军商议起战事。

    顾晨提议秘不发丧,全军戒严,除了朝廷送来的公文,不准任何信件军营。分兵三路,左路由钱将军和徐将军统领。右路由王江军和庞将军统率。路由秦老将军坐镇,她跟在侧,听凭秦老将军调遣。竖王旗,制造父王在路的假象,牵制敌军主力。左右大军迅速,夺回留守士卒不多的城池,最后与路大军合围寒城。几位将军皆认为可行,几人又就其细节商讨推敲,全敲定了来。

    庞将军突然跪,郑重的:“请明惠郡主继任大将军之职!”

    此言一,秦老将军、王将军、徐将军、钱将军皆跪,同请之。

    顾晨怎敢同意?往日里父王虽过此意,但她只当是父王的重之语,不曾当真,也不愿当真。不论是自十二岁起军营,还是十五岁时随父王征北境,都只是为了让父王兴而已。实际上,她更想一个无忧无虑、洒脱无束的王公贵族,恣意生活,游山玩、逍遥自在。

    秦老将军见她推辞,从怀了一封信,恭敬的呈给她。顾晨接过,发现竟是父王的手书,火漆封,完好无缺。她赶拆开,一字不落的读了起来。

    原来父王一直都知,她的一切皆是为了让他开心。父王对此有欣,但更多的则是愧疚。信写,明知她不愿这大将军,但却必须由她这个大将军。守护大周王朝是瑞王这一脉的责任,哪怕她是个女,哪怕有一天瑞王府只剩一兵一卒,也要死在护卫大周的路上。况且,她自幼才智过人,能文善武,熟读兵书,既有此才能,便不能白白浪费,世外。

    信上言明,皇上已经默许她继任大将军之事。原想等时机成熟,父女之间再推心置腹,把酒详谈。可战事不停,行军不歇,此事一拖再拖。担心恐在战事之有不测,未雨绸缪,提前与五位将军商定了继任之事,将此信由德望重的秦老将军保。信的最后,父王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愧疚于将如此重任托付给她。有她为女,乃此生大幸。整封信尽显慈父的疼和严父的信重之意。

    顾晨明白,父王算计了自己!父王太了解自己的脾气,什么一拖再拖没有时机详谈,本就是知自己不会答应,拿准了她吃不吃,用这样一封遗书,是让她不得不答应。即便明知如此,她仍是潸然泪

    秦老将军缓缓的:“老夫自军营起便追随老王爷,直至老王爷战死沙场。后来,先帝太祖怀老王爷,取了老王爷名的“朗”字,建立怀朗军由王爷执掌,老夫才有幸回到瑞王麾。老夫至今追随王爷近二十年,可说是最明白王爷心所想之人。老夫今日腆着这张老脸,倚老卖老一次,请郡主听从我等所请,遵从王爷的嘱托,担任大将军之职。”

    “秦老将军快快请起,我作为晚辈,如何受得起。各位将军都是我的叔伯,看着我大,快快请起,莫要折煞晚辈。”

    几位将军不为所动,大有她不同意便跪不起之势。

    看着恭敬跪着的几位将军,再想到父王薨逝,大仇未报,怎能不顾父王的遗愿嘱托,一意孤行。最终,她同意了。

    几位将军当即就继任大将军之事与她商议,最终决定先攻占寒城,夺回凛关,再以军功之名上奏天

    三月后,三路大军成功会师于寒城。敌军见定北军势如破竹,一个个将士都杀红了,犹如从地狱而来的恶鬼,全被吓破了胆,再无抵抗之意。寒城之战,胜。又不费灰之力夺回了凛关,至此,北境光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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