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妃 - 第47章

    白失笑：“要是我娘还在，听见这话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那你可得护着我，不然我没了嘴，还怎么和你撒耍赖？”

    心里莫名柔起来，他将人搂住：“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一辈都护着？”

    “一辈都护着。”

    元念卿开心地回抱住他：“咱们说好了，你将来不许赖。”

    “不会赖。”他说亲了亲对方脸颊的梨涡允诺。

    可元念卿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消失：“你不应该那么快地答应。”

    白知对方又在想些有的没的：“怎么，你是在诓我？”

    “我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诓你？”元念卿枕在他心，“但我也必须告诉，就算想护着我也别让自己受委屈。”

    “我不是说过没觉得委屈？”

    “怎么没觉得委屈？你明明不喜抛面，还必须跟在我边。像贺延年那样的人，你将来恐怕还会遇到。”元念卿眉锁，“说实话，我想不到避免那场面的办法。”

    白替对方了眉心：“就算不跟在你边，那样的人我也不少见。”

    他并非希望一辈躲在山老林不见人，他也喜到多走多看，见识大千世界。只是碍于相显又是罪之，才会畏首畏尾，反倒是元念卿在边给他许多勇气，让他能够摆脱心桎梏。

    “现在这样好，不单有你为我着想，府里上上都护着我，连那四个小丫也为了我不顾自己的安危，我有什么可委屈的？”

    提起那四个小侍女，元念卿也觉得意外：“那几个丫确实比我想得可靠，竟能与贺延年周旋到元崇赶去。”

    “其实……”他犹豫一还是开，“还多亏了那个叫采荷的优伶。”

    “哦？”元念卿连忙问，“怎么回事？”

    他便将那日采荷叫住贺延年的事说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贺延年好像有些怕采荷。”

    元念卿若有所思：“看来那个采荷不简单，贺相群想把他送京城或许也不是只为献艺。”

    “可采荷只是伶人，将来又不了官？”

    “别小看了伶人，以声侍人者最善蛊惑人心。尤其是那些艺绝佳的名伶，常年来往达官显贵之间，只要有心，也能掀起不小的风浪。”元念卿谨慎，“若不是彻底了解对方为人，还是不要走近为妙。”

    清泉县确实离幽州不远，他们第二天午便顺利到达县城。与之前到过的州府大县不同，清泉是个只有千余的小县，不过附近盛产苎麻，故此城里有不少麻布生意的人，常年车往来也算闹。

    三人照旧先找地方落脚，元念卿和白定好房间先了屋，听剑将车安置好也跟过来。

    等人到齐，元念卿开：“你父母的尸是被一个叫祥禄的人领走，你对这人有印象吗？”

    白仔细回想：“名字我没有印象，但是姓的人家确实有。每次和爹娘回来清泉，都要到一位爷爷家客，他家几个兄弟都和父亲认识，但是谁叫什么名字就不知了。”

    元念卿喜望外：“知有这么一就好打听，你还记得这人家是在城里还是城外吗？”

    “应该在城里，因为祖父家在城外，从京城回去不必县城，但是每次去他家都要过城门。”

    元念卿：“那明天我和听剑在城里打听，你先留在客栈。”

    白不解：“为什么？”

    “主要是怕有人认你，你老家虽然在城外，但难保有亲戚在城，这些人对你的态度还不好说。而且这一任的清泉县令是幽州籍贯，就算他和林家没关系，咱们也得谨慎应对。”

    这话说得也有理，他本来觉得让人认自己能省去一些找人的麻烦，可转念一想，就算家人代为料理父母后事，也不意味着他们会接纳自己这个死里逃生的罪。

    商量完正好到饭，元念卿看了看天：“今天时间还早，可以正经吃一顿，来的路上我看到一间大的酒楼，咱们过去试试？”

    白跟着：“我记得老家这边有脸上有纹的猪特别好吃，不知城里能不能吃到。”

    “哦？怎么个好吃法？”

    “这猪个不了太大，也比一般的猪韧，多用来卤或是烤，吃起来弹。小时候老家养着几，每到过年都会杀一。”

    “好，去店里问问，有的话就吃它。”

    三人上斗笠一起走客栈，来到事先看好的酒楼，要了二楼一个雅间。

    菜的时候元念卿问伙计：“听说你们这有脸的猪特别好吃？”

    “客官算是问着了，这猪在我们这叫麻猪，因为不好上膘养的人少，卖得也比寻常猪贵许多，一般都是村里年节开席才吃。城里认的人也少，只有我们家，每天固定两，卖完就没了。您几位来得早，要是想吃正好有。”

    “这猪怎么吃？”

    “我们这里卤一烤一，酉时准时起锅，都是冷碟斤卖，熟客大多买了带走。店里吃的话，另一个小炭炉温。”

    元念卿还是第一次听这吃法：“卤过的也用炭火温？”

    伙计笑：“这正是麻猪的好，除非是火大烤焦了，否则不温烤几次，也是弹柔。”

    元念卿觉得有趣，卤烤各要二斤，又了几样店里的招牌菜。

    不多时伙计来上菜，放炭炉的时候嘱咐：“各位一定别关窗，免得让炭烟熏着。”

    三人应，对方才退去带上门。

    白先夹了一块卤，虽然和家里的调味不同，但和记忆里的一样，放一块放在炭炉上，烤来的不止有香，还有一卤香。

    “这确实和平时吃的不一样。”元念卿先夹的烤，也觉得独特，“我还以为复烤的会，没想到一样是脆弹的。”

    能重新吃到记忆里的东西，白有些慨：“小时候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新鲜，等到离家才发现别没有，开始觉得想念。”

    元念卿赞同：“这倒是，我有时也会想念师父带着糊味的粥。”

    提到师父，白也跟着惆怅起来：“也不知师父现在怎么样。”

    “就他那个记，没有咱们俩盯着肯定天天喝糊粥吃锅。”元念卿叹气，“不过我临走前给他多备了些银钱，应该足够撑到明年。”

    白倒不是担心师父吃穿：“锅烧了不要，主要是秋天山里燥容易走，我怕他又专心别的忘了火。药庐那三间茅草房本不禁烧，有儿火星就能燎着。”

    “其实也不用太担心，你我都不在，他说不定连火都懒得开。隔几天去山买儿粮，或者去熟识的山民家里借顿饭，只要饿不着就行。”

    以师父不拘小节的个，也确实可能这么。

    白刚到山上那会才知有人可以饭不动刀，洗好的菜掰一掰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