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被认回东宫后/错连枝 - 兄长被认回东gong后/错连枝 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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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全嬷嬷想快回去差,不住地促着:“还要在这乡地界待多久?老爷和夫人都在京里等着呢。”

    不过有薛云朔提刀在先,她嘴上也不敢如何放肆,最多只敢暗戳戳的拿辈来压。

    薛云朔淡淡睨她一:“虽是归家,也不能空手登门。我们要备些土仪,聊表为人女的心意。”

    这几日,他清楚了薛家的大致形——

    薛永年一路升,如今简在帝心,正安坐在吏右侍郎的位置,自发妻故去后没两年,便扶正了姨娘秦氏为续弦,陆续又添了两个儿

    薛云朔所说的理由,全嬷嬷无法反驳,却还是:“置办土仪而已,要这么久吗?”

    薛云朔:“那是自然,严州产富饶。只是别庄这几年荒废了,一时凑不齐全,才耽误时间。还请嬷嬷支应些银钱,我们好快些置办、快些启程。”

    还真会顺杆爬。

    全嬷嬷不好自打自的脸,只能悻悻地去车厢里拿钱免灾。

    拿到银钱后,薛云朔并没有真的去置办土产。

    他请人修缮了屋舍、买粮填满了地窖,又连两天山,打回了若,制成脯、鞣制兽

    薛嘉宜这几日也没闲着,收了园圃里的草药、补了漏角的窗纱,还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几遍,连洪妈妈匣里的针,都叫她挨个穿好了线

    洪妈妈和安伯渐渐觉不对劲来。

    “你们这是……”她笑得勉:“这是不准备带我们老俩京了?”

    薛嘉宜和薛云朔对望一,从彼此的看见了同样的意思。

    她上前几步,认真地握住了洪妈妈的手,:“安伯脚不好,洪妈妈你年前也才生过病,此去京城上千里,怎么折腾得起呢?”

    她和哥哥没有商量,但却达成了惊人的默契——

    洪妈妈和安伯祖籍本就在严州,况且他们的年纪都大了,安安稳稳地生活不好吗?去京城前途未卜,又何必让他们一起千里奔袭?

    薛云朔没说话,只把将将修好的拐杖递给安伯。

    洪妈妈见不得这场面,已经开始抹泪了。

    从前还在京城的时候,朱婉仪因为抱病,就很少有能亲自照应儿女的时候,而洪妈妈一直是看着她大的。

    “真是冤孽哦……我怎么舍得。”洪妈妈哽咽:“要叫你俩独个儿京去了。”

    薛嘉宜也想哭,但是她皱了皱鼻,忍住了。

    她环抱住洪妈妈的肩膀,柔声安:“都是‘我俩’了,怎么能叫独个儿呢?别担心我们呀洪妈妈,我和哥哥一起,没事的。”

    薛云朔没吭声,只悄悄地,站到了薛嘉宜后。

    ……

    拖慢拖,最后这时光还是飞快地过去了。

    回京的车里,薛嘉宜趴在车窗上,回看了好久。

    直到视野里再看不到洪妈妈和安伯,也再看不到那一座别庄,她才转坐回来。

    她还是舍不得,低着

    “别担心。”少年人的声音低沉传来:“我已拜托乡正,也和赵二叔说了,请他们日后多加照拂。”

    赵二叔是村里的猎,为人诚朴,薛云朔打猎的本事便是和他学的。

    薛嘉宜用力地,没说话。

    薛云朔抬起手,似乎是想摸一摸她的脑袋,最后却还是收了回来,只往她侧坐得近了些。

    总是聒噪得像个小麻雀的薛嘉宜,此刻却是一言不发。

    她侧过,试探般往薛云朔的肩膀上轻轻一靠,没有受到拒绝,才把脸在他肩贴实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和他因着是双生的缘故,比寻常兄妹亲厚许多,但大之后,到底还是保持着正常的距离,鲜少离得这样近。

    可现在,她不想那么多了,她只想好好地靠一靠他,靠一靠在这世上,与她血脉牵系最的人。

    她凑过来的时候,薛云朔的形有一几不可察的僵,不过很快,他便立直了脊背,叫她靠得稳稳的。

    隆隆的车声里,薛嘉宜依偎在他肩上,唤:“哥哥、哥哥——”

    薛云朔低声问:“这样叫我什么?”

    薛嘉宜不说话了。

    星星的泪,洇开在她微红的尾。

    薛云朔垂眸,还是抬起手,用指腹捻去了她羽睫上挂着的泪珠,声音沉缓而定。

    “别怕,我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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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很快登上了去往京城的官船。

    严州府距京上千里,只走陆路能拖到来年,若无特殊况,一般都走运河。

    薛嘉宜提着裙裾,小心翼翼地登上了船舷。

    她上一回坐船,还是来严州府的时候。

    那时她还小,又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伤里,诸般形与受,已经记不真切。

    看见这条浩浩汤汤的运河,薛嘉宜张之余,却也有些微妙的兴奋。

    “哥——”她拖着音唤他,用手指向河岸边:“你快看,那个是白鹭吗?”

    船舷边风大,她额前的碎发被得蓬蓬的,神也亮晶晶。

    薛云朔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嗯,应该是白鹭。”

    还有几只雉凑在岸边,扑腾着翅膀,不知是在搭窝还是育

    看了一会儿新鲜后,薛嘉宜的神渐渐怅惘起来:“可惜这次,不能带翘翘一起走。”

    去岁冬天的时候,她在树救起了一只受伤的雀鸟,悉心养了许久。

    后来开了,它也没有再飞走,薛嘉宜兴极了,留了它,给它取名翘翘——因为它有一翘翘的尾羽。

    见她低落,薛云朔反倒低笑一声,:“你这算什么,睹鸟思鸟?”

    那小鸟儿叫她养得圆乎极了,和岸边细细的白鹭,可以说是两模两样。

    也不知她是怎么能想一起的。

    薛嘉宜嘁他一声,旋即又若有所思地:“留它,替我陪着洪妈妈,也好的。”

    薛云朔没有说话了,只安静地站在她边。

    橹声渐起,风越来越大,他的声音却依旧清晰明亮:“回舱房去吧,再要着凉了。”

    薛嘉宜嘟囔着转:“我也不是纸糊的,风一就倒。”

    薛云朔瞥她一,提醒:“当年不知是谁,坐船的时候又是发又是吐,命都快没了半条。”

    这句命没了半条,一没夸张。

    途跋涉本就辛苦,之于一个才七岁,自小还弱多病的小儿来说,是真的要命。

    得亏这几年,她在乡地界跑跑的,把养好了些,此番才连赶几天的车,还能站着上船。

    这个当年太遥远了,薛嘉宜的记忆有些模糊,她狐疑地:“有吗?”

    正说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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